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睨魔的尖叫声中,悬浮在空中的蘑菇房再次动了,飞快的速度在空中划出“轰隆隆”的响声来。巨大的动静让很多人都不禁抬起头来看,一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赶紧躲开来。
这次五个蘑菇房一起砸了过来,那大于席昉十几倍的巨石声势浩大,跟它们相比,席昉好像一只可怜的小蚂蚁。
很多不认识席昉的人,看到这里,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这绝对是要死了的节奏。
认识席昉的人也在替他担心,毕竟这么多的大石头,好像几十层楼高空坠物一样,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砸中。
郝一墨给军人们加防护罩,看到这一幕,眉心不由得轻轻皱了一下,心抽紧了一下,但随即舒展开来。她无理由地相信,这种小打小闹席昉能对付的了。
席昉身在石头雨的中心,不慌不忙,好像在自家院子散步一般。
“砰!砰...”
五颗大石头争先恐后地砸到了席昉的位置上,声势浩大,震得地板轰隆隆作响,仿佛地震了一半。这些大石头将黑土地都砸了大坑来,足足有五六平方米大的坑。黑色的尘土飞扬,离得稍近的人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的泥土。
众人忍不住摇了摇头,默默地为席昉哀悼。
睨魔手舞足蹈起来,开心尖叫道:“变成肉酱了!死的好!”
睨魔转向了胡灵菲,说道:“主人,你开心吗?你的心魔被我除掉了!咱们又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主仆俩。”
胡灵菲眼角微不可闻地抖动了一下,仍然保持着一副冷静的样子,简短地答道:“开心。”
“嘿,睨魔,我说你是不是开心的太早了啊,连尸体都没看到,你就确定我死了?”
席昉的声音从石头堆那里传来,只见他衣衫干净,发丝有条不紊,一脸的云淡风轻,说话的语气好像在跟睨魔聊家常一样。
众人听到席昉的声音,表情都怔在了脸上,没想到他在这种高强度的攻击下居然还能活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郝一墨感受到众人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席昉肯定没事了。
睨魔开心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气得龇牙咧嘴,用它那三根手指指着席昉说道:“你居然没死!”
胡灵菲平静的呼吸也出现了些许的紊乱,不过这种紊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席昉不屑地看着睨魔,但是心里也在迅速地盘算着要怎么抓住睨魔这个打不死的泥鳅。
睨魔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被莫离白光打中了也没事,关键是你根本就无从判断它有没有死。
想着想着,席昉摸了摸左裤兜。
睨魔这头正气急败坏地寻找别的法子来对付席昉,不过,它很快就动了。它直接整个人向着席昉飞扑过去,好像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席昉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睨魔要跟他示好,赶紧掏出了魔剑来,向着睨魔挥出了煞气。一股庞大的煞气从魔剑中射出,朝着睨魔飞去。
睨魔居然一点也不回避,义无反顾地拥抱了席昉。席昉因为发射出煞气而耽误了一小会儿,没来得及躲闪,一人一魔就这样拥抱上了。
没有想象中的肢体触碰感,席昉感觉到身体一阵凉意,睨魔化作虚影穿过了他的身体。
当睨魔穿过席昉的身体之后,席昉感觉到凉意从头顶慢慢往脚底蔓延,尤其是心脏和头脑,凉意非常的冰冷刺骨。好像身体里钻进了一个存在感比较弱的虫子,但是它却想悄无声息地突破席昉的某些界限。
感觉到身体里的细微变化,席昉冷笑了一声,他当下便调整了呼吸,睨魔的这点雕虫小技,他光是凭着呼吸法就有信心将体内的东西驱赶出来。
席昉悠长地呼吸着,让吸进来的气息走遍身体的五脏六腑乃至各个角落,带走废弃物。再通过长长的呼气,将身体内的废弃物排出去。而这个废弃物也包括体内的冰凉气息。
至于头脑里面冰凉气息,别忘了,席昉还有加强过的精神力,强大的精神力像一面护盾一样,直接就将冰凉的气息三振出局了。
这个过程听上去需要时间很久,其实也就十来秒的功夫。
席昉心念一动,双手一挥,一种奥妙的感觉连接了他和周围的土地。
“窸窸…”
无数的泥土从地上慢慢漂浮起来,漫天都是泥土尘埃,只有席昉周围半米的泥土按兵不动,仿佛被隔离开来。
数不清的泥土尘埃纷纷朝着空中的某个地方涌去,犹如沙尘暴般迅猛,又如同下雨般的密集。
悄无声息地,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泥土牢笼,形状像一个茧。
“你这个肮脏卑微的人类,快点把我放了!”
茧里面传来了睨魔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不过,由于茧的阻拦作用,它的声音也变得没那么尖锐刺耳了。
原来刚才席昉被睨魔大大“拥抱”过之后,就在它身上留了一丝精神力,可以精确地感知到它的位置,从而使用土规则给他造了个牢笼。
“等我出去,一定要杀了你!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你碎尸万段!”
睨魔在茧里面不停地咒骂着,骂着骂着它的声音渐渐变小了,而且说的话也越来听不懂,已经不是人话了。
席昉聚精会神收紧土茧,他要将土茧变得更加坚硬,进而侵蚀睨魔的身体,将睨魔迅速做成化石一般的存在。只要抓住了睨魔的行踪,再想怎么杀掉它的方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席昉土规则的加速,睨魔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好像已经奄奄一息了。而席昉,他也花费了不少灵力,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本来站在一边像根木头一样的胡灵菲,听着这边的动静,毫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一丝裂缝。她的手轻轻抬起,放在了雄伟的胸前,她将眼神投向了空中的土茧,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着急的意味。
但是,当她将眼神投向冷酷无情的席昉时,她又出现了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