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归山剑转了个圈,转而又架在了小灰鼠的脖子上,“说,为什么要来算计我,我本对你有着救命之恩。”
她深知,如若不是自己神力高深,死在这里的,可就是她玖瑶了。
这小灰鼠得救后的一字一句,都在哄骗着她夺宝,难不成灰鼠一族,当真都很擅长“忘恩负义”这项基本技能么?
“对不起,是我算计了神女,还请神女责罚。”
自知暴露了,小灰鼠一个激灵跪在地上,给玖瑶磕了个响头。
启唇,小灰鼠抹着眼泪道,“实不相瞒,灰鼠一族没有了昆仑戒,要有脸有皮地存活下来,就必须仰仗外力,求助的对象正好就是灰熊。”
“神女来后,我们也和灰熊达成了契约,借贵客之手破解结界,宝物则是灰熊一族的囊中之物,如若有危险,也自有贵客扛着,便宜都归了那些灰熊……”
抬袖抹了把湿漉漉的泪水,小灰鼠哽咽着又道,
“但如今乾坤戒归位,我们再也不用怕灰熊了,还请神女给灰鼠族一个机会,让灰鼠族将功折罪,为您效犬马之劳,血誓为证,决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
见他发血誓,玖瑶的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了些,而就在此时,破空袭来一道箭簇。
闪身躲避,箭簇刺了个空,而后又一只灰熊兽人出现。
手中弯弓紧绷,直指玖瑶咽喉。
嘴里,还不忘嚷嚷起来道,“交出土灵珠,饶你不死!”
僵持间,似乎就连时间都停止了流逝。
“怎么,怕了吗?怕了,就乖乖听我的话!”
灰熊自认占尽了优势,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姿态,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恍惚中,玖瑶突然跪倒在地上,将土灵珠高高举过头顶,一脸的归顺谦恭。
“呜呜我打不过你,你真是太厉害了,从此我愿意事事都听你吩咐,鞍前马后伺候殷勤。”
“来,帮我捶捶背揉揉腿,而且还必须得跪着。”
说话间,灰熊大大咧咧落了座,而玖瑶则膝行到他面前,卑躬屈膝捏起了腿,力道不轻也不重,很舒服。
而后又捶捶背,捏捏肩,甚至还送上了香吻……
当然,这全都来自某人的想象,灰熊越想越嘚瑟,嘴角也不由越翘越高。
而现实是……电光火石间,剧痛袭来,肥硕的熊躯突然远远飞出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笑容僵在脸上,灰熊疼得都开始流泪了,还未来得及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对野狼侍卫团团围住。
而后,一袭金袍的狮王和狮王子,沉着脸大步而来。
眼珠子转了转,灰熊很快就重新又躺回去了,好像已经离开了这个美丽的兽世。
“我儿啊,我儿啊,呜呜你为什么被打得鼻青脸肿,你为什么裤子都被撕烂了,你为什么门牙都崩坏了几颗,为什么倒在地上起不来……难不成,竟是不行?”
老灰熊哭着扑过来,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道,“我儿呐,我们灰熊族这一脉,当真要绝后了么……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着这熟悉的呜咽声音,灰熊恨得咬紧了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跳,大有一种爬起来一声吼的冲动。
告诉大家,他没有被打坏,他没有不行!
但,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只能依旧乖乖躺着。
他知道冲动之下会是什么下场,也终于知道,原来她竟是那几个神秘的贵客之一。
古人云: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不作不会死。
“他是不是死了?死了就挖个坑埋了罢,唉,也怪可怜的……被打得这么惨。”
玖瑶叹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话落后族长觉得言之有理,含泪吩咐手下开始挖坑。
“不,我没死,我还活得好好的!”
灰熊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地上蹭了起来,动动胳膊动动腿,眼睛里满是惊喜。
“咦,好得也太快了,果然得千锤百炼才是英雄,现在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感觉自己又行了!”
又行了?也就是说他原本不行么?难怪,难怪到现在都没讨到媳妇。
众人在心底暗暗庆幸,灰熊族长更是大喜失色,“什么?你现在居然又行了?看来我们嫡系一脉灰熊,很快就要有后了啊!”
话落,灰熊额头上的青筋又开始乱跳,真是……不怕老爸狠,就怕老爸是个没心没肺的铁憨憨。
到现在,他面子里子都在大家面前丢尽了,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给钻下去,永远消失在大家的眼里和心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土灵珠是我们的,咱们走着瞧!”
看向罪魁祸首玖瑶,灰熊暗自咬紧了牙关,如若不是她取走土灵珠,如若不是她打得大家屁滚尿流,自己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冤有头,债有主,玖瑶她必须死!
闹了这么一出,大家都不欢而散了,躺回软绵绵的草床,玖瑶活动了一下筋骨,复又服下一枚中还丹。
从乾坤袋里掏出土灵珠,简单试探了一下神力,灵珠登时就绽放出万丈光芒。
而后,又掏出阿苏的水灵珠,千屿的火灵珠,三颗灵珠立时就有了反应,而后缓缓融合在一起。
“唉,就差金灵珠和木灵珠了,也不知五颗灵珠齐聚,又将会有什么样的绝世的灵宝亦或是神兽出世。”
收好灵珠,困倦袭来,玖瑶终于沉沉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她格外的香,格外的甜。
夜晚,暮色沉沉,身着夜行衣的刺客偷偷摸进玖瑶帐篷,举起大刀打算痛下杀手。
觉察到动静,玖瑶咂咂嘴,舒舒服服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一击歪了,那就再来,总之,金主给的任务就是杀了她!
于是乎……刺客拼命刺,玖瑶的运气却每次都很好。
最后,刺客不禁恼羞成怒,张开双腿跨坐在玖瑶腰上,匕首即将送进她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玖瑶骤然间睁开眼,缚仙索从袖里飞出,直接把刺客捆成了粽子。
眼底,哪还有一丝睡意,唯有一派冷冰冰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