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何强藏着掖着,这个一言难尽的道名还是被家里知道了,何雨柱见儿子委屈巴巴的样子,知道责任不在他,只好上门找周虎臣理论,一进门不管人多人少,扯个嗓门就问:“我说虎哥,你给我儿子起了个什么破道名?怎么给我整出个叔来?”
屋里聊天的几个人一听见是这事,知道不好开玩笑,只能绷着脸出门,来到屋外互相看一眼,吭哧吭哧笑着抽风一样回家了,刘玉兰原本要来这屋拿东西,听见何雨柱的大嗓门,东西也不拿了转身就走,远远看着肩膀似乎在不停的抖动。
好在周虎臣的意志力超强,维持着一脸的云淡风轻,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字辈排到这了,道名只在宗教内部或是一些特殊场合才会称呼,就像别人称呼我,叫周道长、鼎成道长的都有,不穿道袍的时候,周虎臣、老周随便怎么称呼,不必过于计较,没人叫他何大强。”
何雨柱焦躁的说:“别提这个名字,我听着闹心,就不能改一下吗?”
周虎臣继续保持着平稳的语气说:“中间的字代表辈分,确实没法改,后边的字怎么改都行。”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何雨柱就是冲着‘大’字来的,但是周虎臣的确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避讳,只能叮嘱自家人注意,平时还是称呼‘何强’这个名字,迫不得已的时候也要把姓和道名分开,在他百般劝慰下何雨柱才悻悻的离开。
说起来也不是没办法避讳,大不了何强不当道士呗,可是何雨柱又舍不得儿子的前途,现在北京的平均工资勉强700块钱,何强他们每月领1500,搁谁都舍不得,在大家都装聋作哑的情况下,这件事很快就不了了之。
处理完私事和后遗症,周虎臣接到了道教协会的任务,调查375路公交车存不存在不科学的现象,刚刚过去的一年,各种灵异传闻集中爆发,不光是老百姓恐慌,社会各界都不淡定了,375路公交车的事正闹的沸沸扬扬,道协派出鼎成道长这个最强战力,主动为国家排忧解难。
道教协会没有隐瞒主动出击的事,得知消息的单位都想参与其中,经过各方协商,组成了一个四人小队,鼎成道长作为主力,负责侦查、缉拿不科学的存在,玄应观的联络员需要上报第一手消息,还要兼职司机,公安同志负责协调关系,宗教局作为主管单位,要对宗教力量做出评估。
临出发前,这只小队又闹出了妖蛾子,其他三人心里有些发怵,力劝穿便装的鼎成道长换上行头、带上法器,这下正一派的道士们来劲了,有说要穿法衣的,有说要带上五雷符的,纷纷扰扰不一而足。
周虎臣力排众议,坚决不肯穿法衣,理由是太过花哨容易引起物议,也拒绝带各种符纸,他画符不管用这事不好诉诸于口,只能梗着脖子说:“些许魑魅魍魉,贫道一身武功足以应付,杀鸡焉用宰牛刀。”
奈何要面对未知事物,三人实在缺乏安全感,一番软磨硬泡之下,周虎臣只得回去换上一身以前cos的行头,只见他头戴纯阳巾,身穿黄色道袍,脚踩一双黑色的圆口布鞋,背着一柄桃木剑,恍若电影里的九叔云游至此,375路公交车的传闻本就牵扯到清朝僵尸,现在正可谓专业对口。
众人一见这身打扮,齐齐喝了声彩,宗教局的同志多少懂点行,见他法器只带了一柄桃木剑,脸上略显犹豫,周虎臣一挑眉毛,拔出背上的桃木剑随手刺出,白云观里一棵比大腿粗的柏树被捅了个对穿,众人又是一声喝彩,小队里三人的安全感瞬间爆棚,周虎臣还剑入鞘,全真派道士看着树上的窟窿,心疼的脸上直抽抽。
公安同志小心翼翼的举手发言:“鼎成道长,最后一个问题,咱们四个分属不同单位,出门不方便介绍,是不是要给小队起个名字?”
周虎臣犹豫片刻,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就叫749小组吧。”
一切准备就绪,其他三人再无疑虑,联络员开车出门,沿着375路公交车的运行路线跑了一圈,周虎臣自从有了夜视能力之后,就希望看见一些传说中的东西,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打开望气术,不停的扫视着前方和道路两侧。
现在是午夜时分,又是大冬天,再加上灵异传闻,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好不容易看到右侧的黑暗中有一道红光,周虎臣沉声道:“停车”,他悄无声息的掠过去,三个人战战兢兢的缀在后边,到了跟前看见鼎成道长脚下躺着一个人,仔细一打量发现是个溜门撬锁的贼……
这个倒霉的贼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正在专心致志的工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惊骇中猛回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一个跟电影里九叔同款打扮的道士,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他本来就是壮着胆子出门,突然遇见不太科学的人物,嘴里发出无意识的“荷、荷”声,双眼一翻仰头就倒……
三个人气的够呛,把这个蠢贼拍醒,双方都被吓的不轻,一时相顾无语,从派出所出来,他们三个对鼎成道长的信心大增,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在黑黢黢的巷子里,打着手电都不一定能看清,人家扫一眼就知道有人,如果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肯定躲不过鼎成道长的眼睛。
第一天夜里,除了抓住个蠢贼什么都没发现,大家也不意外,如果轻易就遇见那些东西,社会上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已经到了下半夜,今天的工作结束,约好明天晚上去传闻中的另一个地点-密云水库,四个人就各回各家洗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