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凝迅速跑到窗口向下望去。
十八楼的高度,即便是不恐高的人,也会不适,一阵眩晕感袭来,根本看不清楼下的画面。
一众警员立刻赶往一楼。
陆雪凝和杨美儿二人也紧随其后。
可奇怪的事去发生了。
一楼的宾客照常进场,根本没有任何异状发生。
二十多个警员在四处搜寻,也没有见到陈凡的尸体。
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杨小姐,您确定人是从窗口跳下去的吗?”
“不会是你把人提前给放了吧。”
领头的警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他从业多年,经验丰富。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杨美儿连忙摆手。
“那我们再继续找找吧!”中年警员也只能吩咐人扩大搜索范围。
留下杨美儿和陆雪凝二人站在宴会大厅门口。
“咱们俩这次闯大祸了,闹出人命了!”
“雪凝姐,这件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你……你别慌啊,不是说没找到尸首嘛,说不定人没事呢!”
“你想什么呢,十八层跳下去,人肯定都摔成碎渣了,怎么可能没事!”
两人虽然都是掌上明珠,背景深厚,可是真闹出了人命也是心惊胆战。
就在这时。
“在找小爷吗?”
一道声音从马路对面传来。
原本就精神紧张的陆雪凝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是让我来参加宴会吗?小爷绕了半天连个正门都找不着了。”
正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陈凡双手叉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你……你是人是鬼?”
“鬼还能跟你说话吗?”
陈凡捏了捏杨美儿肥嘟嘟的脸蛋。
陆雪凝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两个可能被人家给戏耍了,顿时银牙紧咬。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杨美儿将陈凡的手从脸上推开,心里多少有些气不过。
初吻没了,人家如今还像没事儿人一样的。
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她们两个成了小丑。
“想知道啊?”
“过来我告诉你。”陈凡向杨美儿勾了勾手。
杨美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上去,竖起了耳朵。
“让我再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你!”杨美儿小脸又红了起来,手已经掐住了陈凡腰上的软肉。
陆雪凝眉头紧锁,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和自己最讨厌的家伙如此打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
再亲一口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
二人嬉戏的场面,被角落里一个青年男子尽收眼底,目光渐渐阴郁了下来。
王震。
这家酒店的经理,也是王氏集团的旁系子弟,王家大小姐王琳的远房表弟。
王家人。
平日里仗着自己的家族,在江北也是横行一方的纨绔子弟,对杨美儿心仪已久,只可惜杨美儿对他从不搭理。
如今看到自己的女神和一个小保安如此亲昵,让王震怎么能忍。
王震攥紧了拳头。
陈凡的面容已经被他记在了脑海里。
“不行!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杨美儿不依不饶。
“行了,咱们赶紧进去吧,我肚子早就饿了!”陈凡摆手打了个哈哈,想转移话题。
总不能说他顺着十八楼的管子爬下来的吧。
那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了。
“等等!”
“谁说要带你进去了!”陆雪凝拦住了陈凡的去路。
“不是你邀请我来参加宴会的吗?”
“本小姐现在反悔了,不行吗?”陆雪凝冷声道。
她叫陈凡过来就是为了诬陷陈凡入狱。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小子竟然还想进去参加宴会!
简直是痴人说梦。
宴会厅里那么多朋友和同学,看见她带个小保安当男伴,那还不得笑话死她。
陈凡傻眼了。
这是陷害不成要翻脸了吗?
“姓陆的,你可想清楚了,你今天要是不带我进去吃饭,我就跟门卫说你是我未婚妻!”
“你确定要我这么做吗?”
“你!”陆雪凝顿时吃瘪,脸色难看至极。
陈凡这个无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来。
“饿死鬼!”
“走吧!”
陆雪凝狠狠的瞪了陈凡一眼,无奈也只能服软,在前领头率先走进了宴会厅。
杨美儿紧随其后。
不过在进门的时候。
杨美儿也看到了王震,赶紧低下头,加快了步伐,对于王震的微笑示意视若不见,唯恐避之不及。
王震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了起来,将所有的恨意都迁怒在了陈凡的身上。
“等等!”
王震伸手拦住了陈凡。
“有什么事儿吗?”陈凡淡淡的撇了王震一眼。
常年出入于生死之间。
对于杀气的感知,陈凡格外敏锐。
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眼神里充斥着敌意。
“宴会宴请的是江北名流,你一个小保安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骤然冷冽了下来。
进门的宾客都停下了脚步,驻足围观。
“王震,你想干嘛!”杨美儿脸色一沉,出声呵斥,却被身旁的陆雪凝伸手拦住了。
“雪凝姐,你?”
“先看看什么情况!”
对于王震,陆雪凝自然不可能放在眼里。
一个二世祖罢了。
不过若是能让这姓杨的吃瘪,她是很乐意看见。
“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
“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进的,赶快离开!”
王震不耐烦的挥手驱赶。
“为什么我这种人不能进?”陈凡的目光渐渐冰冷了下来。
“这还用问吗?”王震嗤笑了一声,颇为嫌弃的拨弄了一下陈凡肩头的保安服肩章。
“你一个小保安有什么资格和宴会厅里这些高端人士同处?”
这句话正正击中了周围这些所谓上流人士的虚荣心。
不少人都露出了笑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人脑子里怎么想的?一个小保安竟然想混进这样的高端宴会。”
“他不会把这里当成他们村头的流水席,想进去蹭饭吧?”
“我看有可能。”
大家都是陌生人,素未谋面,可是几乎在一瞬之间陈凡就成了众矢之的,完全不论是非曲直就选择了站在王震那边。
因为他们同为上流社会的有钱人。
这种根深蒂固的阶级理念之冷漠令人心寒。
让陈凡回想到了多年前。
父母去世时。
他找上了那些曾经受恩于父亲的家族企业,遇到的便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和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