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打开门,门外不止傅泽枫,竟然还有傅蓉蓉。
傅蓉蓉贼眉鼠眼,眼睛滴溜溜往屋里瞟。
还没看到什么,宁夏突然走出去,把门关上。
傅蓉蓉撇了撇嘴。
傅泽枫西装革履,双手插在口袋里,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见到宁夏出来,他嘴角勾了起来,“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他说这话时,用的是很正常的语气,看她的眼神也很正常……要不是他勾引过她,宁夏都觉得是自己思想太龌蹉了。
强忍着不适感,宁夏面无表情的说:“现在见到了,你想干什么?”
傅泽枫挑了挑眉,“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方便,有话快说。”
“也没什么,就是爸让我送川川回来,刚才傅泽琰发癫,抱起你儿子就跑,也不知道他要对川川做什么,我这个当二叔的很担心。”
宁夏翻了个白眼,“不用担心,他已经送川川回来了。”
傅泽枫:“那就好。”
宁夏:“所以你可以走了。”
傅泽枫笑道:“来都来了,我还是想进去坐坐。”
宁夏拒绝的很干脆,“我说了,不太方便。”
“这样啊。”傅泽枫伸手把后面的傅蓉蓉拎出来,“她肚子不舒服,要拉屎,让她进去上个厕所吧。”
傅蓉蓉一张胖脸气的爆红:“傅泽枫,你才要……”
傅泽枫偏头看了她一眼,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宁夏是你嫂子,不用不好意思。”
那副无框眼镜后面的含笑的双眼,带着警告。
傅蓉蓉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变成了,“我,我肚子好疼,快忍不住了。”
她捂着肚子,演技十分拙劣,“快把门打开,我要上厕所,啊啊好疼,忍不住啦。”
一边说,一边大力敲门。
宁夏非常无语。
把她当傻子吗?看不出来他们在演戏吗?
在这么下去,恐怕要吵醒睡着的傅凛成。
宁夏咬了咬牙,“最多五分钟,你们待够就走。”
她敲了敲门,“川川,把门打开。”
门打开,探出一颗小脑袋,好奇的问:“刚才谁在叫啊,我好像听到杀猪声了。”
“……”傅蓉蓉脸色像臭豆腐。
宁夏忍着笑,“别调皮,把门打开,你姑姑要上厕所。”
川川把门打开,傅蓉蓉大步就要冲进去,被宁夏抓住后衣领。
傅蓉蓉不爽,“干嘛?”
宁夏把她拎开,先走进去,弯腰打开换鞋柜,拿出一次性鞋套:“穿上这个。”
看着她手上绿色的,廉价的,一次性的鞋套,傅蓉蓉不可置信,“就这小破出租屋,还值得我套鞋带?”
宁夏:“不套那就别进。”
傅泽枫接过鞋套,塞进傅蓉蓉手里:“套上。”
傅蓉蓉这才不情不愿接过,一边套,一边嘀咕,“也没个鞋凳,这怎么换啊,站都站不稳。”
她胖,单脚重心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而且这样弯腰套鞋套也很累,一只脚的鞋套套了半天都没套上。
就在心里火气涌上来的时候,旁边一只手伸过来,稳住她的身体。
傅蓉蓉扭头一看,宁夏撑着她的背,冲她说:“换啊,看我干嘛。”
傅蓉蓉哼了一声,成功套上鞋套。
宁夏收回手。
傅蓉蓉走进屋内,左右扫了一眼,看清了这个屋的全貌。
妈呀,好破旧的屋子。
比她大学在外面租的廉价公寓还要破旧。
这房龄起码有几十年了吧,哪儿哪儿都是旧的。
这桌,这椅,这柜,这沙发,都是从废品回收站捡来的吧。
傅蓉蓉啧啧有声,正想要嘲讽嘲讽,宁夏不客气的把她推到了浴室门口,“不是说要上厕所吗,进去吧。”
看着又小又破又脏(自认为)的浴室,傅蓉蓉实在迈不进脚。
可又不能不进。
于是忍着恶心,走了进去。
门关上,她动了动鼻子,还好没有异味。
客厅里,傅泽枫进来后,先是不动声色的将房子打量一遍,然后又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傅泽琰。
傅泽琰心虚:“看我干啥?”
傅泽枫说:“看你是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的。”
傅泽琰:“……”
傅泽枫看向宁夏,笑着问:“怎么没看到大哥?”
宁夏淡淡道:“他不在。”
傅泽枫挑眉,“去哪儿了?”
“和朋友出去玩了,你是来找他的?”
“不在啊。”傅泽枫笑着说,“他不在的话,那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话说的……宁夏又想扇他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宁夏问他到底想干嘛。
傅泽枫双手插在口袋里,像在自家散步一样,走到餐厅,拿起桌上的水壶看了看,里面有水,他问:“能喝吧?”
宁夏:“不能喝,有毒。”
“没事,毒不死就行。”
宁夏:“……”
他径直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喝了起来,随口问,“听川川说你在上班,好像在当前台?”
宁夏警惕:“你想干嘛?”
“随便问问,别紧张,据我所知,前台工资都不高。”
“工资确实不高,够用就行。”
傅泽枫挺惊讶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当年可是仗着大肚子嫁进了傅家。
手指在杯身敲了敲,傅泽枫眼神打量她,“那你一个人养活一大一小,应该很辛苦吧,老大现在没法给你想要的生活,你就没想过离开他?或者在找一个比他能力强的来照顾你?比如像我这样的。”
最后一句话,他音量正常,完全没有顾及到客厅里的傅泽琰和川川。
宁夏整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又惊又怒:“你在胡说什么!够了,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说完就要去浴室里把傅蓉蓉叫出来。
傅泽枫上前两步,拉住她胳膊,挡住她的路,看着她惊怒交加的一张脸,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好吗,有钱有颜有能力,还是说你自己心虚,误会了我的意思?”
主卧室的门突然打开,傅凛成推着轮椅出来,入目就是餐厅那边多出来的男人。
是头顶的灯光太刺激,眼花了,还是自己没有睡醒?
傅凛成微微眯起了双眼,一字一句开口:“傅泽枫,你抓着我老婆的手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