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云的后妈倒是对陆城和颜悦色,主动问他:“小城,要不要留下一起吃晚饭?吃了晚餐,你们在回去也行的。”
他当然想啊,在这里蹭了饭,回家就不用做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话茬就被柳云云给抢了过去:“那就不用了,我就要吃他亲手煮的饭。不是他煮的,我不吃。”
这话无疑是不给柳云云后妈面子,柳父察觉到不对劲,呵斥柳云云对长辈放尊重些,柳云云后妈忙打原场:“云云就是个孩子,有口无心。你别老是说她。”
“哼,戏精。”柳云云却不领情,拎着香奈儿包,踩着高跟靴子,啪嗒啪嗒地走出了家门。
陆城一手推一个箱子,小跑着去追她的步伐。
……
给柳云云煮完饭。
吃饭时,柳云云问他:“许栀的住处你查到了没?”
“还在查。”他太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亲手煮的饭,人在饿的时候,再难吃的东西都可以下咽,比如现在。
柳云云讥讽道:“你这人怎么办什么事,都办不好啊。煮饭煮饭不行,开公司也是靠那个下等人给你出力,现在查个人,你都查这么半天都没动静,她在职的新公司,也是我查到的。”
没有人愿意被一直否定的,包括陆城,但他今天太累了,先是被许栀在电话里内涵,还让李特助看了笑话,晚上又给柳云云搬家,折腾得够呛。
他是连顶嘴的精力都没了,只当王八蛋念经。
柳云云又自顾自地嘚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查到了她租房子的地址了。”
“她租的哪儿的?”陆城抬了眼皮。
从她嘴里得知了准确的地址后,陆城面色微变,那天晚上,他给许栀下药,碰到了冲锋衣男人,就是再那个小区的马路旁边上的车的。
只是那天天色太黑了,他没看清那个人车子的车牌号。
这么说,那个贱人那天晚上的解药,是那个冲锋衣男人!
陆城便推测出来,那天晚上的小区监控,被那野狗给抹掉了,所以李特助才什么都查不到。
柳云云吃着勺子里的食物:“我已经打过招呼了,A市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不会聘用那个下等人。不然就是跟我柳家,跟你陆家作对。不出意外,她连扫大街,都没人要她。”
柳云云又顿了顿:“除非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陆城问。
她想了想,否认道:“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我的手除了伸不进云开,哪儿都可以伸到。那个下等人,怎么可能进得了云开?云开的首席秘书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我爸爸都给我打点好关系,安排好了。”
“那是,那个贱人给你提鞋都不配。”陆城嗤笑:“我怀疑她和一个穿着冲锋衣男人的摄影师搞到一起去了。”
说起冲锋衣的男人,柳云云突然脑海里想到了,她在酒店电梯外,看到电梯里的那个男人了,也是穿着冲锋衣的,那男人皮相,气质都是上上乘之选,他当时正和一个女孩接吻。
她当时忘了找机会要联系方式,挖墙脚了。
“穿冲锋衣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野狗。”陆城骂道。
柳云云不高兴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有没有一点素质?人家是刨你祖坟了,还是怎么了?你这么骂人,怪不得你要挨你爸的揍,我是你爸,我也揍你。”
他真想回呛她一句,怎么,你的狗也喜欢穿冲锋衣?不然你急什么。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上次吵架,他把她哄回来都需要雨地里磕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了,你不爱听,我以后不说了。”
“以后不许说穿冲锋衣男人半个字不好,不然我跟你急。”
……
接下来好几天,许栀都在找工作。
每进行到面试的环节,得知她是许栀,对方就面色大变,直接拒绝了她。
次数多了,许栀也发现了端倪,有点受不了了,抓着一家跟她交谈的hR问:“请你告诉我,你们不雇佣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许小姐,你的简历太优秀了,我们公司庙小,不太合适你的发展。”hR抿唇道。
许栀故意说:“我并不要求高薪。”
hR没说话了。
“能告诉我真实原因吗?如果你不说,我今天就不走了,再你这耗着,等你愿意透露为止。”许栀不解地问她。
她一听这话,只能如实相告:“陆总和柳小姐,许小姐你应该不陌生吧?”
“……”许栀不禁晃了神,瞬间明白过来了。
“她们跟A市所有公司都打过招呼了,谁敢聘用许小姐,谁就是和柳家和陆家为敌。不出意外,许小姐你是找不到任何工作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许小姐还是先解决和陆家,柳家的矛盾再求职比较好。”
许栀攥紧拳头,呼了口气,平息了心里的愤怒,跟hR说了声谢谢,拎着包,离开了面试的公司。
……
外面吃了饭回的出租房。
冬天的雪下得很大,落在她的发丝和衣服上,雪花如一把把小刀,直往许栀脸颊上扎。
明明穿得那么多,可手指和脚底,却麻木到没有一丝知觉。
拖着疲倦和木然的身子,乘坐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朝两边滑开。
许栀抬眼,刚要输房门密码,却发现房间门被圆晃晃地打开了。
她离开时,是关好了门的。
难道是小偷入室抢劫?这个小区的安全性那么强,不可能啊,如果是抢劫,会自动触发报警的。
许栀警惕地进了房间,屋子很黑,她开了灯。
屋子里,没有人。
但她买的盆栽,被连根拔起,扔在了地板上。
养的金鱼也死掉了,圆形鱼缸砸得支离破碎的。
笔记本也撕烂了,笔筒掉在地上,她之前在老房子购置的二手家具,全部被毁了,毁的是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一件都没给她留。
最可怕的是,她的狗和一圈毒蛇交织在一起的,狗和毒蛇都死在了床铺上,鲜血早已被风干了,许栀手里的包,啪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