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牙疼似的低呼成片响起,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连地上的呻吟声都弱了许多。
中年男子抬着手,眼皮直跳,嘴张了又张,便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失落。
“我的钱啊…”
名为芳子的黑衣女子斜眼看向院子里的众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尤其在看向身前的中年男子时,俏脸透着得意。
日本有着男权观念极其严重的社会架构,女子无论是在社会地位还是权益上,都处于劣势。
以往,即便是她已经把空手道练得青出于蓝,又很得父亲疼爱,可平日里下场“办事”的,还是她那些“废物”师兄们,她就只能留下来给她老父亲泡茶。
小原芳子一直都想证明,她不比那些男人差,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比他们优秀,比如现在。
冷笑着松开手,低头看向那只已经被她扭断了脖子的小动物。还不等说什么,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喀~”
王平毛脸舒爽的扭了扭脖子,随后看向身前的黑衣女人,呲起牙来。
“靠,还真是小看你了,下手挺黑啊!”
“这……怎么可能…”
芳子俏脸懵逼,简直被颠覆了世界观。
刚才那手感绝不会作假,她明显感觉到,某獾脖颈处的关节在她的发力下错开了位置。换成其他任何动物或者是人,绝壁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这特么是妖怪吧?
可惜芳子的认知范围还有局限,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随意移动自己的骨骼。别说是对折脖子了,就是再打个结,某獾照样也是活蹦乱跳的。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手,向父亲证明自己不是花瓶,却是这种结果,芳子就一阵气急。眼角的余光甚至已经看到了父亲的“嘲笑”。
“八嘎!”
“球都…”
某中年男子眼见某獾又活了,正开心他的赚钱计划又能实行了,就看到他那宝贝女儿又把手探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胖獾为啥对芳子另眼相待,但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男子喝止的同时,急忙快步上前打算阻止。
而这个时候,只见黑影一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不等男子冲到近前,台阶上便痛呼着摔下一道身影,一头撞在男子身上,两人滚做一团。
“师父!”
“芳子!”
还能站起来的徒弟们急忙一拥而上,扶两人起身。随后就愕然发现,他们一向甜美可人的小师妹,右边脸颊此刻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正中间一个紫黑色的巴掌印泛着血丝,可见某獾打的有多用力。
不用照镜子,芳子就知道自己此刻多半已经成了猪头,登时抓狂起来,娇喝一声就要上前。
众人忙做一团,拉胳膊的拉胳膊,拦腰的拦腰,生怕等下这半颗猪头变成整颗。
“放开我!”
“我要杀了它!”
“八格那个牙路呀!”
对面的黑衣女子跳着脚的骂街,而某个“始作俑獾”却是丝毫没有打了女人的觉悟,施施然的在她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抬爪捏起刚泡好的绿茶。
“啧,欺负坏人的感觉可真爽!”
王平挑了挑小眉毛,还冲对面抓狂的女子竖了个中爪,随后把茶杯一饮而尽。
“好茶……卧槽?!”
“哐啷!”
不等回味这绿乎乎的茶水和盛家坞的有何不同,一阵眩晕感便突然袭来,王平眼前一黑,抱着茶碗趴倒在地。
小院里一阵安静,连那几个断了腿的都忘了哼唧,看着那只被一杯茶水就放倒的獾,突然觉得这空手道学的有些悲伤。
中年男子稍微走近,伸手碰了碰某獾。见他确实没了反应,脸色变了几变。先是欣喜,再到失望,最后便黑着脸扭头,看向芳子,脸上满是老父亲的悲伤。
“你……竟然给你亲爹下毒?”
“只是一种安神的配方,我找庙里的师父配的。”
芳子撇了撇肿胀的嘴角,耷拉着眼皮哼道:“没想到对小动物的作用这么大…”
羽田机场。
目送着顾爸顾妈带着姥姥过了安检,顾朗和王安便出了航站楼,往隔离区的方向折返。
“那些人发现拿错了肯定会回来找的,你放心吧!”
见顾朗始终抿着嘴,一脸担心的样子,王安便握了他的手,低声劝道。
“我不是怕他们不回来……”
顾朗迟疑了一下,才纠结到:“我就怕老大发现被别人带走了,再自己跑出去。东京这么大,他又不知道去哪找我们……”
“这…”
王安张了张嘴,回想某獾以往的作为,便也蛋……牙疼起来。以这货的胆子和无法无天的性格,顾老三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希望吉……獾自有天相吧!”
而另一边,某咸鱼口中疑似会自己跑路的獾,正翻着白眼,耷拉着粉红色的舌头,在一个钢板焊制的铁盒子里面挺尸。
大抵是经济与法治的发展,扇嘴组的日子也不好过。大佬们还好说,都有固定资产。中层人员们铤而走险,做些不可描述的勾当,也能活得滋润。而底层的小头目,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要看运气了。
小原野就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虽然挨了顿打,徒弟们也都进了医院,宝贝女儿也躲在家里哭,可他依旧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发现了一条发财之路。
不知过了多久,当王平醒来打量身处的地方时,心底便一阵后怕。
太扯了!谁能想到别人倒好的一杯茶,原本也不是给他的,居然被下了毒。
眼见身处的周围四四方方的,连个缝隙都没有,心里就一阵发毛。
“麻痹的,哥不是被人给埋了吧?”
王平凑近了一边,伸爪正要怼过去,身后突然一空,盒子里陡然亮了起来。随后,一阵喧嚣声突然传进耳朵。
“什么情况?”
王平毛脸懵逼,扭头从疑似“棺材”的盒子里钻出去,打量着外面。
身前是一处类似擂台的空地,周围都用铁网隔了。此刻正有不少纹身的小青年围在外面,举着钱币叫嚣,上方还有摄像头在拍摄。
在人群后方类似二楼平台的地方,还有人趴在栏杆上看。之前挨过他打的小原野也在其中。
“哐!”
身后一阵响动,王平扭头看时,身后的铁门已经关上。一个头缠绷带的光头大汉,拎着一个铁盒子正冷笑着起身。
“呵,你们以为隔着一层铁网就安全了?天真!”
王平同样冷笑,正要出去给这帮人一个更深刻的教训,身后一阵低吼,周围的人群突然欢呼起来。
王平转身,然后愕然。
对面,一只浑身伤疤的斗牛犬正低吼着迈进来,对着他呲牙。
“我去…”王平一脸黑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老子居然被人拐来打黑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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