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叫“盛鑫”餐饮集团。
除了吃蛙的连锁店,还有吃酸菜鱼的,总之就是各大商场都能吃到的那些,现在已经是全国百强企业了。
白书若目前的职位是总经理助理,这是一个关键的岗位,可以全面掌握公司的各种事情,从这个岗位出来后,以后去别的部门当老大,就会知道得更多。
只是这个岗位工作强度大,压力也大,她必须投入百分百的精力。
不过她干劲十足,反正小凤不用她照顾,她在北市又没有别的亲人,投入工作中是应该的。
她还把原来的租的房子退了,住到了公司宿舍。宿舍环境很好,在一幢很高的公寓大楼里,单间,卫生间和厨房、阳台都有,她一个人住得非常舒服。
退掉房子的第二天,孟泽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白书若看到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接了。
“喂……”她的语气淡淡的。
电话那头的孟泽也是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搬走了?”
“对的。”白书若道:“我跳槽了,离原来的地方很远,所以就跳槽了。”
她没有打算告诉他,她具体的住址,担心他又像上次一样。
而孟泽也识趣地没有问,他道:“上次的事,对不起。”
“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估了我们的关系,我以为我们是互相照顾的关系,是亲人的关系,但我没有想到你想睡我。虽然你最后没有睡成,但是……我认为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在大理的时候,他确实对她很好,可她也各方面都照顾他,是互相照顾的关系。
当然,他付出得更多一些。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孟泽大概是哭了。
哭了一会儿,他又笑了:“若若,你真绝情,就因为我犯的那一次错误。”
“孟泽,你可以犯错误,你哪怕去打家劫舍,我都可以原谅你,如果你被抓了,我可以等你出狱后照顾你,唯独你想睡我不行,这是底线。”
“所以,这个世界终究又剩我一人了。”孟泽自嘲地道。
白书若心一疼,同时也心软了下来:“孟泽……”
“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韩旸廷,你一直为他守身如玉。”孟泽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为什么又一直吊着我?你这个怂包!”
白书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道:“他准备结婚了。”
“跟谁?”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不聊这个了,没有意义,也跟你没有关系,我现在有了新工作,我会把精力放在新工作上,孟泽,你也好好生活,做一个潇洒快乐的人。”
说完,白书若就挂了电话。
……
北市,立交桥头。
孟泽坐在桥头上,旁边放着两罐啤酒。
他喝完啤酒,再看着桥下面的车水马龙。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那他的人生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人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时候被骂野生崽,被外公打骂,受尽了歧视,爹不疼妈不爱,好不容易遇到白书若这样一个亲人,可她也要离开他了。
对白书若,说不上有多爱,也不是非要睡她不可,他就是依恋她,潜意识把她当成一个能相依为命的人,所以他才会犯错。
但既然她也要走了,那就再见吧。
希望自己死后,她会有一丝愧疚,会一辈子都记住他。
再见了,这个操蛋的世界。
再见了,若若。
孟泽站了起来,脑海闪现出自己被嫌弃的一生。看书溂
今天,一切都做个了结吧。
他张开双臂。
这时,放在栏杆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韩东北。
这个来电显示把他拉回了现实,他无意低头,看着下面呼啸而过的车辆,突然就打了一个激灵。
有一个散步的老头经过,见他这样,赶紧叫住他:“年轻人,你这是……这是要做傻事吗?你冷静一点啊,有话好好说。”
孟泽突然想到自己跳下去后,会被车撞得稀巴烂,尸体被辗成肉泥,下面的车辆也有可能为了躲避他而发生交通事故,车毁人亡,他突然就感到后怕起来。
这时,那老头突然上前来拉住他,用尽全力把他往回拉。
孟泽跳回到桥面上,瘫坐在上面。
老头子在一旁不停地开解他:“年轻人,你为什么要做傻事呀?你长得这么帅,外在条件这么好,看你的穿着,你也不像是很穷的人,你这么壮,也不是得了绝症,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孟泽摇了摇头,不想搭理他。
老头不甘心,继续开解:“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爱过的女人,或者你有没有小孩?他们都不希望都看到你这样的,你要是就这样走了,他们该多伤心难过啊。”
孟泽这才自嘲地道:“我没有父母,也没有爱过什么女人,更没有小孩。”
“那这个世界上你就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孟泽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我在乎的人,她并不在乎我。”
“傻孩子,你只要有在乎的人就好了,何必在乎她心里有没有你呢?付出也是一种幸福啊,如果一味地计较回报,那付出的意义在哪里呢?”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孟泽。
是啊,他在乎她,想把她牢牢拴在身边,这又是何苦呢?
为什么就不能替她做点什么呢?
老人见孟泽状态好了一点,就又问:“年轻人,那你住哪里啊?要不要我替你叫一辆车送你回去?或者,你是不是失业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工作的,我认识好多老板,他们那里都招保安啦,或者推销员啦,卖水果的也有。”
孟泽淡淡地道:“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临走,他又回头,从钱包里面掏出所有的现金,一共200块钱塞到老人口袋里:“拿去买点水果吧,作为今晚的感谢。”
“不用不用。”
可孟泽已经迈开大长腿走了。
手机还在响。
他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韩东北的语气依然是关切的:“阿泽啊,你吃饱了没有?我在你住的这附近,想约你出来吃个饱可以吗?”
孟泽头一次没有拒绝:“可以,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
韩东北意外:“真的?”
这个孩子第一次说有事跟他商量,而且没有拒绝他。
“见面再说吧。”孟泽道。
“行,那我在胡同附近的东北饺子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