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鼠神念头一动,上百只高级鼠怪同时转动头颅,看向那视线的来源处。
近两百米外的来源处。
姜月缩在一棵小树后面,那上百道猩红视线看得她浑身动弹不得,感觉如同被一支可怖的异形军队锁定了一般。
“……”
白鼠神咧嘴一笑,笑意残忍。
她再次踹飞脚下的猫咪之神,左手一伸,遥遥对着数百米外的人类做了个‘掐’的手势,神力运转,化作无形的力量,扼住了数百米外的人类的脖颈。
左手往后一扯,在短短数秒内,那个人类就被扯到了她的面前,被抓在了她的左手上。
白雪见到被扯来的人是姜月,整个猫明显的变慌张了起来。——小猫咪之神不懂隐藏心思。
白鼠神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残酷起来,她改扼喉为抓头发,抓着人类的头发,控制在左手之下。
她对着趴倒在地上的白雪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白雪说不出话来。
白鼠神左手用力揪了一把,语气加重:“我刚刚在那间房子里见过她,那里还有一个小女生,她们两个是你的饲主?还是你的朋友?”
白雪紧咬着牙关,声音从牙缝间透出:“我们的恩怨,跟凡人无关。”
白鼠神冷酷道:“但我们的任务跟凡人有关!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很在意这个人类,哼,你伤害了我对虎哥的感情那么多次,这一回,我要你亲身体验心爱之物被人毁掉的感受!”
说着,她松开揪住人类(姜月)头发的左手,手上放出一片白色的流光,流光似风刃一样在对方头上缠绕了几圈,霎时间青丝漫天飞舞,姜月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转瞬间被‘剪’成了三公分不到的短发。
漂亮的长头发之于女孩子意义非凡,这一手断发的操作,其凶狠程度堪比容嬷嬷扎针。
白雪当即声嘶力竭的喊出了声:“不!!!”
“???”
姜月惊惧之余,瞪大了双眼,她是实用主义者,她搞不明白这算哪门子的‘伤害’。
白鼠神见到死敌如此凄厉的叫喊,感觉十分愉悦,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死废猫,你现在知道情感被人伤害的感觉了吧?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删掉她今天的记忆,放她回去,然后我会变成你的模样陪在她们身边,一点点的破坏她们的生活,一点点引导她们绝望,而你将在她们永远找不到的角落,亲眼看着她们家破人亡、众叛亲离,最后……在绝望中,走向悲剧的深渊……”
听到这些话,白雪不顾伤势,死命爬起身来朝着对方走去,同时猫脸狰狞道:“死老鼠!你欺负一个凡人算什么神明!?神明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准伤害她!人类是无辜的!”
白鼠神一抬脚又将对方踩在了脚下,“无辜?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般好心?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今后不得插手我与虎哥的感情,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会给予你我最大的善意。”
白雪口吐血沫:“你休想!”
“事到如今还如此嘴硬,真是冥顽不化!”
白鼠神愠怒,不停的抬脚踹打起了白雪。
姜月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愤怒直线飙升,剧烈的情感撼动了本能的惧怕,她对着白鼠神挥出了‘轻飘飘’的一拳:“住手!”
……
情感,是珍贵且美好的事物。
白鼠神很珍惜、很喜欢美好的‘情感’,她的‘情感’被猫咪之神伤了许多次,这一次她想让猫咪之神也尝尝‘情感’受伤的滋味。
然而……她在实施伤害的过程中,这个人类流露出来了她一直很欣赏的‘情感’。
现在的情况,就好比她喜欢‘善良’,但她却在‘善良’面前,做着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忍一忍就过去了。
白鼠神目光闪烁了几下,表情愈发冰冷:“住手是吗,把你手吃了,看你还怎么住手!”
那上百只高级鼠怪一个个身板都像熊一样,可都不是吃素的。
只见两个鼠怪从鼠群中走出,一只一边,分别抓住了姜月的左右手。
两只鼠怪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嘴的尖牙利齿。
眼看着将要吃手了,就在这时,一位相貌平平、扛着一辆自行车的中年大汉,像坦克一样撞入鼠群,将挡在前方的鼠怪悉数撞飞,硬生生清出了一条通道。
……
有搅局者闯入,白鼠神停止了当前的施暴行为。
她转头看向闯入者,眼中白光流转,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本质:“虫兽战士?”
虫兽是虫神的造物,虫兽战士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后面的虫神。
清出的通道的外头。
廉泽提着一个装了五杯奶茶的袋子,表情微妙的走过通道,来到了鼠怪围住的中心处。
友人见面,不总是欣喜欢快,这得看场景。
他抬起右手招了两下,露出一个略显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白栀,真巧呀,在这里见面了。”
‘白栀’是白鼠神的惯用名,她现在对外用的也是这个名字。
白栀盯着眼前这张陌生多过熟悉的脸,脑子快速运转,回忆着对方与自己认识的虫神可能存在的相似之处。
从她越想越晦涩的神情来看,似乎一时半刻还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猫咪之神’白雪不合时宜的喊出了声音:“廉泽!快阻止这个疯女人!”
‘廉泽?’
白栀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脑海中思维发散:‘廉泽’→‘虫神’→‘认识的’→‘大虫神’→‘蠊大将’→‘大蠊哥’······
一想到‘蠊大将’,许多相似之处接连冒出,与眼前之人重合到了一起。
在神界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异性兄妹一样,关系很好。
白栀认出廉泽的身份后,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委屈大量涌了上来,她眼波一转,泪珠儿一粒粒的从脸颊两边滴落下来。
“大蠊哥!”——哭腔。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煞是可怜。
廉泽上前两步,一只手温柔地摸起了对方的脑袋,他的声音也很温柔:“我的好妹子,你受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