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那喜欢开玩笑的人么?”慕容轻寒嘴角的笑意没有散去,但是温度却渐渐有些冷了,“你和小婉缘分未尽,本王看得出也猜得出,大将军,你不善言辞,恪尽职守,本王并不怪你,现在本王正式告诉你,你离开的时候,将小婉带走,算我成全你们之前的错过……”
说到这里,慕容轻寒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轩辕澈的俊脸上一片深邃,他沉默片刻,扫了一眼秦牧歌,缓缓道:“多谢王爷的好意,卑职实难从命……”
宴席上忽然就变得安静起来。
五个人的眼中都是一副不同寻常。
“吃菜吧,要凉了。”当空气越来越沉重的时候,秦牧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此时,秦牧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这轩辕澈心里在想什么,他的话是真实想法,还是欲擒故纵?毕竟这赵晓婉是慕容轻寒身边的人,要是他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是不是感觉有些唐突,所以才推诿一番,饭后却不过才笑纳?
不过,慕容轻寒眼底的寒气又是怎么理解呢?
冷清风早看出了慕容轻寒和轩辕澈眼中的刀光剑影,此时也打圆场道:“就是,我也饿了呢,你们最好不要让我们没有胃口……”
“好,本王不说了,大将军好好考虑,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成全,并非客套之语--小婉,本王放你随大将军回去,你可愿意?”
赵晓婉看得出慕容轻寒不是试探,是真的打算成全自己和轩辕澈,所以她低着头低声道:“全凭王爷做主……”
这话就等于说愿意和轩辕澈离去了。
轩辕澈的俊脸越发的苍白,但是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慢慢将一杯酒喝光。
因为气氛不对,所以宴会早早就散了,慕容轻寒和冷清风还有秦牧歌一起回到慕容轻寒的起居院落。
宴席上只剩了轩辕澈和赵晓婉两人,这气氛更加尴尬。
“澈……我想要和你回去……我们的缘分开始了……”赵晓婉掩不住一脸的喜悦,痴迷地看着轩辕澈那张格外俊美的脸。
慕容轻寒虽然也很俊美,身份也高贵,只可惜他的心里没有自己,又是一个多情之人,和轩辕澈相比,就逊色不少了。
这两年来,轩辕澈比之前更成熟了,骨子里那股夺人的魅力尤其让人离不开视线。
“张侧妃,我已经说过了,绝对不会那么做!我轩辕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轩辕澈后退了两步,和赵晓婉隔开了一些距离,紧蹙着修眉继续道,“我们回不去了,我知道之前我们是有过一段时光,但那时太年轻,又没有经过什么事情,更不懂得生活的真义,而现在,我知道我真正需要什么,牧歌是我的前妻,我们因为误会结合,又因为误会而分开,她受了很多苦,这段时间我和她相处,才真正认识了她--这么好的女人被我错过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后悔!现在,好不容易一起过去,原本我们是要打算复合的,可是青阳王一封书信将我们召唤到此,现在他想要将牧歌留下……我不会答应……”
“你不答应又怎样?你能斗得过他吗?今天的架势你也看到了,他是不会让你带走秦牧歌的!”
赵晓婉有些气恼,更有些吃醋,从轩辕澈的话里她听得出,现在他的心里爱着秦牧歌--王爷是自己的夫君,他的心里装着秦牧歌,原本以为自己在轩辕澈心里会有些地位,结果现在他却明确告诉自己他不会带自己走!
轩辕澈没有说话,顿了顿,转身离开了饭厅,只留赵晓婉一个在原地。
“你这个顽固的家伙,我打赌你一定带不走秦牧歌!”赵晓婉对着轩辕澈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
不过,对方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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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秦牧歌出来在花园里游逛。
午宴是的小风波,她心里还在嘀咕着。
一路沉思竟然没有发现轩辕澈已经出现在她身边。
“大将军……”秦牧歌忙后退一步,淡淡打 一声招呼。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留下,让她走?”轩辕澈眼底带着深深的悲愤与失落,直看进秦牧歌的眼底,“秦牧歌,你的心里到底有谁?我,还是他?”
