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说是跟她的家人有关,苏玲就猜测,难道是她家人已经不在人世了,苏玲更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一脸的愧疚,她觉得都怪自己不该提,让人家可能想到自己的伤心事了。
苏蕊看到苏玲一脸愧疚的样子,就猜到她想到了什么,苏蕊只好向苏玲解释说,“我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只是我跟他们之间闹了些矛盾。”苏蕊轻描淡写的解释说。
只是家人之间闹了些矛盾啊,吓了她一大跳,她还以为苏蕊的家人怎么了呢,她这才放下了心来,然后苏玲生硬的安慰苏蕊说,“这舌头跟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闹了些矛盾也正常,能和解就和解,不能和的话再说。”
因为苏蕊说的太轻描淡写了,苏玲还以为她只是跟亲人之间有些小误会罢了,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但就算这样,苏玲也没有劝说对方一定要跟家人和解,毕竟出生于21世纪的苏玲实在是太知道有些人名义上是亲人,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这些人最好离得越远越好。
不过苏玲也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去之后去问问叶城知不知道什么跟苏蕊有关的事情,这样她也能有个底,以防下次再跟对方说话的时候踩雷。
不过还没有等到苏玲回去问叶城,第一次见到有人连原因问都没有问就不一味劝和的苏蕊自己就跟苏玲诉说了自己跟家人之间闹的矛盾。
她之前只自己憋在心里,没有跟别人说过,毕竟对方不能感同身受,反而可能要劝她跟家人和好,或者说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之类的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让她听了就烦心,所以她也就懒得说了,以免给自己自找麻烦。
苏玲听完苏蕊讲的她母亲和弟弟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十分的愤慨,“他们怎么这样,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苏蕊她娘当初需要大女儿接班的时候,就各种捧着女儿哄着女儿,当初还是他们主动让苏蕊去厂里接班的。
在她父亲摔断腿之前,苏蕊本来打算的是高中毕业就去找工作,找不到下乡也行,反正她也不怕吃苦。
正好她当时有一个玩的好的朋友告诉了她造纸厂要招工人的消息,苏蕊本想去考试去看看,正好她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不错,考上的概率很大。
但却被她娘阻止了,再加上当时她爹一出事,家里面一堆的事情,她娘要上班,不能请太长时间的假,所以她爹腿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苏蕊忙前忙后的在医院守着,看护着她爹。
因为家里出了变故,她也没什么心情去考试,最后被她娘劝动去顶了她爹的工作,因为家里当时只有她适合。
现在她弟弟高中毕业了,她娘用不到苏蕊这个女儿了,他娘俩又开始算计起了苏蕊,让苏蕊把工作让出来,苏蕊稍有犹豫,他们娘俩就一边在家属院里败坏苏蕊的名声,另一边还想找媒婆把苏蕊这个碍脚石嫁出去,顺便给她家里挣一笔钱,留着给她儿子以后娶媳妇用,苏玲就觉得这家人很恶心,这不是想把苏蕊敲髓吸骨利用的干干净净吗?
苏玲不知道的是,这家人比她想的还要过分,苏蕊那个弟弟早就给苏蕊找好了卖家,如果不是苏蕊当时逃的及时,及时离开了那个家里,就可能被她弟弟谋划嫁给一个30多岁有打死妻子前科的老男人。
对方是某厂厂长的儿子,自己也是某单位的主任,表面上看过去人模人样,但他前妻就是他打死的,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人没有什么家暴犯法的意识,再加上他们又塞给了女方父母一些钱,最后把这件事情轻轻松松的压了下去,甚至他现在还想再娶个媳妇。
只不过他家里虽然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但他邻居们都隐隐猜到了他媳妇儿可能是被他打死的,所以没人愿意给他介绍媳妇。
正好当时的苏秉忠想要把自己姐姐嫁出去,他从狐朋狗友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动了心思。
只不过这些事情,苏蕊和苏玲都不知道,因为她弟弟的计划还没开展,苏蕊就自己嫁了出去。
看着苏玲为自己打抱不平,苏蕊也感觉暖暖的,觉得自己现在好受了许多,有人支持,有人理解她,她就觉得够了,她现在早就不为此伤心了,只是需要一些理解和支持。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非常的失望,不知道自己记忆当中慈爱的母亲和乖巧懂事的弟弟怎么变成了那样?但过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冷静下来的她早就认清了他们的本质,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当时她还有用,所以他们哄着她,后来她没用了,可不就变了脸色。
苏蕊她娘当初还想要把苏蕊嫁出去卖个好价钱,好给她那个自私的弟弟攒彩礼钱,可惜的是,苏蕊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在认清了家人的真面目之后,她就不可能再让他们算计了,所以她当时直接就搬去了厂里的宿舍,后来就跟陈炳文在一起了,再也没有回去住过。
其实她和陈炳文两个人要在一起的时候,苏蕊她娘还不太愿意,娘俩都极力的反对,但当苏蕊答应了领证之后就把工作转给她弟弟后,那娘俩才同意她把户口迁出去,但也仍然向陈炳文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千块钱。
刚工作两年的陈炳文自己当然拿不出来这笔钱,他爹只愿意给他出一半,毕竟陈师长根本看不上苏蕊这个儿媳妇,能出这么些钱已经很不错了,没办法的陈炳文又向邵志伟借了些,最后才凑足了。
当时苏蕊她娘和她弟弟看到陈炳文这么容易就凑齐之后,还想再涨价,结果被苏蕊威胁了,才不情不愿的拿出了苏蕊的户口本。
当然,因为这件事情,这娘俩在邻里之间的口碑彻底的坏了,但人家娘俩根本就不在意,欢欢喜喜的用苏蕊的卖身钱添了些给她宝贝儿子换了个在罐头厂的工作,因为如果要是她宝贝儿子进厂的话,因为他干不了苏蕊厂宣传办的活,他就得去跟他爹原来一样去仓库当搬卸工。
当然,他原来是可以不去那里,而是去生产线的,但谁让他狠狠的得罪了陈炳文,陈炳文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跟人事的领导打了声招呼,于是人家就把他工作安排到了那里,而且弄得合情合理,谁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苏秉忠进厂干了两天就叫苦连天的,再加上周围的工友都排斥他,最后,苏秉忠说动了他娘,添了笔钱,跟别人换了工作,换到了罐头厂。
当苏玲听说了这些之后,反而觉得陈炳文下手太轻,“真是便宜他了。”
其实苏玲不知道的是,陈炳文是可以下手更重的,但考虑到他媳妇的感受,他还是只是小惩大诫了一番。
苏蕊并没有陈炳文想象的那样在乎这些亲人,但她也并不希望陈炳文下手太重,因为这样可能会对他影响不好,苏蕊轻轻的说,“这样就可以了,起码他走了之后我也不会在厂子里面再看见他了。”
之后想到这些人是苏蕊的家人,苏蕊可能对他们还有亲情,于是苏玲也不想再谈论这些,而是遗憾的表示说,“唉,可惜当时我们在乡下,没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不来也没什么,我们当时一开始就没想办婚礼,只是凑机会和另外几对结婚的小年轻一起在单位食堂办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