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轻悄悄的武装了亡灵之冰铠甲。
伴随着仰望,那苍穹的野兽飞扑了下来,但是如同前辈一样大开杀戒的时候,西来冻死了对方。
当前辈已经死去的时候,西来被野兽裹着,温暖而且轻松,就如同躺在被窝里。
野兽正在死去,而西来在野兽的温暖中品尝着雪鱼肉,一口狮心酒壮烈下肚,擦干了嘴角,豪情满身。
燃烧着酒劲,吃起来鱼肉,推开了野兽的庇护,西来再次向着前面走去。
寒冷仍然伴随在左右。
却是倾听着前辈们的声音。
在那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倒下的龙类,那是逃过了野兽没有逃过意外的龙类。
他倒下的地方,正是亡魂栖息的地方。
西来走了过去,身穿亡灵之冰,使用救赎的力量驯服了那亡灵。
他迎接着寒冷,接过来亡灵的恭敬,朝着亡灵指出来的地方走去,听说那里有着埋藏了千年的地心果。
那是一种滚烫而且炙热的食物,只需要吃下了肚子里,就将不再恐惧这卡日座的寒冷。
而对抗寒冷其实也是承受冰冷。
那内心的寒冷,那可怕的亡灵之冰,也将被发挥出极限的力量。
西来一步步走在悬崖峭壁下,挖出来了埋藏的果实,滚烫的热流传遍全身,吃下它,亡灵之冰更比曾经狰狞而且刺眼,变成了新的模样。
而那寒冷,不是来自内心,而是来自现实。
穿着它,那亡灵向着西来屈膝下跪。
救赎它,那亡灵成为了西来的一部分,带着西来向着群山中走去。
亡灵诉说着这卡日座埋藏着诸多的宝藏,比如地下洞窟中多少年的寒冰之铁,比如一片深幽中承载了万年的寒水,还有那直上苍穹,攀登数载不肯能走到尽头的高山,还有那面临地狱,永远不可能轮回的毒液,以及那多少年时光中栖居在这里等待伴侣的佳偶,这地方就是亡灵的家园,只要这亡灵的君主愿意,它就将带着他在这里逍遥。
只不过西来只是淡淡的说:“我想看到神殿,传说中的一座建筑。”
那亡灵当时愣了愣,分明觉得恼怒——你这个狂人,你明明有大好的青春可以浪费,你为什么要成为神殿的主人?你明明拥有无上的力量,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那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明明——你明明知道如果你进去了,我也将进去,我与你已经是一个生灵。
西来淡淡的一笑:“那么就带我去吧。”
那是命令,是王权的可怕。
亡灵如同奴隶,带着西来指明那唯一的道路。
去往神殿,其实就在那群山之中攀爬,一个寻常的龙类或许还能浮游步而去。
但是一个真正的君王,只有攀爬。
看到神殿就是看到神明的居所,唯有真正的攀爬,才能看到。
西来不清不楚的来到了一座高峰下。
曾几何时看到的风景没有出没在他的面前。
只是在梦中的画面,在这里已经没有了。
而在这里看着上面,西来只是看到了山。
野兽在周围飞翔,寒风在身旁怒啸。
西来听从着亡灵的话语,来到了高山下,向着山上攀爬。
这叫攀岩,是西来以前不曾学过,而如今得要去努力的事情。
他需要一步步向着高山而去。
而在那路上,飞行的鸟兽,有若猎食者的英雄光顾这里,王者也好,亡灵也罢,它们都要吃。
西来却是真正的君主,拥有着现实的寒冷,让那生灵飞近,而又飞远。
西来手中没有武器,但是在那群山之上,他看到了武器。
葬送在这里的武器化作了山上的绝壁跳板,让西来轻松上去。
而在这里他没有一件心仪的武器,他仍然向着上面而去。
一步步登临神殿。
却是在那时候,山永远的耸立在世间。
他或许爬了一千年,也或许爬了一万年。
更有的或许攀爬了十万年。
用无止尽的山峰出现在面前,西来就要用有限的寿命去熬的过去。
而西来当最后拔剑的时候,神殿就在眼前。
那把剑,名曰亡灵。
西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开了亡灵的门。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寒冰就是亡灵。
自己的救赎就是为了亡灵。
神殿的门已经打开,君主向着那神殿之中走去。
他的身体里关押着他的仆从,他的灵魂一身多面,承载着多元的力量。
西来手拿长剑,看到了真如自己记忆中所见到的风景。
看到了书写文字的机器,看到了浩大的书本,看到了一排排书架,看到了大厅的尽头,一片黑暗。
凄冷洒落了这个神殿,地面仍然有飘雪扫过。
门口仍然有寒风钻入。
光明正在被关闭,涌入其中的君主被关押了起来。
黑暗中,凄冷的灯火在跳动。
黑暗中,野兽拽动了身形,步履稳重的向着这里走来。
黑暗中,书写文字的机器正在吱吱呀呀作响。
而周围的生灵,似乎都在诉说接下来的可怕。
拥有神殿,就得要打败那守护神殿的野兽。
亡灵怯怯懦懦的说道。
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想逃跑。
西来手拿着武器,亡灵的剑,就那么化身为亡灵的武器。
身负亡灵的西来,穿着着亡灵的铠甲,化身为命运中多次存在的亡灵向着对手。
在此神殿,他就是神明赋予力量的存在。
在此神殿,亡冰之神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
救赎神明之书书写的力量贯穿在他的身体里。
他领悟了神明成神的古往今来,领悟了神的法典,领悟了为什么要拥有神殿,领悟了自己的前辈在哪里看着自己。
而他自己唯有证明自己真的是亡冰之神,不然那记忆,那画面,那智慧,那力量都将要消失,伴随着寒风,兴许要伴随着西来一起跌落高山,永远的葬送在雪地里。
巨兽已经走了过来。
曾经年轻时候看到的身影,亦是如今看到的模样,西来终于看清楚了那稀奇古怪的生灵,看清楚了那满身绒毛的存在,看到了那家伙就如同年轻时候的梦境中所见,如今真的看到,还仍然能爆发出久久期待的微笑。
西来一步而去,亡灵大军跟随其后。
数十亡灵,交错而上,出招寒冷,而且不死威严。
可怕的兵刃,兴许从没有思考过的闯入了这神殿。
神殿的守护者承接着杀戮,嘶吼踩踏,亡灵不死,君主威猛,巨兽只有被宰杀的命运。
但是那亡灵的剑如何用,但是那凶猛的巨兽如何复活,都是那亡灵口口声声中传唱从没有回答过得问题。
凡俗的武器一次次爆发出杀戮,可是凡俗从没有成为神明。
西来意识到了自己唯有铸剑,才能杀戮。
而那巨兽也已经不给他机会,一剑已经被夺走。
如今的西来只是拥有着一个身影,再没有了亡灵的军队。
西来在那时以手书写寒冰的律令,以手撬动递魔的纹路,但是却是书写亡冰神的神明语言,但是却是用亡冰神命令那凡俗的世界。
只有当此时,他才能拿得起那把剑,只有此时,亡冰神穿着冰色的铠甲。
只有当此时神明手握武器,武器脱落凡俗的材料,暴露神明的身姿,在那寒冷的殿堂之中。
一手剑,一手体能的爆发,随后一手迎接着巨兽的死亡,神明的位置正式被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