秦牧歌沉默着,看着他情绪激动,她一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半天幽幽道:“你的心里到底有谁?你自己可看得清楚?……”
轩辕澈感觉很意外,他没有想到秦牧歌会忽然冒出这句话,自己的心难道她不知道?是自己说的不够还是做的不够,才让她有这样的疑惑?!
“我的心里当然是你,现在是,以后也是!除了你我不可能会有别的人了!你可要和我走?”他走前一步,眼底的热切让秦牧歌心里莫名的一震。
秦牧歌淡淡道:“干嘛不带着赵晓婉离开?我只怕离不开了,慕容轻寒要我留下……”
“我现在就带你走。”轩辕澈说完,拉起秦牧歌出了花园。
秦牧歌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轩辕澈会这样带她离开,而且她自己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反抗,就这么跟着他往外走--自己也希望是这样的结局么?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轩辕澈并没有走大门,而是带着秦牧歌从侧门出来,到大街上买了一匹马,然后和秦牧歌共乘着疾驰出了城。
一出了城,轩辕澈更加快马加鞭赶路,半点不敢懈怠。
不过,秦牧歌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当初来的路。
“我们为什么不走原路?”她紧紧抱着轩辕澈问道。
轩辕澈一边催马一边回道:“若是走那条路,慕容轻寒会很快追上我们的。所以我们只有走另外一条路……”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有什么心事不便想秦牧歌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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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的时候,晚膳要开了,慕容轻寒和冷清风停止了下棋。
看秦牧歌还没有出现,便问廊下的丫鬟道:“王妃去花园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你去看看,就说要用晚膳了,请王妃回来用膳。”
丫鬟领命而去。
冷清风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伸腰,懒懒道:“王爷真是以势压人,在你的地盘上果然就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本王不过是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而已,若儿重生了,我定会好好护她周全…… 我要她留在我身边……”慕容轻寒说道最后,语气无比和缓起来。
冷清风凉凉一笑:“怎么?想要弥补我姐姐?只可惜她不会领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起你来……”
慕容轻寒的俊脸不好看了,半天才稍稍缓和了,淡淡道:“无所谓,我会慢慢将之前的事情讲给她,会将我们所有的过往都讲给她……感情会慢慢有的,就像我们之前那样……”
两人正说着,院外有丫鬟回来,禀告道:“王爷,王妃并不在花园里,奴婢到处找了,也不见王妃的踪影,她们说午后大将军在花园见了王妃,然后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个消息就像一块大石投进水里,溅起了无数的涟漪,将慕容轻寒震的眼前一阵眩晕!
“叫张侧妃素来见本王!”
他发完这个命令,又命令身边的侍卫道:“给本王点人马!”
不多时,赵晓婉便进了院子,一脸的落寞,走路也是无精打采的,当看见慕容轻寒俊脸罩着寒霜,眼底浓烈的杀气,她忙理了里衣衫,进得屋里来。
“轩辕澈当真走了,没有带你?”
赵晓婉一听说轩辕澈竟然真的走了,眼底的晶莹立刻涌现了出来,她福福身回道:“臣妾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突然离开……”
冷清风在一旁早等不住了,姐姐若是离开了,自己呆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我们要不要现在出发?”侍卫进来请命。
“你知道姐姐从哪条路离开?”冷清风知道高域的道路四通八达,轩辕澈又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一定不打算让人轻易追上。
慕容轻寒凉凉笑了笑:“这么着急地走,不久是担心我会追上他?他最可能走的那条路可谓是险中求胜,只怕遇到的麻烦更厉害呢……轩辕澈,为了带若儿离开,真是煞费苦心了……”
“此话怎么说?”冷清风看慕容轻寒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不由好奇追问了一句。
慕容轻寒看了他一眼,含笑回道:“他带着若儿会走的那条路,会路过他曾经呆过的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