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男孩和女孩也就那么熟络了。
尤其是男孩来到了女孩的店铺里,每天可是就有美味的料理送上来。
女孩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男孩得要评价评价今天这料理是怎样的美味。
男孩在女孩的店铺里绘画出来相当多迷人的作品。
那些作品中很大一部分都被女孩购买,变成了店铺里的装饰。
男孩由此中饱私囊,开始有了收入,而女孩很乐意男孩每天都能来到自己的店铺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女孩牵起了男孩的手,两个生灵在一起走在街道上。
回忆起往昔岁月,那个时候似乎也是他牵起了她的手,两个龙类开心的走在本世界的街道上。
而女孩很是喜欢有一个男孩陪伴在身旁的感觉。
尤其是男孩手中的画笔,勾勒出那么多丰盛的画卷。
而女孩却是终有一日在这个世界的城市里将会结束自己的工作,她将会收拾行李去往远方,如同曾经的他寻找新的生活体验,去成为新的龙类。
而男孩就那么被留在了这个城市里,面对着一时间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经济收入的景象。
他会时不时的联络她,但是她往往不会再回复消息。
他有时候会希望给她展示他最美的画。
而她不会回复一句话,只是在另一个城市里品尝美味的食物,料理美味的食物,与自己新的男朋友勾搭在一起。
很难说的清楚,那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亦或者人生的变化。
还是说那些本世界去往了另一个世界的龙类都是那样一个面貌。
男孩仍然每天都在绘画。
他手头的钱财越来越少,他手中的画经常没有谁会需要。
不是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画作,而是因为很多人逐渐的看不懂了他绘画的东西。
起初他的画作就像是精彩的艺术品,相当具有观赏价值,让龙类看到之后就会瞩目许久。
但是到了女孩离开那个城市,那家餐馆关门,他绘画的作品开始越来越差劲,很多龙类以至于会看不明白他究竟在绘画什么。
画面中充盈的情感,画面中存在的形象,那些线条,那些阴影,总会让这个世界的龙类为之震撼,深深地觉得恐怖。
那些东西简直不能叫做艺术品,如果挂在了家里,有可能会在夜晚把龙类吓到。
那些画面中的景象,似乎让画家成为了阴森不祥,很多龙类都不愿意再接近。
而画家却从来不愿意更改自己的绘画方向,而画家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迎合那些龙类的需要,勾勒那些大众认为是美好的作品。
只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勾勒的作品,才是这世间的真相。
女孩离开了男孩。
安塔不断地寻找新的美味,不断地追寻更杰出的食物。
恰如许多年前她在镜世界看到的那个男子一样,对方曾经创造的味道的巅峰,不是因为一直在料理相同的食物,不是一直在料理简单的味道,而是突破了自己生活的圈子,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开始塑造世界各地诸多流派,远远不同的味道。
女孩走出去了很远,看到了很多美味的食物,也从而发掘出来神明语言造物技术,诸多的瑕疵,为了追求一种美味的食物,她觉得自己应该更改如今的神明语言框架,塑造出来另一种专门为了创造美味的食物,而书写的语言。
她把那种语言称之为安塔语言。
安塔语言是为了创造新的美味,而出现于这个世界上的。
经过了十数年的努力,安塔语言成功面世。
不久之后越来越多的料理人开始学习安塔语言。
而安塔语言也已经构造出了一派蔚为壮观的料理风格,越来越多的厨师使用安塔语言,突破食材的局限,突破现实料理无法打造的食材款式,乃至于突破刀工的极限,突破食物的艺术美感,突破味觉的更高层次,从而来到幻想料理的世界,让美食通向极致的艺术。
安塔语言就那么成为了镜世界,一种全新的料理风格,越来越多的料理人加入到了这杆大旗之下。
男孩绘画的作品,却是越来越阴森。
当他看到一个个龙类品尝安塔语言料理的食物的时候,竟然恍惚间发觉了自己的处境。
当他在绘画那些作品的时候,他就在怀疑,那作品中的景象究竟是不是真实。
他在怀疑,也在奇怪,自己看到的世界,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恐怖的黑暗景象,就没有出现在其他龙类的眼睛里?
直到有一天,他才会真的发现,那些恐怖的事物,那些黑暗的景象,竟然就是黑暗阴影徘徊在他的身旁,那是来自地狱的生灵,却是与他左右纠缠。
画家最后病倒了。
近乎不会有谁知道,他是在哪里居住,也没有谁知道他生病了。
他就那么一个龙类躺在了自己的病床上,正在经受着黑暗阴影的折磨。
越来越多的时间,那些阴影在他的身旁呢喃,越来越多的时候,丰满的作品正在被创造出来,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会感慨人间世事,就像是没有一个龙类能够理解他的遭遇,只有他一个能在那恐怖的景象里奋勇前进。
而那些黑暗阴影的呢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恐怖的间歇里,他逐渐的听清楚了黑暗才是他的朋友,阴影才是艺术诞生的地方。
他可以陪伴着呢喃,勾勒出自己的作品。
他可以转瞬间跟随着疯狂,绘画出自己的美好。
那些留下来的才是真相,而那些别人无法理解的就是他要表达的。
他用他的画卷勾勒着一批龙类来到了他这个世界,随后在这个世界里留下来一次次阴森的景象,让一个个龙类遭遇着被改写的命运,而一个个龙类或许成为了美好,或许跌落在了天空之下,仰望着头顶的一切。
他释然了,他明白了那世间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用他的画笔找到了真相,而他的作品被他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那个地下的黑暗角落里,它们将伴随着主人的死去,逐渐的堆满尘埃,或许到了某一天,忽然被龙类发现,龙类都将会发觉它们都是异乎寻常的珍贵作品,只不过那些作品的旁边,却是有着一具尸体。
艺术家走完了他的一生。
也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宝藏,启示龙类看到答案。
而艺术家自己,也已经化作了亡魂,正在徘徊。
伴随着安塔语言已经在镜世界兴起。
一群餐厅的料理人走进了神明语言的世界里,阅读古老的经典,学习神明的意志,贯彻自己的意识用神明的思维方式理解世界,最终觉醒出恰当的情感逻辑,恰当的语调习惯,以及正确的描述方式,从而使用神明语言,用以构造自己料理的食物。
本世界的龙类也对安塔语言有了更多的理解。
他们之中一位商人的儿子,跟随着父亲来到了镜世界。
本来商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理想的商品,学习商品的制造技术,随后在自己的世界里生产。
但是那商人却是一个罪犯,仅仅因为在公司那边做了假账,离开了公司在这个世界里流浪。
他的手头拿着很多钱。
都是公司里被偷出来的钱。
他用这些钱先是购买了龙庭的兑换物资。
随后兑换大把大把的太阳之金。
而后他和他的儿子,就那么居住在土之世界的宫殿里,整日里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只不过有钱真的很逍遥吗?
