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说完,自己都愣了。
这边儿吃的海参哪有新鲜的啊?都是干参泡发的,海参这东西根本就不具备鲜活运输的条件。
这玩意一离开它生长的环境,就开始自残。把自己的肠子、胃、五脏六腑不停地往外头吐……
吐干净了,它也就嘎了。
想见着新鲜的,那难度就跟过去乾隆皇帝见到新鲜的鲥鱼一样。
不敢让他太着急了,胖子主动坦白交代道:“您这张嘴啊,真是把海参给吃明白了,谁也别想蒙您!这海参是我用蘑菇做的。”
“蘑菇?”
老王不信,又夹起来一筷子,先是看,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才塞进嘴里仔细地嚼。
完了才一脸狐疑地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蘑菇的味儿了。”
胖子又指着那盘九转大肠对他说:“您再猜猜,那大肠是用什么做的?”
什么?连大肠也是假的!
老王这个气啊,他就盼着过生日呢,因为过生日就能尝到这两道菜了。
可结果,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了,居然连吃两道假的?
像话吗?像话吗!
胖子主动交代说:“这大肠啊,是我用面筋做的。为了给您做这两道菜,我特意去求功德林的覃师傅现学的。”
老王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他怎么能不知道胖子的良苦用心啊?
可假的就是假的,它当不了真啊!
老王气呼呼地说:“你就不能整两盘真的,哪怕每样让我吃一口呢!”
胖子见他说的实在是造孽,笑着对他说:“这素海参、素大肠一样不输原来的口感,您还不用担心吃多了对身体造成负担。”
老王开始碎碎念:“可是我就想吃两口真的。”
“行吧行吧,怕了您了,我早预备好了,您等着,我给您做去。但是咱们有言在先,每样只许你夹2筷子。”
老王抗议:“太惨了点儿吧?过去皇上还能夹3筷子呢!”
他老伴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给他呼了上去:“你是皇上么?还跟这儿讨价还价!”
“……”
晚上打了烊,胖子既没开车也没骑车,因为于莉提出来想跟他走走。
两个人手牵着手,还跟热恋似的沿着街边往回走。
一阵冷风吹来,于莉下意识就往胖子怀里躲。
胖子呢,也习惯性地打开风衣,顺手一裹,就给于莉包里头了。
一下子搂在了一起,于莉也有点蒙,抬头看了眼胖子,就发现他正好也在看她。
结果又跟刚谈恋爱那会儿似的,害羞的低下了头。
胖子拿额头拱了拱她:“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呢?咱俩不吵架了吧?”
于莉也不说话,胖子只是感觉腰眼上传来一阵剧痛。
晚上,于莉又换了三身衣裳,把胖子榨的一滴不剩了才罢休。
聊天的时候,于莉故意说:“这些衣服都穿过了,明天我要去买衣服!”
买,这时候于莉就是要买飞机,胖子都答应她!
“买!把琪琪也带上,顺便给她也买上几身。”
“那,你的好大儿呢?”
胖子挠了挠头:“额,晓晓就不用了吧。”
于莉又拧了他一把,骂道:“德性!怕我把你的好大儿给卖了,是吧?”
胖子纠结着说:“我只是想说,你明明没有那么大度,就不要故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维持现状就挺好。”
于莉先是一僵,随后便把两只手都伸到了胖子的腰间;
“哎呀”、“哎呀”两声凄厉的惨叫在屋子里回荡,声音墙壁上反弹,好像无尽的波涛在海的深处翻涌,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
棒梗自从被笑面虎请了顿饭,又跟着他去舞厅涨了回见识之后。
感觉生活就又回到了原点。
第二天下午他去了,结果笑面虎只是让他听戏,别的什么也没多说。
晚上也没再请他吃饭,只说有事儿就提前走了。
可怜的棒梗就嗑了点儿瓜子,外加喝了一肚子茶水。
至于说去找李萍 ,那更别提了。兜里镚子没有,怎么敢约姑娘呀?
至于说让李萍为他花钱,别扯了,这点自知之明他棒梗还是有的。
可越是这样,棒梗就越想她呀!
他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磨秦淮茹、磨贾张氏,可是死皮赖脸的要个块八毛的还成,想要10块钱,做梦!
至于为什么说要10块钱啊?你算呀,舞票两个人6毛,休息室开水3毛,坐公交车两个人就得1块;
大头还在吃饭上,就算是去阎解成那,一顿饭最少也得花4块钱,这不就得6块钱了?
棒梗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又盯上了这院子里的住户。
要说这院里谁家最有钱?那肯定是胖子呀!
可惜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棒梗小时候差点被徐江咬过之后,就再也不敢打他家的主意了。
你看那刘光福,从前让徐江咬过,一直到现在也不敢上胖子家。
既然都说到徐江了,也还是提一句吧。
徐江现在也还活的好好的呢。但是这时候普遍狗的寿命也就7-8年左右,胖子怕过于惊世骇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陈梦琪8岁大的时候,把徐江给送回了星露谷。
为此,陈梦琪还哭了一场,并且以后也不再养猫、养狗了。
“……”
胖子家的主意不敢打,棒梗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去偷傻柱。
他熟练啊,小时候老偷,都偷习惯了。
可是自打秦淮茹举报冉秋叶那事儿之后,棒梗就彻底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每天出门必上锁不说,还在门口撒面粉,防贼似的防着他家。
而且,现在更不比从前了。
随着红星厂效益越来越不行,现在中院老有人在家,出来进去的 ,不利于他作案。
尤其是一大爷这个老东西,没事儿干老爱在院子里瞎转。
棒梗狠狠地诅咒了他一句:“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嘎嘣!”
一大爷现在对秦淮茹也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也意识到了有棒梗拖累着,秦淮茹绝不可能给他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