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轻松地收回了他的图腾木片。
一切都如黄兴所说的那个模样。
这事情让他非常欢喜,也让他更加崇拜这个中年人。
而从那时候开始战争也到来了。
在那场灭绝食人族的战役中。
木之世界参战二十个部落,死伤十万人口,幸存五十万龙类。
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但是用木之世界的龙类说过的话。
只要不能让他们死绝了,他们就将继续争取自己的生活。
这似乎是战争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向往的事情。
又似乎是战斗,唯一能交给他们的事情。
而也因为这事情,如今他们又要参加到战争里。
就如同他们讨厌着战争,而依然塑造着战争。
最后在战争中奔波着。
在那场二十个部落的聚会中。
龙类们确定了他们接下来,将要去做的事情。
决定了这场战斗的性质,也决定了那五十万士兵,将会如何投入到战争中。
黄兴不打算再投入到这场战斗里,但是他说,请小心机器人的能力,他们手中可能具有某种让魔法消失的武器。
他只是这样说了。
随后就打算一走了之。
他不打算再投入到战斗里。
就像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做更多的什么。
他只是静静的在龙族世界里看着这场战斗。
黄兴离开了森林的世界。
祭司说他将代表森林之神族群,继续接下来的战斗。
黄兴什么也不愿祝福。
当他经历过起源时代战争,当他再走到今天,就会厌倦战争。
很多事情是只有经历了,你才会感觉到满足。
而恐惧尤其是其中,最让人震撼的。
黄兴知道,这片森林,不久之后,也将会是一片血色。
无论是机械的,还是龙类的,都将逃不出去。
他向着远处而去。
他看到过更远处的大森林。
他看到了森林上一望无际的风景。
他开始陶醉在一片满目绿色里,他开始讨一个清净的生活。
为了单纯的日子而开心。
他漫步在那一片草原上。
草原上,有着各种模样的植物。
有的植物开着花,有的植物生长的高大,有的植物生活的矮小,有的植物寄生在另一种植物身上,过着杀人为生的日子。
还有的植物依托着他们身下的动物而开心的成长。
还有的植物,似乎老远的就会欢迎你,但是当你走近,就会发现那些是可怕的想要吃了你的。
草原上的植物,都是绿色的叶子,都是没有木质茎杆,都是一脚就会踩在上面,都是他匆匆间,轻功飘过,向着远方。
黄兴似乎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何须时候,自己才会看得到最远的地方。
但是草原上,那个曾经一面之缘的女孩,出现了。
那家伙正在草原上采摘花朵,老远的地方,黄兴他们看到。
走近了再看,对方正在装点着自己的衣服,使用那些曼妙的花朵。
黄兴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在那时候,毁坏了机器人的坦克,而被追杀。
只是如今看到,对方身上都没有那种眼见着坏事临头的情绪。
反而是异常的镇静,反而是仍然在在乎着那些衣服。
黄兴和女孩打了一个招呼。
女孩好奇的发现,这位不就是那个西方来客?
黄兴说起正是。
对方笑嘻嘻的拿着花朵,上下打量着黄兴。
黄兴收起:“你怎么来了这里了?”
对方说:“他们都在打架了,森林里已经没有好好呆着的地方了。所以我就来了。”
“你呢?你又是怎么来了?”
“和你一样。我已经知道,那场战斗,可能胜算不大。”
“和机器人的战斗?”
“嗯。”
“那也难怪。在我遇到他们的时候,就发觉在他们面前,魔法很难施展出来。但是我吗......嘻嘻,我有我的独门绝招。那些机器人不能奈何我。反倒是让我给奈何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知道那些机器人不好对付。”
“秘密,你可以说,我是使用了妖魔的方法。”
黄兴看不懂这个女士说的是什么。
他询问起来:“你叫什么名字。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还不知道呢。”
“病灵。你可以叫我灵灵。”
“好奇怪的名字,你好,灵灵。”
“你好。西方来客。”
“我叫黄兴。”
“嗯,黄兴。”
黄兴眺望着那大片的草原。
这里一片安静,远离战火的洗礼。
如果有可能在这里来上一处房屋,有上灵灵这样一个女孩陪着,也是不错的事情。
但是黄兴说起:“再会了,灵灵。我还有我要去做的事情呢。”
“嗯。再见了。”
黄兴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大片的草原,向着远方,一望无际。
谁也不知道,他要走上多久,才能走到尽头。
但是尽头总会走到的。
就像是那一天,当他在草原的尽头,看到一棵树的时候。
当他走去了树旁,看到了一片起源之地。
当他在那里,目睹着那棵树。
不由得心想,这世界原来就是这个模样。
他走完了木之世界,来到了那一切的尽头。
在那里,他看着那棵树。
看到了一如自己曾经看到的古老。
一如自己在梦幻中,匆匆的一瞥。
他不会忘记,自己就是在森林之神的图腾上,看到了这一幕景象。
那时候的草野似乎比此刻更加古老。
那时候的天空似乎比此刻更加高远。
而此刻,自己站在了这里。
与这一切为朋友。
黄兴抚摸着大树,苍老的树皮。
抚摸着它的肌肤,如同看到了古老的岁月。
在那个时候,看到的画面里,树已经死去。
而如今树还活着。
他知道,有什么错了。
而他抚摸着那棵树,倾听着树对他的回音。
风吹过树叶,莎莎沙的作响。
树叶沐浴着阳光,投下来阴暗的倒影。
在那里索索索的晃动着。
在那里飘摇出声响,回荡着成长了多年的古老。
当看到这些的时候,黄兴时不时会问起。
战争真的还重要吗?
死亡真的还重要吗?
那些生存似乎都会远去。
人们还有可能复活。
而那树在倾听着他的声音。
而那时候,黄兴只能一个人,仰望着那一切。
他所想要追问的,不会有一个人在乎。
因为大家都要生存。
因为大家都要奋斗。
因为大家都要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追逐。
大家都是人。
生而为人,就要学会动物的残忍。
黄兴在那里懵懂的追问。
不过是孩子的声音。
文明走过来的足迹。
总会让人相当懊恼。
黄兴抚摸着树。
听到的是树仿佛也在感慨着相同的声音。
树下的他,静静的看着那一切,空荡荡的世界。
黄兴本想要,就那样子从那里离开。
但是当他最后一次抚摸树皮的时候。
一片树皮落下。
上面白色的质地,蓝色的纹路,一如那些部落的图腾。
那似乎也是这棵树,交给他的礼物。
不由地让黄兴回忆起来,多少千年前也是那些人抚摸着树木,善心的祈祷,交出了图腾。
而后来,多少千年后,战斗开始。
一切向着远方。
黄兴拾起了那片图腾。
雪白的质地,淡蓝的纹路,让他触手之际。
忽然间发觉,那是冰,是雪,是寒冷的冬天扑面而来。
黄兴拿起了那东西。
他现在珍重的成为了大树的朋友。
受到它的祝福,成为着另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