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法王在山谷中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拖着疲惫却又满含杀意的身躯,朝着蒙古大军的营帐奔去。
一路上,风声在他耳边呼啸,却吹不散他满心的仇恨。
踏入营帐的那一刻,他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让周围的士兵纷纷侧目,噤若寒蝉。
只见金轮法王径直走向摆放食物的案几。
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伸手抓起一大块半生不熟的羊肉,便疯狂地撕扯起来。
他的双手沾满了油腻的肉汁,大口咀嚼着。
肉块在他口中被肆意碾压,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咬一口,他脑海中便浮现出杨过与神雕的模样,那仇恨的火焰在心底烧得更旺。
“哼!”
金轮法王猛地将咬了一半的羊肉狠狠摔在地上。
双手握拳,指节泛白。
“杨过,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内力,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他又一把抓起一块肉,继续疯狂吞咽,仿佛要用这饱腹感来填补内心被仇恨挖空的空洞。
周围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触怒了这位正处于疯狂边缘的法王。
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新任大汗坐在主位上。
瞧着如困兽般疯狂进食的金轮法王,心中满是不安。
见金轮法王暂时停下,他颤抖着开口:“法王,如今这局势,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金轮法王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
脸上还沾着未擦去的肉屑和油脂,模样显得格外狰狞。
他狠狠地将手中啃了一半的羊腿砸在地上,震得案几都晃动了几下。
发出一声怒吼:“集合蒙古大军!准备再攻襄阳!”
大汗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可……可上次咱们损失惨重,襄阳城易守难攻,况且……”
“没有况且!”
金轮法王打断大汗的话,向前跨出一步,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
“大汗,襄阳城一日不除,便是我蒙古的心腹大患。杨过那小子和神雕在襄阳,我定要踏平襄阳,将他们碎尸万段,以雪我心头之恨!”
金轮法王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
仿佛已经看到了攻破襄阳城,将杨过和神雕踩在脚下的场景。
“放心,那些江湖宵小和宋军,绝不是我蒙古铁骑的对手!”
大汗看着金轮法王疯狂的模样,心中虽有疑虑,但又畏惧他的气势。
犹豫片刻后,终于咬咬牙,点头道:“好,就依法王所言,传令下去,集合大军,准备攻打襄阳!”
传令兵匆匆离去后,大汗脸上的紧张之色稍稍褪去。
转而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朝金轮法王靠近几步。
“法王啊,此次再度攻打襄阳,可全仰仗您的神威了!”
大汗赔着笑,眼中满是殷切。
“您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武功盖世,那些宋军和江湖草莽,在您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有您坐镇指挥,这襄阳城,咱们肯定是手到擒来!”
说着,大汗还亲自端起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递到金轮法王面前:“法王,您先喝杯酒,消消气。等拿下襄阳,本汗定要重重赏赐您,金银财宝、美女佳人,您想要什么,本汗都给您!”
金轮法王一把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目光直直地盯着大汗,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狠厉。
“大汗,你说,何为男人?”
大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金轮法王话里的深意。
想起他那不堪的遭遇,额头上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
但他哪敢有丝毫犹豫,立刻满脸堆笑,言辞恳切地说道:“法王,您当然是真男人!您一生纵横江湖,威名远扬,如今又一心为我蒙古开疆拓土,这等气魄,这等担当,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及?就算是身体略有残缺,可您骨子里的硬气,那也是实打实的男人气概!”
大汗边说边竖起大拇指,满脸敬佩之色。
生怕自己的态度不够诚恳,惹得金轮法王不快。
“日后我蒙古铁骑踏平中原,这汗马功劳,您绝对是首屈一指!到时候,您的英名,必将千古传颂,比那些四肢健全却碌碌无为的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金轮法王听到大汗的夸赞,神色稍有缓和。
但一提到杨过,眼中的凶光瞬间又冒了出来。
他冷冷地开口:“那杨过呢?他也算男人?”
大汗一听这话,立刻心领神会,脸上堆满了厌恶,狠狠啐了一口:“杨过?他也配称男人?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靠着一只怪鸟,侥幸赢了法王您一次,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家国大义,什么是英雄气概,纯粹就是个江湖莽夫!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咱们早就拿下襄阳了。这种人,就是我蒙古的眼中钉、肉中刺,等咱们大军一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大汗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杨过此刻就在眼前。
他要将积攒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法王您放心,等攻下襄阳,我要把杨过的脑袋挂在城门上,让天下人都知道,与我蒙古作对,与您金轮法王作对,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