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舒梨早早的等在了海边。
“我这一天都没找到另外一个人。”阿岳在看到最后到达的阿海之后,皱紧了眉头。
阿海指了指舒梨:“今天我就没有出门,除了你之外,连他我都是刚才见到的。”
“我找到了点线索,有两个可能性。”舒梨指向身后的房间:“要么她被关进了这里,要么她被关在了族长家里。”
“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舒梨看了眼问话的阿岳,淡定反问:“你找到了什么线索?”
看着对方犹疑的表情,她再次开口:“同进一个副本也是一种缘分,互相帮助要比互相猜疑要强得多吧?”
“如果你就是凶手呢?互通线索岂不是帮助你掩藏自己的身份?”
舒梨道:“你的身份信息和动手时间线也有吧?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是凶手呢?”
“没必要这么防备。”她继续开口:“我们这是新手关,不可能存在完美作案过程,前期互换线索影响不了什么的。”
听了这话,阿岳沉默了十几秒,看向一旁保持安静的阿海:“你的想法呢?”
阿海心虚地直望天:“我是赞成互换线索的,像我这种逻辑硬伤的人不适合跟你们玩脑子。”
阿岳对他的话很是无语,舒梨反而是特意看了他一眼。
她笑了笑:“大家都不是聪明人,你也不用一直说自己的“短处”,对吧?”
阿海:“……”
“我今天的任务剧情就是在得知自己的妹妹被选中当祭品后去找到神女发生争吵,在不欢而散后去海边做合手的武器。”阿岳说得很简短。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因为我觉得神女或者族长死了任何一个,祭祀都无法正常举行。这是我的动机。”
舒梨点了点头,接替他开口道:“我没有需要完成的剧情,非要算的话,应该是被人送来的写着阿九名字的祭品名单。”
“我是因为知道祭祀背后的真相,在得知阿九成为祭品后提出让族长换一个人,被拒绝之后,一时冲动才动手。”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最后的阿海,对方因为突然被盯尴尬地干笑几声。
“那什么,我是族长的侄子兼徒弟。”阿海说地磕磕绊绊:“他一直打压我,说是师徒,却从来不教我和海神和神使交流的办法。”
“两天前,我偷学他的符篆一事被他知道。族长他狠狠骂了我一顿,还说要在祭祀之后把我赶回旧村。”
“这就是我的动机了。”阿海憨憨一笑。
舒梨和阿海对视了一眼,她挑了挑眉。
在她找到的线索里,族长可是个孤儿。
除非,族长不是那本日记里的新郎。
“我们不知道另外那位美女的身份和线索,很难根据这些来判断谁是真正的凶手。”
“本来也不靠这些。”舒梨把找到的那本记录着少女去处的本子递了出去:“这是祭祀背后的真相。”
“出于诚意,我先说我的看法。”舒梨道:“这些事由族长主导,我算是帮凶,阿九阿岳是受害者方,这是一条线。”
“阿海拜师,但因为族长的不教导学无所成,又因为受够了村长的打压心生怨怼,这是第二条线。”
“抛离这些副本相关不谈,我们还需要明确几个信息。”阿岳打断她。
“首先我并没有在面板上找到任何提交凶手名单的地方;其次,我们并不确认死者就是族长。”他看向舒梨:“毕竟我的目标,还有神女。”
前者的点舒梨倒是和他不谋而合,不过后面的话嘛,她耸了耸肩,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不要把事情复杂化,新手关不会这么上难度吧?”
“嘶,你们说的这些已经很复杂了。”阿海开口打断二人的对峙:“明明就是剧本杀,搞这么多剧情做什么,直接走时间线然后找线索破案不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一阵阴冷的海风突然卷了过来,三人一同被冷风激得打起了寒颤。
“因为拯救。”舒梨开口:“粗略来看这个故事,族长是恶,那所谓的海神和海神使者又是什么?”
“如果只是抹杀族长而不是对海神的信仰,这种祭祀只会卷土重来。”
阿海被震撼到,喃喃:“乖乖滴,这个地方还讲究这些呢?”
“这册子被撕了一页?”阿海草草看完了手里的册子,突然问。
“嗯,我撕的。”舒梨目光坦然:“最后一张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可怜女孩,出于礼貌不能给你们看。”
阿岳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把册子递给了一旁的阿海。
舒梨理解他的这种冲击,她还没说那本日记里的事情呢。
“你们要杀族长,也需要先完成任务吗?”阿岳突然问道。
这点没什么好隐瞒的,舒梨二人都点了头。
“我的想法是,既然要等到明天才是案发时间,不如今天就这样,我希望去完成我的任务。”阿岳道:“至少,还有积分可以拿。”
“也行。”舒梨总觉得他的话有哪里别扭,不过说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你走吗?”阿岳问还在看书册的阿海,语气不算太好。
对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舒梨的神情,合上书递还给她,打着哈哈:“这么晚,我们还是组队吧。”
舒梨“嗯”了声:“那明天见。”
目送着他们走远,舒梨回想着刚才的对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她没有一直纠结下去,也在逐渐乌蒙的月色下回到了家中。
原以为满腹心事会睡不着,结果等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
舒梨刚想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不能控制四肢了。
仅能挪动的手指艰难地触碰了下手上的面板载入,所有的字样都变成了灰色,在最上面有一行字:
【关键剧情进行中,各位玩家的行为语言等将完全托管,直至死者失去生命体征。】
舒梨:“……”
本来还在想,如果有人不想动手或者是留在现场怎么办,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