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路易眼中闪过的迷恋、震惊、难以置信等等一系列的情绪,黎千魇尽收眼底。
她原本只是猜测圣路易或许和她亲生母亲有什么渊源,现在看来或许不止这么简单。
轻咳了一下:“陛下,我真的不是什么绯月。”
有很大概率她就是那个叫什么绯月的女儿。
看这样子陛下貌似还与她老妈之间还有什么爱恨纠葛?
忽然之间她有点犹豫要不要问圣路易这授权书的事情。
这会儿圣路易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黎千魇的身上,试探着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和绯月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有点纠结地开口:
“我想,我大概是她的女儿。”
“大概?”
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圣路易闪过一丝疑惑。
她并未解释,只是从口袋中掏出慕容玄收藏的授权书。
“陛下,这份授权书可是你亲自盖印的?”
当年绯月亲自来求他要一座矿山的开采权,一座小小的矿山他自然不放在眼中,为了讨她高兴自然就应允了。
他都差点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在今日会有人再拿出授权书。
沉浸在回忆里,眼角染上几丝笑意:“是的。”
现在他基本上已经完全相信眼前的女孩就是绯月的女儿。
秦牧洲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只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魇竟然不是黎家的孩子?!
秦牧洲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了一点,他着实不能忽略,只觉得磅礴的气息萦绕在他们的周围。
这会儿得见绯月女儿的喜悦让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只想尽快将人打发离开。
“秦少爷,你要的东西我会亲自派人护送回去的。”
意思是你该离开了,别在这边碍事。
他又岂会听不出圣路易的意思,F国他自然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低头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黎千魇:
“魇,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吧?”
他见她沉默着没有说话,整个人有点惶惶然。
她承认她这一颗死寂的心隐隐有要为他跳动的迹象,只是——
“你要娶的是人黎家的大小姐,现在你都知道我不是黎家的大小姐了,你现在还要继续和我订婚吗?”
听到这话,秦牧洲连忙说道: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不会变。”
名字和身份在他的心里都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眼底的炽烈执着就快要将她淹没,她怔了怔。
他真的有这么喜欢自己吗?
既然他对自己的影响超过了预估,她对他也没有那么排斥,那这婚约她认了。
“好,我跟你回去。”
话音刚落,话锋一转:“但若是你在将来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听后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向她承诺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知道她说这话代表着她已经真正开始接纳他了。
她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他身上的味道不停地窜入她的鼻尖,味道十分清新,干燥,就好像阳光一样。
而他的身体也那样灼热,抱着她的手臂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
与其自己就这么待在地狱,第一次觉得有人能够温暖自己,似乎也是不错的。
久违地绽放了一丝笑意,神色依旧清冷寂寥,可那双眼却仿佛最璀璨的星辰。
可惜他没有看见。
……
圣路易看着在他面前谈情说爱的秦牧洲和黎千魇,心里涌起巨大的不悦。
尤其是她的脸和绯月足足像了七八分,一下子就勾起他不少的回忆,当时绯月也当着他的面和一个男人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魇该不会就是那个人的孩子吧?
随后又摇了摇头。
绯月曾经说过,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那个男人,魇绝对不可能会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魇,你母亲如今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她。”
“这个……我还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从小就被寄养在山中的寺庙里,至于我母亲的名字我也今天第一天才知道。”
她也没有必要骗圣路易,他是F国的国王,想要调查她的过去那是易如反掌,但他也只能调查那么多了……
见她并怎么清楚自己的身世,圣路易打定了内心的主意,十分霸道的开口。
“魇,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义女,是F国的公主。”
她只愣了数秒,便立刻拒绝了。
“多谢陛下好意,我没有任何的兴趣。”
“若是非要你答应呢。”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圣路易,缓缓说了一句:“我想陛下应该也不希望这座美丽的皇宫被鲜血染红吧……”
敢威胁一国的国王,欧阳风都快对她佩服到五体投地了,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这胆识就和普通人不一般。
他本以为好歹是F国的国王,这有人不知死活的威胁自己,这总归要生气一下,没想到圣路易居然笑了,貌似还笑地挺开心的。
“像,果然是像极了,这小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甚至场景都和绯月第一次见面时很像。
“也罢,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但这件东西你必须要收下。”
说完后脱下手中的扳指硬是套在她的拇指之上。
秦牧洲见状微微震惊了一下。
这枚扳指可是能够直接调动F国的军队。
圣路易这算是爱屋及乌到了极致吗?!
她依旧不是很想要,但圣路易威胁她,若是不收下,那他们就别想离开F国。
要想闯出去不难,但她实在是懒得为了一枚扳指动手。
“那就多谢陛下了。”
他们离开后,圣路易失神地坐在王座之前的台阶之上,他看着这座奢华无比的皇宫,第一次觉得这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这座皇宫赋予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也困住了他的七情六欲。
若是当年他可以像秦少爷执着一点,愿意和绯月一起离开,那他和绯月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进来侍奉圣路易的下人见他们的陛下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诧异不已,不是已经打了胜仗吗?
怎么他觉得他们的陛下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