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秦牧洲又问了一遍:“魇,你是不是也梦见了这些事情?”
她舔了舔唇,不是很想理他,“放手,我该回慕容家了。”
她刚一说完,他就放开了她的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忽然按在她的后颈之上,用力地将她拉到她的面前,他的脸在她面前一寸寸放大。
她回过神来,迅速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还没等开口,他忽然在她掌心舔了一下。
她整个人一阵激灵,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太无耻了。
打死她都不能和梦里的人联系起来。
他轻笑了一下,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贴在耳边说了句:
“你想知道前世你死后的事情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拖了一点尾音,轻“嗯”了一声。
见她有兴趣便继续说道:
“我在轮回之镜中看见了你的未来,知道你必死无疑,所以想替你结缘,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死在我的面前。”
说到这里,她前世死前的画面还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理智被一寸一寸地瓦解,心脏被一瓣一瓣地剥开,痛不欲生,好不容易才忍住继续说着。
“后来,我关闭了天地之维,封印了六界,六界之中再也不能往来,结束这一切之后,独自一个人在三清天为你结魂近十万年。”
他将自己肉身和轮回之镜融为一体,强行和六道法则天地秩序做对抗。
他舍弃了肉身,自此世间再无明华神尊。
在结魂成功的那一刻,他的意识随她一起来到人间,转世之后自然对前世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听后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可是我还是得回慕容家,我过几天得参加长老会的天赋测验。”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潋滟含笑地看着她。
许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生气与不生气还是挺明显的。
他松开了禁锢她的手,在得到自由之后,她转身就往实验室门口走去。
他也没拦着,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
苏海在实验室外面等的都快有点昏昏欲睡了,见她出来了,浑身上下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屁颠屁颠地走上前去。
“小祖宗,咱们现在去哪里?”
“送你去千帆岛。”
随后看了他一眼:“让你做的事情做了吗?”
苏海拍了拍他的胸脯:“小祖宗,你就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办成的。”
秦牧洲的基因链突然间紊乱起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需要好好调查一下。
与此同时,秦牧洲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严重怀疑夜无殇突然间送的贺礼有问题。
……
她回到慕容家时,发现长老们正在和慕容瑾争吵着什么。
长老们表示很不满:
“少主这都已经消失三天了,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她害怕天赋测验所以逃跑了。”
慕容瑾重重地放下茶杯,朝着这群长老们怼了回去。
“我慕容瑾的外孙女能是孬种吗?既然魇儿说了会在天赋测验之前回来,那就一定能够在天赋测验之前回来。”
话音刚落,门“哗”地一声打开了,随后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门口缓缓走入,在众人的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我这不是回来了……”
在场的众人突然间看见黎千魇,像是反射条件一般嚯地站了起来。
大长老连忙走到黎千魇的面前:
“少主,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就留下一张字条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久。”
黎千魇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救人。”
大长老:“……”
没有继续理会众人一脸的错愕,微微颔首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件一件解下沾满灰尘的衣服,来到浴室,准备洗个澡。
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不自觉地眼睛变成一片赤红,微微碰触了一下镜子,镜子应声裂开。
碎掉的镜子从她手背划过,割伤了皮肤,渗出几丝血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她甩了一下手,眼底烙印着几丝疯狂。
算了,很快就会习惯的。
不过之后她得稍微控制一下力气了,还得多准备几幅美瞳。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准备拿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忽然发现秦牧洲正站在窗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他这是爬窗户爬上瘾了?
她撇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君子可不做梁上行为。”
他将吹风机接了过去:“我进自己未婚妻的房间天经地义。”
黎千魇:“……”
挺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给自己吹着头发:
“要是我没记错,咱们俩的订婚宴压根就没举行成。”
听见这话,秦牧洲吹头发的那只手不由一顿,声音里带了几丝委屈。
“没举行就不认了?你可是都已经收了我秦家的传家宝。”
她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秦家的传家宝?”
“奶奶给你的玉镯。”
黎千魇:“……”
这算是骗婚!!!
帮她吹完头发,将吹风机放到一旁后,抱着她在床上躺了下来。
“该睡觉了——”
手有点不太规矩,她踹了他一脚,“这里可是慕容家,你不许乱来。”
两个人都忘记了这会儿他们两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在推搡之间,床直接轰然倒塌。
轰隆一声巨响从她的房间里传来,门口慕容瑾给她安排的保镖吓了一跳。
怕她会有危险,连忙踹开她的房间门: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后,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突然间有人闯入,秦牧洲和黎千魇两个人终于从愣神中找回理智。
她看着保镖,眼中裹挟着无尽的危险:
“滚——”
保镖浑身上下一阵激灵,连忙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天哪,他看到不该看到的,少主不会把他给灭了吧?
少主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而且还把床给震塌了,可见两个人的战况得有多激烈。
嗷嗷嗷……
她冷着脸看着秦牧洲,仿佛在说都是你干得好事。
他的喉结滚了滚,想说点什么,不过感觉这个时候语言挺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