那位商人的儿子就连离开自己的豪宅都不被允许。
整日里只能呆在宅子里,看着动画片,玩耍着游戏,吃喝无聊透顶,天天重复的食物,除了天上星星高低起伏,天上月亮颜色不正,风声吹过,鸟雀湖鱼波澜起伏,他竟然觉得自己就是被关在了这个世界里,成为了罪犯。
嗯,或许罪犯还能打架,还有朋友。
他只能和爸爸说起来吃了啥?早点睡。不要外出。这种无聊琐事。
从那个很小的岁数开始,这个孩子就对于钱失去了感觉。
他虽说有着花不完的钱,但是能花钱的地方竟然那么少。
随后他在十岁左右的时候,不得不把自己的人生经历投注到了安塔语言这个有趣而且新奇的知识领域里。
因为他逐渐的发觉,享受别人创造的商品,着实不如学习技术创造自己的商品来的有趣。
那种充盈在创造中的情感,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享受。
而绝不是像爸爸那样子整日里醉生梦死,沉溺于无聊的休闲生活里。
男孩在链接器里下载了安塔语言的数据库。
那是一个庞大的库,近乎占据了三分之一个链接器。
男孩似乎才理解计算机的存储空间问题。
于是拿着爸爸的零花钱给自己购买了一个价值五百雪霜白银的链接器,搭载了一个价值一枚太阳之金的神明立柱。
这些东西让他得以觉得安心,运营起自己的第一个创造。
实际上那也就是一句话:“一个蛋。”
那个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神明立柱没有疑问的把那个蛋塑造成了庞大的爬行动物蛋,上面蘸着粘液,有可能还刚刚产出。
里面有着魔法的心脏正在跳动,据说这种蛋里的心脏,如果直接拿出来,可以成为一些小型魔法生物的心脏,直接使用。
男孩明显不是学者,他使用了很长时间,翻找了安塔语言的数据库,才说出来又一句话:“来个煎蛋。”
于是那年幼的心脏就被煎烤,制作成了煎烤蛋心,男孩品尝着,觉得味道真的不错,竟然比他曾经吃过的所有高端料理都要美味,虽说那煎蛋的味道还充盈着蛋的难闻气味。
使用了大约十年的时间,男孩才把安塔语言基本给学了一个大概。
着实是不能责怪这个孩子实在是太笨了,或者太懒了。
而是安塔语言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安塔语言,而是一整个世界的厨师正在奉献词汇,一整个世界的龙类正在提供神明思维,亦或者丰富库存逻辑,丰富标准模型,从而诞生出无数的名词与逻辑。
仅仅是这个语言的标准版,就价值一整本百科全书的词汇量,一个学生没有十年时间,确实是不可能翻得动。
男孩学会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年龄。
料理出来的食物,也自然不是曾经的煎蛋以及来一个蛋。
而是来个芝士龙虾或者来个定义食材彩虹果。
那个时候的男孩也已经是二十岁。
他的父亲还是在经营着休闲生活,对于未来的向往就是男孩继承自己的财富,在这个宅子里继续那美好的生活。
而男孩却早已经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实在太向往,去往外面的世界,遭遇美味的食物,经历不可思议的邂逅,品尝到难得的珍馐。
男孩就那么在有一天使用安塔语言的时候想到了构造另一个自己的想法。
于是乎一个和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羽灵就被构造了出来。
男孩使用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判断羽灵是不是和自己具有相同的想法,又使用了一些情景模拟考研羽灵是不是和自己有一样的生活习惯。
随后他就把那个羽灵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他自己悄悄地化妆出行,来到了宅邸的外面。
那近乎是他第一次来到了这个世界。
在他之前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都一直被关在那个监狱一般死气沉沉的宅邸里。
而现在离开了那里,他可是相当的开心。
不过他走在街上就为世人瞩目,不过他自己都发觉似乎人人都不把他当得太正常。
那模样简直不可思议,就似乎谁都知道他是富翁。
羽灵竟然自己都没有明白那是因为什么。
直到他的链接器提醒他,他那一身可都是名牌,穿金戴银的,难道会让龙类觉得正常?
于是乎羽灵直接购买了一身着装,花去了一枚雪霜白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也太便宜了。
他一直以为有一套衣服起码价值三十个雪霜白银。
而他都不计算一个雪霜白银价值一千枚油绿青铜。
羽灵就那么坐在了一辆轨道交通器械上,向着外面的城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