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下班时间,轧钢厂回家的人流不停的涌出大门,一个前边有小吉普打头,后面有小吉普收尾的车队缓缓来到大门口,下班的人流以为来了重要的军用物资,纷纷向两边避让。
开小吉普的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向指挥人群让路的保卫科干事致谢,这位干事一转头,发现开车的司机居然是厂里的人,有些纳闷的吆喝了一嗓子:“刘师傅,这是哪里的车队?怎么是你开车?”
刘师傅是个爱炫的性子,也吆喝着回答:“这是供应科的周副科长,从部队里弄回来的,这五辆车以后就是咱厂的。”
两人这一番吆喝,周围的干部和工人们都听在耳朵里,这位周副科长何许人也,这么大章程,一下子整了个车队回来,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知道的告诉不知道的,就是年前收拾孙癞子那位,这下不知道的就知道了,原来是他呀。
车队停在办公楼跟前,领导们集体围观了车队,对于杨厂长当场宣布有一辆车是属于周虎臣的,并且由厂里全包油票的事,领导们毫无意见,虎子可不想让人误会,赶紧跳出来澄清:“这可不是我的车,这是给农场用的。”
领导们心说:这还用说,真给你个人,你敢要吗?
对于车辆的分配,虎子趁着这会儿车还热乎,自己多少有点话语权,帮后勤处争取了一辆吉普车,不管是领导用还是跑通勤,自己这个副科长好歹给出了一份见面礼,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后勤处的聂处长、供应科的张科长,看着自家这个夹生的挂名下属,一时间笑的合不拢腿。
有了能自己支配的车,虎子这次要公车私用一回,他找杨厂长说了十月份要结婚,家里现在装修房子的事,申请从厂里购买一些备用的木料,杨厂长磕绊都没打,直接给他批了一车,木料拉回家,找来胖鼠队的小伙子们卸在房山头,让老妈招呼这些帮了忙的队员们,自己还得去找街道房管处下属的修缮队。
修缮队的队长姓魏,今年五十来岁,是前清内务府造办处传承的手艺,一九二四年造办处解散,他跟着师傅帮一些富贵人家打理宅子过活,解放以后这些手艺人被政府收编,可是现在国家百废待兴,顾不上悉心照料这些遗留的皇宫大院,除了留下一些个手艺精湛的师傅修修补补外,其他人被分配到各个街道去为人民服务,街道每年的修缮任务不多经费有限,只能给他们发一份保底工资,只要每年能完成街道的任务,其他时间可以自己去接活儿。
虎子找着魏队长,说了家里翻修的事,拿着图纸连比划带说,房顶翻修、屋内吊顶、房间里打隔墙、地面铺石砖、墙壁粉刷、卫生间装修、厨房装修、家里的上下水一共就这些,听完虎子的要求,魏队长表示都是干熟练的活,五个人半个月完工,如果是只包工不包料,中午管他们一顿饭,工价是一百五十块钱,感觉价格不离谱,虎子也痛快的答应了,不过这次牵扯到上下水,还需要买建材,得去街道办开个施工证明才行。
跟魏队长约好了五天后开工,虎子去找王主任开了施工证明,回到家还得安排家里人接下来的住宿,四合院里张罗了一圈,总算找妥了住处,到时候奶奶去后院跟聋老太太一起住半个月,老爸老妈去柱子的屋里住,柱子去西院跟王涛对付,秦淮如跟雨水一起住,虎子在许大茂家里对付着,还好周雨荷已经开学了住在学校,要不然还得头疼。
安排好了这些,又开着他的老破车满城里跑着买东西,各种需要的建材,卫生间里的用具,厨房用具,装满一车不往家去,先开到荒郊野岭,把车上的东西扔进空间,换了加工厂里生产的东西再回家,红砖换成了青砖,铺地的石砖换成了尺寸更大的大理石砖,准备夹在木质吊顶里的石棉毡换成岩棉的,普通水泥换成高标号水泥,刷墙的白灰换成了涂料,只要是能换的都换成了空间产品,虎子还是比较信任老赵一家。
材料准备好,也到了开工的日子,魏队长他们干活,奶奶和老妈给他们做一顿午饭,虎子家里人从来不小气,做的午饭里不管多少总有点肉,魏队长觉着这家人实在,也督促着修缮队的人实在干活,虎子现在是家里、农场、轧钢厂三边跑,忙的不可开交。
农场里的苜蓿发芽了,东一簇西一簇、稀稀落落一副荒凉景象,今年农场还属于生地,地里的植物肯定不会长多好,而且开春以来,京城周边一滴雨都没下,听说整个河北省都是滴水未降,老天不下雨,可是虎子的空间里有水,为了不让自己一手操办的农场中道崩殂,他试着在光环笼罩的范围内取水浇苜蓿,熟练了以后感觉这方法可行,空间里的水被他精准投送到植株上,达到了滴灌的水平,然后为了不让人看出异常,试着让水出现在土壤下方的根部,可行是可行就是精神力的消耗略微大了些。
一下午时间就耗在地里,总算把苜蓿全部浇了一遍,从一开始的不熟练空耗精神力,到后来已经能自动识别、精准投放,只管开着光环走路,五百米方圆的苜蓿就浇好了,过几天再来浇一次,只要按照平时走路的速度,来回走个两遍,这三千亩苜蓿就能解渴。
去厂里送修了零件,找了个手艺不错的师傅聊了一阵,虎子拿出一张自己设计的家用燃煤小锅炉的图纸,托这位师傅给加工一个,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把一个信封塞进了师傅的口袋,临走前还不忘念叨一句,家里装修等着安装,趁上厕所的功夫,这位师傅打开信封一看,里边是五张大黑十,讲究,真他酿的讲究,今晚不睡觉也得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