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拦住蒙恬,却微微一笑:“秦律都是要你等犯罪事实确定才能施行,此事不是寡人决定的,是由廷尉署按照秦律决定的,寡人至此,最后奉劝,否则祸及家人悔及不已!尔等既然敢反叛,就要有反叛的觉悟!”
“赵政,你找本候何事?”成蛟享受了一阵这种感觉之后开口道,雍容大度,不慌不忙倒有秦王三分气度。
秦王政看到自己这位弟弟,成蛟当初在咸阳城外对自己毕恭毕敬,现在却是转身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成蛟,你是寡人之弟,你可知为何寡人没将你逐出嬴氏王族?”
成蛟一愣,之前没有想过,现在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君侯,他是在迷惑你,想逐你出嬴氏王族还不是他一道诏书的事?”樊於期早已不在意于妻女,毕竟何必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
“樊於期,寡人在此,哪容得了尔等放肆?”秦王面一寒,自己之前只是不想秦人秦兵的鲜血白流,所以规劝,哪能让樊於期他们得寸进尺?
樊於期却是一点不惧:“尔乃吕不韦之私生子而已,窃取大秦王位,实乃伪龙,此事吕不韦醉酒之际早有说明,相府所有人都清楚,樊於期我当然明白,劝汝将王位归还君侯,否则,今日是尔等死期!”
秦王政脸色更黑:“一派胡言,两军之间,寡人本欲规劝于尔等,可惜可惜……”
秦王政看向长安君:“成蛟,你只有四万军队,杨端和将军有三万大军,长子就有四万大军,胜负已经明显,此时,只要你降,罪不及家人,如何?”
长安君这才想明白,自己一方送到长子就有四万,这七万大军对四万大军,胜负极其明显,但是这就伏首,自己依然非常不甘心。
“壁,出手!”樊於期立刻喝道,看得出成蛟已经犹豫,只有出手,就没有回头的路了,要是杀了秦王,就赢了。
将军壁和樊於期两人同时拔刀拔剑挥出,朝秦王政砍去。
“自不量力!”蒙恬一步跨出,挡在秦王政之前,一下挡住两人的刀剑,蒙恬手里一阵,这两人实力不俗。
“好剑法!”樊於期手里发麻,顿时认真起来,自己居然不知道蒙恬有这等实力。
将军壁目光一寒,刚才蒙恬这一剑,居然让自己手里发麻,于是开始用上全力。
“好剑法!”秦王政看到樊於期的剑,不禁叹道,将军壁的刀法也不错,此时居然和樊於期联手与蒙恬相当。
“蒙恬藏得好深!”长安君看到蒙恬出手能当初樊於期和将军壁。
“怎么样,降了吧,寡人会为你找理由从轻发落的!寡人来此,目的就是带你回宫,让秦人少流一些血!”秦王政纹丝不动,只是看着自己的弟弟。
“从轻发落?降为庶人?黔刑还是断肢?本侯不要,本侯宁愿去死!”长安君狞笑道:“别假惺惺,你非嬴秦族人,有何资格坐上大秦王位?”
“长安君,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寡人是否嬴秦血脉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他人说的,而是父王能决定的,麃公等王室确定的,不是胡思乱想可以决定的!”
“君侯,切莫听他搅乱你的心思!”
长安君长身而起,拔出腰间佩剑:“听说大王也是练剑,大正宫有剑庐,既然他们无法决出胜负,你我不如直接决出胜负?让本侯来领教一下你的剑术!”
秦王政一愣,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选择直接对决,两军之间自己无法拒绝。
秦王政也是长身而起,却并不拔出自己的佩剑:“你我兄弟何必相残!”
“你非嬴秦族人,当然也非兄弟!”
“也罢!且看看你的剑术如何!”
“接招!”长安君一剑劈向秦王政。
秦王政挥剑一拨一挡,心里一沉,没想到长安君平时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没想到居然剑术不差,至少如果不拜剑无殇为师肯定赢不了。
长安君从小练剑,还特意请了剑道名师前来指点,从底子来说比九岁归国才开始练剑的秦王政来说强了许多,但是秦王政从小在邯郸城的街巷里拼命,所以练剑也是拼命的样子,这样进展快了许多,后来剑无殇指点更是一日千里,只是为王之后没有那么多时间练剑。
秦王政不想用自己的剑势,因为那是自己的秘密,特殊情况才可以使用的秘密,在这只要不是性命悠关绝不会使用。
两剑相交碰出火花,秦王政和长安君成蛟的双眼对视,一个平静如水,一个火星四射。
两人手同时发麻,长安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居然藏得这么深!”
“彼此彼此!”秦王政不敢大意,知道自己不用剑势,估计无法轻易获胜,自己的人可谓无孔不入,居然没查出长安君的剑法居然如此精妙。
“不可能,父王没有为你安排剑道的师傅!”
秦王政回到秦国,已经九岁,由于长时间荒废学业,所以回来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还要学习秦律,只有空余时间才会跟王贲蒙恬交手,那时候自己也曾去偷看过,比自己大四岁的兄长实力并不强,如果只是论比剑,估计相差不了很多,比剑当时自己才五岁,兄长已经九岁,自己从小秦宫就有安排自己的剑道师傅,但是兄长没有时间,所以就没有来得及安排剑道师傅,五、六年前,自己就已经超过他,理论上五、六年后,自己一定会超越他,很多很多。
长安君突然想起大正宫的剑庐,自己没去看过,毕竟没有剑道上的师傅,弄个剑庐有啥用?还装作入剑道,顿悟一、两个月,当时自己还以为他装腔作势,现在看来他真的实力增长了许多。
三剑过后,长安君才真正接受自己和秦王政之间实力仅仅在伯仲之间这一现实。
“这是王贲那小子教你的?”长安君长剑横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