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丹,就是这里了,里边请!”
“小高,这才对嘛!”太子丹很满意。
这个常春府甚至没有之前安排的那质子府大,没有那么气派,倒是有闹中取静,太子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阿房宫,那里据说美女如云,那个莉莉公主和菲菲公主好像就在那里,自己可是听说两人都是闭月羞花之貌,还有自己妹妹嫣然……
阿房宫也不是一个宫殿,而是几排庭院建筑群,目测也就是十来座庭院,外面只有木栅栏拦住。
走入常春府,太子丹发现自己的随从已经从质子府搬过来了,这秦国的办事效率真是没的说。
“太子殿……”
“夏扶,住口!”太子丹立刻训斥,这个是自己的近身侍从,也是自己这些侍从的头,自己也很清楚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从更大更气派的质子府换到了这庭院之中,明显降低了一个档次,但这话能当着赵高的面说么?更何况,这正文院的来历他并不知道。
夏扶马上闭嘴,自己跟着太子丹这么久,当然知道太子的脾气,太子平时是不发脾气的,发脾气肯定有问题,夏扶很快目光落在了太子身后那个太监身上,这是一个秦宫太监的服饰,自己刚才没注意到,只是心里疑惑着,不是秦王亲自为太子接风洗尘么?怎么越住越差了?
“备酒,我要和小高喝两杯!”太子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吩咐下去。
“是,殿下!”
“阿丹,你刚才喝了那么多……”赵高皱了皱眉头。
“你看,我回来的路上,有踉跄么?”太子丹笑了笑:“阿政酒量不高,我比他喝得多,现在才六分醉,你不是说要敬我几杯么?”
赵高微微一笑:“既然没关系,许久不见,是该喝上两杯!”
两人在最大的院子里落座,很快就有人送上酒具,并将酒满上。
“来,阿丹,今日大王为你接风洗尘,现在小高敬你!”赵高举起一爵酒。
“好,谢谢小高!”太子丹也将酒杯举起来。
一爵下肚,赵高慢慢的说道:“不过,不是大王酒量不高,而是他一直觉得酒后误事,所以喝酒从来没有多喝过,由于他的身份,当年在邯郸城,没有条件喝酒,回到咸阳,没人敢叫他喝酒,所以每次他只喝一爵酒,跟任何人喝酒只是象征意义的抿一口而已,今天是我见到他喝的最多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喝醉!”
“难怪了,这相当于他第一次喝酒,能喝这么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以后适应了,酒量就会增加的!”太子丹倒是爽朗一笑,阴雾之气一扫而空。
“实际上大王也很难!”赵高轻轻叹道。
“有多难?”
“很难很难!”
赵高没说清楚,作为好兄弟,太子丹却听明白了,脸色沉了下去。
太子丹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往嘴里送,太子丹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不由得为兄弟担心。
“一起!”赵高没有偷懒,举杯示意道。
“一起!”
两人没有多说,心里都明白,朋友两个字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关心着挂念着,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实际上这话题有点重,太子丹不好问秦国的国政,赵高也不好透入,所以两人喝着闷酒。
“现在想来,居然还是邯郸城爽快!”太子丹再次将酒倒进嘴里,喃喃说道。
赵高微微一笑:“人总是要长大的,迟早要面对这些!”
“说的倒也是!”太子丹看向赵高:“那你怎么进秦宫的?”
赵高一囧,自己总不可能告诉阿丹,自己天生残缺!所以只能摇了摇头。
“阿政逼你的?”
“不是,我自愿的!”
太子丹有点不信,正常男人怎么可能舍弃最欢愉的事情?那可是命根子,传宗接代用的。
“别问了!”赵高当然不愿意别人问这事,话有点冷了。
“时候不早,小高不再打扰了!”赵高起身。
太子丹愣住了,毕竟有九分醉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赵高已经离开常春府了。
“坏了!”太子丹顿时有些清醒,让小高误会了,他生气了。
所以太子丹立刻出了常春府……
天已经入秋,有点凉了,这里不是新郑,一道修长而又俏丽的身影起身,来到阁楼外面的走廊上……
“公主,你又思念故乡了吗?”一个侍女来到身边。
菲菲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何止是思乡啊,自己来秦国是带任务来的,要想尽办法得到秦王欢心,让他立自己为后,以后让秦王不要让军队再攻打韩国了,但是自己见都没见过秦王,怎么能不担忧?不过,感觉父王深信自己能成功,只是不知道父王为何相信自己一定会让秦王喜欢。
不管父王如何相信自己,自己来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见到秦王,这有再多的把握也没有用啊,哎……
“拿琴来!”
“喏!”
菲菲公主开始抚琴,此刻只有琴声能让自己心里安宁下来,闭上眼睛,一条身影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他以不高的身躯挡在自己前面,那时,他的身材显得极其高大。
七年前,邯郸城那三个孩子,那时候自己也只有八岁而已,自己很快被家里人带走,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三个每一个面对对方高大的孩子,都那么倔强,只有一个衣着华丽,两个却衣衫褴褛,难以想象他们是一路人。
他去哪了?他们去哪儿了?
长大后自己也让人去他们,去找到他,但是他们如同失踪了一般,不免遗憾,自己只希望进入秦宫之前自己能见到他,了却自己心里的遗憾。
一个身影从远处的正文院出来,菲菲公主睁开双眼,正文院门口灯光幽暗,根本看不清楚衣着,他背对着光,自己根本看不清楚颜面。
出来的人很快往东边走去,转弯之际,阿房宫门口的两盏灯照射在他的脸上,菲菲公主虽然没有认出此人,却看到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