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雄去世的同时。
东域的森林中诞生下了这样一个孩子。
他的爸爸是一个职业冒险者。
年轻的时候追寻着那个年代绝大多数冒险者的一往情深,投入到了冒险的行当里。
对当时的那些年轻人来说,冒险可以说是最让人振奋心情的。
有很多优秀的企业家,商人,乃至于艺术家,都是从冒险者的行当里诞生的。
远近闻名的就有黑雄,这样一个标志性的人物。
当然也有如今已经久久不被人们知晓的黄兴这些上一个时代的人物。
他们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就产生了一种幻觉。
如果想要过上美好的日子就得要去冒险。
如果想要成为富人就得要加入到冒险者大军里。
那个年头,冒险者的行当里,也仍然流行着传统的三者二派的说法。
三者分别是拾荒者,猎兽者,食修者。
二派分别是递魔派,机械派。
当然那时候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了另一个门派的出现。
随着越来越多的龙类留意到魔法药水的出现。
他们也逐渐意识到还有一个派别魔药派极有可能也会问世。
不过在那时候,这孩子的父亲却已经选择了自己的宗门。
他说他要成为一个食修者。
他年轻的时候似乎就是听着黑雄的故事长大的。
小时候睡觉就是做着黑雄身为食修者的冒险梦境。
长大了也自然要成为像是黑雄那样杰出的食修者。
所以他在三四十岁还算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了自己身为食修者的觉醒实验。
他开始拿着家里的钱财走到市场上购买魔法的食物。
他起初的时候最相信的是冰元素的魔法食材。
比如冰封鹿的鹿肉,比如冰牙猛虎的骨髓。
他使用这两种食材自己在家里烹饪料理。
有时候使用鹿肉制作鹿肉烧烤,有时候使用冰牙猛虎的骨髓煲一锅虎髓汤。
那些食物的味道往往不是冰寒至极,往往就是料理出锅的时候,就能把人给冻感冒。
而这位年轻人往往毫不关心的直接吃了下去。
他会回味着那其中的滋味,感觉梦境艺术品中,那些食修者记忆中的元素冲击。
似乎期待着自己也会因为这鲜美的食物,而迅速的打开自己的冒险者能力。
他特别希望自己能觉醒一个聚冰成物的技能。
他觉得那些冒险者世界里施展一手冰元素魔法的战士都是那么的绚丽。
但是他在等待中往往只是想入非非。
当一天的时间结束的时候,他也没有从食物中感觉到冒险者的能力。
而往往是那么的平静的流过。
他的身上仍然是平常的一个人。
不过这个年轻人却是从来都不死心。
他相信着那是因为自己可能不适合在冰元素的领地里觉醒。
在那之后他会去品尝火元素,雷元素,水元素,木元素,金元素,光元素,暗元素,生命元素,乃至于物质元素或者灵之元素的食物。
似乎命运总会让他失望,他花费了自己前半生近乎全部的时间,只是承认了自己不适合成为一个食修者。
那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八十岁了。
按照龙类的生命来说,也应该有所工作,有所成长了。
当他明白了这一切的时候。
仍然没有遗忘自己小时候所向往的那一切。
他说自己注定要成为一个冒险者。
于是他一个人走出了他们那个城市,去往了外面,为了探索成为一个冒险者的道路。
那条路很远。
当地人都说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而在外面的世界里,似乎一切都刚好与他生活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当他走了出去,才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成为一个食修者,还可以成为一个猎兽者,或者拾荒者,或者魔药派的冒险者。
这些都是前人走过的道路。
也是今天的人可以走到的远方。
于是他加入了一个商队。
跟随着那些商人在路上护送着商旅的货物,游经大小山川,去往不同的地方。
最终在又一个四十年结束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那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杰出的冒险者。
习惯使用猎兽者的武器,杀戮在危险的森林中,为了龙类谋得一个平静的生活。
那一年,他一百二十岁。
用龙类的寿命来说,已经是一个中年人。
只不过这个中年人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成为小时候所向往的那样优秀的冒险者了。
他的生命似乎伴随着他对于那条道路的渴望,而变得黯然失色。
但是在生命的下半段路上,他遇到了他生命中那个最美的女孩。
一个年轻的龙类雕刻家。
他们在一个下雨的时节,同时站在一条河边看着雨。
雨水哗啦啦的直落,捶打在他们面前的河水,他们面前的石板路上。
他们的身后是一排排长青的凤羽木。
树叶如同凤羽,披挂如同橙黄。
让他看到了年轻时候自己的家就在河水的对面。
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平坦的绿地。
北域雪山流出来的水流远比现在要来的细小。
他们一家的孩子还可以徒步穿越那条河流。
他仍然记得小时候,自己就经常穿越了那条河流,向着这边的城市里走来。
在这里的城市里购买需要的食物,随后回到家里。
那个时候他心中的幻想如今似乎还仍然能记得一些。
哪怕岁月缥缈着过去。
可是如今他面对着这一切,已经根本不再觉得那是美好的。
心里面很多东西都变得沉重起来。
当时他准备离开。
那个女孩就在旁边面对着那一条大河,雕刻着她的艺术作品。
中年过半的未明看着那风景当时一咏而出。
一手哀伤的抒情诗就那么有感而出。
仿佛是月涌大江流。
仿佛是心中已无物。
仿佛是故园西去路漫漫。
仿佛是此道人生再无春。
那女孩就在旁边面对着那一条大河,雕刻着她的作品。
直到雨水在下午时候慢慢的停下来。
直到中年人走前,她的作品刚好雕刻了出来。
中年人正准备离去,但是看到着那个女孩的雕刻,当时有一种莫名的情。
而那女孩收起了她的雕刻,在傍晚的时光里走在路上。
在那之后,那个中年人时常还会回想起那一天他所遭遇的那一幕。
不过他全然记不得那个女孩的名字。
直到又有一次,他在艺术品市场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雕刻作品。
他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