尽管逃出来了,但我心里却生出一股隐忧。罗千已死,那么他养的这些死鬼便无人约束,真担心会祸害村民。可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先回去,等准备充分后,再回头将这些家伙送地府投胎。
这件事撂一边,心头又涌起这次被耍的耻辱。不过我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我们要来找罗千,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司徒静,另一个是花肆。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幕后真凶提前赶到六里庄,耍了我们一道?
司徒静应该不会出卖我们,我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的。而花肆就不保险了,这妞儿不但胸大无脑,并且做事刁蛮任性,搞不好被人嘀咕两句我的坏话,就把我们卖了。可是从时间上来判断,花肆即便出卖我们也需要时间的,蓝小颖把车开的挺快,对方就算与我们同时出发,也不可能快得过我们。
我估计俩人都没出卖我们,而是我和司徒静的通话被人监听了。下午我让她调查术人时,对方便开始布局,等到晚上她传来结果,对方已经在六里庄等着了。而他没有直接动用杀死我的手段,显然这是一场猫玩老鼠的游戏!
等到我被玩够了,让他解除心头之恨,才会一口吃掉我!
那这人不用说,一定是胡家庄余孽,是他让胡明堂和窦金花死于牢内,又是他带走了何雨欣。从那时开始,他便开始精心布局,我想赵天虎也应该也是他阴谋中的一部分。想到赵天虎,我忙拿出手机看时间,糟糕,已经是凌晨一点,我错过了与它们约好的子时碰头!
我心里暗叹一声,今天我妈突发状况打乱了所有计划,赵天虎和孟涛如果等不到我,必定以为我在耍它们。这俩死鬼死的够惨,遇到这种情况,必会心生怨念,再不会相信我,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没想到蓝小颖也沉默不语。后来转头看下她的表情,非常冰冷,我便想起可能是因为那几下亲密接触惹的祸。一时心里又开始为此不安,以这丫头的性子,以后会不会和我永远划清界线?
回到市区,我说回医院,这丫头依旧不说话。到医院门口我下了车,她随即疾驶而去。我摇摇头叹口气,带着郁闷的心情上了九楼。一进走廊,便察觉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我一摸包,包和盒子都在车上,口袋里符也用光。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令我不住苦笑。
当我走到值班室门前时,忽然看到走廊尽头显现出两只死鬼,正是赵天虎和孟涛。俩小子都是充满了怨恨地看我一眼,然后消失不见。我知道追也没用,它们未必会听我的解释,再说我也追不上。
我于是没进值班室,揉着太阳穴去我妈病房。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一男一女,惊声呼叫:“鬼来了!”
仔细一瞅,常昊和花肆趴在病床里侧,全身颤抖着探头往外张望。常昊看清是我,才抹了把头上冷汗说:“原来是虞姬回来了。我说你小子也是的,怎么都不敲门,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说着站起身,开始训起我来了。
花肆抚摸着高耸的胸口问:“什么虞姬,他不是叫白宇吗?”
我没好气问常昊:“少废话,赶紧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这二货随即把刚才闹鬼的事说了一遍。我走之后,他唯恐饶敏会打小报告,于是让凌薇帮忙看着下面,他跑上来替我值班。一夜没啥事,刚才花肆去叫他,说病人出现反常,这小子便过来瞧看,这个时候却看到了赵天虎的脑袋,在病床上飞来飞去,吓得俩人躲进卫生间。
听到这儿,我急忙跑到病床前,看看妈的脸色,顿时倒吸口凉气。本来气色紫黑,现在变成了一片血红,仿佛要渗出血来。翻开眼皮一瞧,背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她眼珠里本来只有一只若隐若现的猫影,此刻却多出了一颗转动不停的头颅,而这颗头便是赵天虎的,围着猫影不停旋转!
我心说不妙,赶紧和蓝小颖打电话,叫她把东西送过来。可是这丫头怎么都不接,我心里这急啊,现在什么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给我耍脾气。只是这会儿必须联系上她才行,于是发了条短信说,我妈出现情况,赶快把东西送到医院。
短信发出没过几秒钟,病房门被推开,蓝小颖板着脸走进来,将包和盒子丢在地上,掉头出去了。我差点没晕倒,你个臭丫头原来就在医院里,为毛躲在外面啊?但这会儿都顾不上生气,从包里拿出两张符,一黄一白,黄符是镇邪符,贴我妈额头上,白符烧了调成符水,灌她喝下去。
常昊还没从见过我这一手,好奇地说:“行啊哥们,什么时候变成神棍,玩起符了都?这可是人家亲属,你不问就乱贴乱喂东西,合适吗?”
我盯着妈的脸色,心急如焚,哪有工夫听他瞎咧咧,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
花肆开口说:“那是他亲妈,不用问别人。”
“啥,那是咱妈?”常昊忙低头仔细打量。
花肆被搞糊涂了:“你谁啊,没听说白宇还有兄弟……”
常昊才要回答,却见我正狠狠等着他,吓得把话咽回去,乖乖闭嘴。
等了一会儿,妈的脸色没任何变化,翻开眼皮看还是老样子。我心头一沉,无力地坐在床边。符水没起上丝毫作用,那只能指望这张黄符,能够镇压她别醒过来,做出疯狂举动。
花肆见我脸色很难看,便探头过来问:“怎么了?”
我揉揉额头说:“没什么,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明天也不用来,殡仪馆还需要你,我会想办法摆平的。”
花肆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回去了。”她说完走出病房。
常昊还没看出咋回事,从床那边溜达过来,低头看着我的脚问:“你怎么丢了只鞋,干啥缺德事去了?”
我这会儿心情烦乱,已经忍到了极限,现在终于爆发了。我一把揪住这小子,不由分说,拉开门将他丢出去,然后把房门关上。但随即门又被推开,我一拳打过去,却被对方拦住,一看是蓝小颖,这才转身回到病床跟前。
“又发生什么情况了?”蓝小颖依旧寒着脸。
我长叹一声说:“因为错过与赵天虎的约定,它便心生怨念,对我妈下了毒手。它本来就是飞头煞,现在将煞气深入我妈体内,与猫灵血睛搅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活过三天!”说着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