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缇满头大汗,她累的整个人虚脱,却听到亲妈告诉她,为了娘家和婆家的好运,让她不要剖腹产,让她再忍忍??
这是人话吗?
这是能忍的吗?
这可是难产啊!
如果一直生不下来,她可能会死啊!
婆家不体贴她就算了,她一心一意付出的娘家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难道就不怕自己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吗?
罗缇心拔凉拔凉。
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亲妈。
她嗓子干哑,用力吞咽口水,虚弱的抓住罗老太的手,表情痛苦:“妈,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罗老太脸上的关心瞬间消失。
她冷冷的松开罗缇的手,声音里全是不耐烦。
“你怎么就一点苦都吃不得?都说了你会没事儿的!妈是过来人,你忍忍就能给两家人带来福气,怎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你就是不配合呢?”
罗老太脸上满是怒气和不满。
叉腰数落罗缇的不是。
“要不是你生的祸害把我们家害的那么惨,我至于拉下老脸求你么?你怎么这么自私啊?咱们家最近接二连三遭遇不顺,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们多想想呢?!”
“你要是还想认我们这个娘家,你就听妈的,再坚持一下,等孩子出生,你就是两家的大功臣!”
罗缇的心寒的厉害。
她盯着老太太,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是冷的。
“妈,如果孩子没生下来,我也死了呢?”
这是罗缇用尽全身力气问出的话。
罗老太却像是耳朵聋了一样,自顾自的絮絮叨叨。
“听话,再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妈找大师算过,你不会有事儿的。”
“呵呵。”
罗缇躺在被汗水打湿的被褥上自嘲冷笑。
这就是她和女儿决裂都要拼命维护的娘家人。
关键的时候,不在意她的死活,只在乎生孩子会不会带来福气。
她终于理解了九希为什么要拼命阻拦她。
她错了。
错的离谱。
因为她不听九希的话,所以现在是报应么?
打脸来的太快,罗缇都能想到九希得知自己的遭遇后肯定是幸灾乐祸的。
不过她冤枉了九希。
九希才没那时间注意她是不是过的不好,在她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时,九希正在海边度假,潜水,探索美食。
对于罗缇的遭遇,肥系统提过一嘴,九希很快就把它抛在了脑后。
等九希玩的尽兴回到学校,辅导员找到九希,告诉九希,罗缇找过她很多次。
辅导员打量九希的表情,然后欲言又止道:“闻九希同学,你妈妈说,她和你继父离了婚,她想找你谈谈,让你不要拉黑她。”
九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罗缇现在找上自己,无外乎就是想找个依靠。
因为罗缇生的是个女儿,因为男方一直不同意剖腹产签字,罗缇一直生不下孩子,导致孩子憋的时间太长,生下来就有点问题。
男方不想要女孩,更何况女孩还是个有病的。
罗缇说是离婚,其实还没离。
想想也是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婚。
如果要离婚,罗缇就要退还三十万彩礼。
但彩礼早就被罗家拿去填了窟窿,哪里还有钱退?所以即使罗缇想退婚,男方那边也是不可能同意。
九希觉得一阵无语。
原主还有一个月才成年,也是刚上大学,罗缇就迫不及待的要让原主给她的无脑行为买单。
真的是够无语的。
九希真的很想给罗缇两巴掌。
罗缇就是那种,不会往死里害你,但也不会给你带来快乐和好处的,无比鸡肋的苍蝇。
就是恶心人,关键是你又不能用手拍,不然就会沾一手的屎。
九希嘴上答应辅导员,会好好找罗缇谈的。
转身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然后找了两个胡搅蛮缠的混混,让他们去找罗缇和男方的麻烦。
混混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恶心人,不会让他们自己进去蹲,但又能完成雇主的任务。
在混混骚扰两家的半个月,没人来骚扰九希。
半个月后,混混找到九希结账。
两个混混一个黄毛寸头一个青毛淄流头。
寸头黄毛眼神复杂的看了九希一眼,接过装钱的信封,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多嘴。
“姐,你那个妈不是个东西,我觉得你最好做好准备。”
九希有些意外的多看了一眼黄毛。
黄毛接触到九希的眼神,炸毛:“我说的是真的!你那个妈嫁的男人好像被我们逼的走投无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你那个妈默许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
“那我们走了,下次有活记得喊我们。”
“行。”
九希知道罗缇想干什么。
就是想把自己手里的钱骗走,然后故技重施,把九希嫁给愿意出高价彩礼的男人。
罗缇很快就找到了九希。
至于是怎么找到的,九希面无表情的坐在学校外面的出租屋里,面对帽子问为什么要抛弃母亲和年幼的妹妹,九希冷笑。
“你这是什么态度?亏你还是个大学生,不知道遗弃罪吗?”
半文盲帽子冲九希怒吼。
九希再次冷哼,然后看向抱着孩子默默流泪的罗缇,心里的厌恶攀登到了顶点。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那行吧,把我抓了,让我坐牢,只要能不被她继续骚扰就行。”
这话说的相当刻薄。
罗缇猛地抬头,泪水流的更凶了。
“希希,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然呢?谁有个你这样伏地魔的妈,宁愿牺牲女儿幸福也要帮衬娘家,谁都喜欢不起来吧?”
九希伸出双手示意帽子把自己带走。
“走吧,我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帽子没辙了。
九希也没犯罪,他们能做的就是口头教育,真要是抓了,他们的饭碗也会受到威胁。
“不是,你是晚辈…”
帽子试图唤醒九希的良知。
“现在就枪毙我,总比她为了狗男人和烂娘家把我卖了拿彩礼!”
九希不听不听。
头摇的像拨浪鼓,猛地站起来跑到窗户边上要往下面跳。
吓的几个帽子冷汗淋淋。
“别跳!有话好好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