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对不起,寡人刚才才知道你父王薨逝……”
“大王,臣妾心力憔悴,以无力侍奉,臣妾……”
“让寡人,陪陪你好么?”
“大王,不用了!”菲菲满脸泪水看向窗外:“父王,不管如何,他都是臣妾的父亲,按礼制,虽然无法回韩国,但是守孝三个月是至少的,这三个月……”
菲菲哆哆嗦嗦着嘴巴:“大王,不要来洧水宫来找臣妾了!”
“菲菲,寡人……真的……”秦王政说不出口,这么长时间,她一直以来红拒绝自己,好不容易冰释前嫌,上次又来红,这次自己打听清楚所以兴致匆匆而来,却是败兴而归,心中的怒气全部爆发出来,后来才知道具体原因,却悔之晚矣。
“大王,算……臣妾求你了!”
当秦王政走出洧水宫的时候,失魂落魄,也不知道如何下了台阶的,刚下台阶,不知道往何处去的时候,抬头正看到嫣然。
“宦官令,摆驾去易水宫吧!”嫣然不由分说,直接下令。
嫣然是赵高请来的,洧水宫寝宫发生的事情,赵高看在眼里,明显是无法收拾了,所以立刻派人去易水宫,让嫣然过来。
“嗨!”赵高应道,四周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一愣,赵高有些不悦,怒目瞪了这些发愣的人一眼:“摆驾易水宫!”
“嗨……”
易水宫,嫣然下了龙撵,示意赵高扶着秦王政入宫,自己在冬月的搀扶下慢慢上了台阶。
“夏莹,去将易水宫所有酒拿来,给大王喝……”
“啊?”赵高一愣。
“听本宫的……”
“嗨!”
“不让他好好醉一次,让他发泄一下,迟早会憋坏的!”
看着秦王政一坛坛地喝酒,嫣然也在旁边抹了抹泪水,冬月于心不忍:“夫人……”
“本宫没事……”
“但是夫人要为小王子着想,要早一点睡觉!”
“这样子,本宫睡得着么?”
嫣然喃喃自语道:“要是他肯为我这样,我就算死也就瞑目了,哪怕是在阴间,我也可以含笑漫步了!”
这句话说的很轻,但冬月却一个字不落地听到心里去了。
秦王政突然醒来,坐了起来,这里一片漆黑,头很晕很晕。
“这是哪儿?”
“来人,给大王掌灯……”嫣然也就醒了。
很快寝宫灯火通明。
“醒酒汤……”嫣然说道。
夏莹立刻捧来醒酒汤,秦王政喝完醒酒汤。
“为大王准备沐浴……”
“喏!”
“寡人怎么在这?”秦王政看向嫣然。
“心里舒坦一些了吗?”嫣然从赵高那里得知大概情况。
“嗯!”
“误会不会很大,三个月过去,她的气也就消了,大王也不用醉成这样!”
“不对,好像酒是你让她们给寡人拿来的!”
“大王,你还好意思说,一口气喝了四坛,一半漏在外面,然后用空酒坛砸碎另外六坛,总共十坛酒!”嫣然一阵抱怨。
“你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酒的?”秦王政越想越不对劲,这易水宫的酒也太多了吧?
“这酒本来是为孩子准备的,孩子满月,臣妾打算再易水宫单独摆上一桌满月酒,如果是女儿,那么挑选最好的几坛埋入泥土里,等她出阁的时候使用!”
“还有这么一说?”秦王政从来没有见过。
“总共三个金!”嫣然一摊手,分明是跟秦王政要钱。
“三个金?这么多?你这是金水做的啊?”
“就这么多,你是大王,见官加级……”
秦王政顿时逗乐了,心里却是很清楚,这个跟自己讨价还价的小妮子是故意找茬,让自己出出气,舒心一下的。
“好了,你也好了,热水也好了吧!去洗澡吧,这里还要整理,你刚才又吐了一地……”
“谢谢你,嫣然!”
嫣然心一软,并没有说什么,夏莹带着秦王政去沐浴,冬月带着人整理。
第二日,秦王政令人送了二十坛好酒到易水宫。
雍都,蕲年宫
“鲍大人请……”昌平君见到鲍白令之也是一顿手足无措,道理很简单,这位鲍白令之到底姓“鲍”还是“鲍白”,亦或是“鲍白令”?还有,他是相邦属掾代表的是吕不韦,但是他的官职明显远不如自己,那么以谁为主?以自己为主,不用看了,直接通过就行了,这当然不可以,这话语权却在吕不韦手里,嗯,吕不韦有一半的决定权,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半,所以,昌平君只能低下头来。
“昌平君请……”鲍白令之对于昌平君印象很好,昌平君可是楚国王室,当代楚王负刍的兄弟,如果在楚国,他本可以成为顶梁柱存在的人物,但是在秦国,却是九卿之一,连三公都没有,不过,楚国王子对自己这么客气,鲍白令之还是很满意的。
魏诺跟在后面并没有说任何话,长信侯让自己出面招待两位,那么自己就来了,但很明显,这两位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毕竟长信侯的出身,大家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鄙视的,何况他家的一个中庶子。
“二位大人,蕲年宫已经完工,请二位大人过目!”魏诺说道。
“昌平君你看呢?”
昌平君拍了拍柱子:“这很结实,工艺也很好!”
昌平君是少府,当然明白从大王府库里掏了多少钱来添补这蕲年宫,自己细细算过,这修缮费用达到了重建这蕲年宫费用的两、三倍,这长信侯太黑了,不过从材质和工艺来说,的确还不错,但也不用这么多吧!
魏诺看着昌平君黑着脸,却一个劲称赞,心里就乐了,昌平君调了多少钱来,自己当然一清二楚,都是自己打点的,除了修缮蕲年宫,还有大郑宫,还有其他几个宫殿,实际上还是用不来这么多钱,但是长信侯要养兵啊,而且是精兵,当然要花钱,花更多的钱,所以……
“还行吧!”鲍白令之拍了拍,表现出一副一般般的样子,没办法,相邦大人还没点头,自己怎么敢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