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睛紧盯着下面那些走过的龙类，一个个都藏在黑暗的下面，她又怎么能看得清？
但是不要紧，只需要神明语言学者就在身旁，就没有问题。
只需要布尔木说几句神明的语言，她就可以看得到那些隐藏在兜帽下的身影。
她看得到，也说得出来，那是男的，那是女的，那是戴着首饰的，那是穿着工人制服的，那是一个老师，那是一个医生——但是她看到了那个一脸血色一身白袍的。
她吃了一惊。
一同吃惊的还有布尔木，还有东方木以及西田津。
他们一样看到了那个在白昼里他们一同看到的画中尸。
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在了他们的心头，让他们觉得这来到这里的龙类，可能他们都已经看到过了。
女孩还在寻找自己的妈妈。
那女人的身影就藏在这里人群的黑帽下面。
随同着人群一起走去那个黑压压的建筑。
她会出现在这里吗？
女孩在好奇自己的妈妈放下了那么多来到这里是要干什么。
但是神明语言学者的话似乎是真的。
他们是学者，是神的使徒，神不会骗人。
她一双火热的眼睛，还在寻找，在逮住自己期盼的身影。
人群中只有那么一个龙类出现了，就在人群中，那一身纯黑的大袍，而同时有着蒙面的面具。但是妈妈的面孔还是让她看到了。
她说道：“是那个。”
布尔木的神明语言在视觉隔离层面起到了效果。
让他们看到了那个他们在寻找的龙类。
布尔木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人的头顶就有了一层光标，在茫茫人群中指出来了她的所在。
布尔木说起来：“那么我们今晚就到这里吧。明天我想我们就可以直接找到你的妈妈了。”
女孩多少带着些不情愿。
她还以为今晚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妈妈。
布尔木说：“这里人多。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可能会让你妈妈陷入更不可脱离的处境。”
女孩似乎懂得的点着头。
却是欣喜的承认布尔木说的话。
因为那是说她的妈妈是无辜的，这些穿着黑衣服的龙类才是有错的。
她的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
她苦恼的生活就要就要走到尽头。
布尔木他们离开了那里。
但是就在当天晚上，他们又回来，来到了那栋小楼里。
不过是已经只剩下了布尔木，东方木还有西田津。
布尔木说道：“那么我就给你们说说，我们要去做的事情吧。”
“我怀疑那楼房里的龙类是在供养一个邪神。”
“邪神这个东西确实不存在于我们龙类至今为止的语言里。在此之前我们对于邪恶神明的称呼都是恶魔，用魔化来指代被恶魔附体。”
“但是在这里，我怀疑这个世界上存在另一个神明。这个神明就在那个楼房里，而且使用了某种方式吸取着那些龙类的某种力量。不是钱财，不是物质，而是介乎生命，灵魂，精神，思想之类的东西。那个神明是邪恶的，是正神之外代表着世界最高权限的生灵。不是神明灵体，不是灵界生物，而是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灵。”
“老师，我还是不明白。世界上不是只存在一个神吗？”
“是的。但是当我们修改了这个世界的时候神明语言的作用也分裂了这个世界，使得这个世界诞生了新的神明。”
“祂是什么？”
“被那些信徒称之为带来美好生活的神明，世界的终极守护者，或者他们的神明。”
两个学生还是不明白。
布尔木说：“你们只是需要进去打乱他们的流程，把他们驱逐出来就行了。我想那些信徒不掌握神明语言，不掌握递魔纹语言，没有黑暗魔法，你们应该是足够应付的。”
“可我们害怕邪神啊。一代邪神哪有这么容易糊弄的？”
“哦，老师在这里啊。老师当年也是一个人搞定了祂们的创造工作的。老师大不了再把祂们打回去重练肉身。”
“说起来好像老师您真的雄风不减当年。”
两个学生开玩笑。
但是还是真的走下了小楼，而后走进了那栋楼房。
向着那个开阔的递魔语言空间走去。
布尔木专注的站在了小楼上，看着对面的楼房。
使用敏锐的感知，察觉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能使用的感知还有神明语言的赐予。
他可以召唤诸如魔流，生命流，灵魂流，精神流，元素流，空间波动等等这么多种的视觉出现在自己身上。
使得他睿智的看着那栋楼房的时候，就像是看着这个真实的世界，深入到最底层的魔法活动，乃至于精神活动。
东方木和西田津走到了那楼房里。
丝毫感觉不到老师就在注视着自己的生命活动以及精神活动。
他们走在楼梯上，走向那个楼层，看到了那些坐在地上念诵着古怪语句的龙类。
他们要用什么方法把这些家伙叫醒呢？
难道拳打脚踢，难道喊着失火了，失火了？
两个人想都没想，就直接使用地道的神明语句，召唤老鼠，召唤吃龙类皮肤的老鼠，以及召唤专吃龙类衣服的老鼠。
这两种老鼠钻到了那些龙类的群落里，那些龙类一时间如同沸开的热水，乱作一片，本来低沉有序，嗡嗡鸣叫的默契也就消失了。
昏暗的空间里，更是挤作一团，互相推搡，一个压住了另一个，一个踩住了另一个，一个跌倒在了另一个的身上，一个站在了另一个的胸膛上。
大家都是想驱赶那些老鼠，反倒老鼠没有赶走几个，自己人首先吓成了一锅粥。
但是这么乱的时候，也竟然能有龙类安静的，坚持着去念诵古怪的语言。
他们那么安静，以至于不像是忍受在俗世里。
无奈的时候师兄弟两人使出了电流连锁这种捣鬼的神明语言。
这招本来是为了捕鱼或者猎杀蚊虫而准备的。
但是当用到了这里也是不错的效果。
使出来之后那些龙类当即一个个被折腾了起来。
近乎出手出脚，无论干什么都会被电流击中。
他们终于乱作一团，意识到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所以才离开了那里。
布尔木就站在外面看着那些龙类离开了那栋楼。
他看到他们的身上没有什么虚弱了衰弱了。
只是在那楼房里，一股子类似于精神的东西更茂盛了，而且长久的停留着。
那是什么？
布尔木觉得很好奇。
他从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
神会知道吗？
布尔木询问神明。
神明说：“那是信仰，另一种精神。”
布尔木询问：“那东西有什么用？”
神说：“可以形成虚拟的个体，可以成就一个集体意识，可以成为神明的食物。”
“就是您这样的生灵生存的基础？”
“是的。也是我需要你们这样子的信众的原因。”
布尔木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么说那些龙类就是在供养一个邪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