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怕打草惊蛇,故意保持了一点距离。
可他不知道的是,贺先生从后视镜里,一眼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正好路过高架桥,高架桥的绿灯还有最后两秒钟,就要变红。
贺先生一脚油门,冲过高架桥。
陆城也想追过去,十字路口突然出现一辆大货车挡住了他的视线。
陆城疯狂地摁喇叭,大货车开走,绿灯早已变红。
哪里还有那个冲锋衣男人的影子?!
鬼都没一个了。
这个野狗,竟然被他给逃掉了。
陆城气的攥紧拳头,砸在了方向盘上。
他突然想到刚才的小区,陆城虽然不学无术,但记忆力是很好的,他回想起了小区名字,就给李特助打电话。
李特助还在公司加班,被陆城质问,是否查到许栀的住处。
“陆总,抱歉,我还没查到,正在加足马力的给你调查。”李特助其实根本没查,他一心都扑在了云开子公司的后续案子上,律师那边要接手打官司,他有很多事情得跟律师交流,对接,确保官司能有最大的赢面。
陆城嘲讽他;“你没查到,呵,李特助,你说说你干什么能行?让你找那个冲锋衣的男人,你现在都没给我找到。让你查许栀的下落,还是柳云云查到了。我看你不适合打工,你适合吃干饭,天天拿个盆,到点儿就去干饭就行了。你说说你,是不是废物一个。”
他心里有点不爽的,天天在公司当牛马,一个特助,其实被工作包围得密不透风,一点休息时间都没了,就这,他老板还不满意。
他村里的驴,都没这么勤快拉磨。
心里不爽,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听着。
陆城说:“我刚刚又看到那个冲锋衣的男人了,我有线索了。你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给我查。”
他把小区名字和地址,告诉了李特助:“他是从这个小区出来的,你查这个小区里面的监控,看他是进了哪一户。”
“是。”李特助没想到他老板这么快就查到了相关的线索。
挂电话前,陆城问他:“查个监控,应该不难吧?”
“不难。”
“很好,明天我来公司前,看不到你调查的结果,你就准备好被辞退吧。”
……
次日清晨。
许栀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一居室里的床上的。
汪汪汪——
她看了过去,狗狗嘴里叼着她那双粉色拖鞋过来了,放在床边,然后乖巧地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许栀心里一暖,伸出手来,狗狗就把它的前爪搭在她手上了。
她现在都头疼得很,甩了甩脑袋,她以为是陆城给她下的药,药性太重的缘故。
许栀掀开被子,后知后觉地看到,她身上的睡衣被替换掉了。
昨天晚上送她回来的人,是贺先生,她们在酒店偶遇了,她求他带她离开。
许栀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她侧头看了过去,只见阳台处的晾衣杆上,挂着她昨天穿的毛衣,黑色铅笔裤。
她脑海里浮现出零散的记忆,她抱住了贺先生:帮帮我,阿成。我被人下药了,不找到解药会死的。
这是又睡上了?
肯定是的,不然她怎么会还有命在,那个药性是那么凶猛。
第一次睡,是她离职后,酒喝多了,在圣诞村的雪夜。
第二次,是昨天,被陆城算计,结果阴差阳错的,给贺先生做了嫁衣。
她那么主动,她自己都没脸了,很想从这个地球消失。
昨天真不该去酒店的,她也不该在和贺先生有更深的牵扯,如果他被陆城揪出来了,他会死得很惨的。
阿成就是因为她而死的,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出现了。
……
陆城开着大红色的敞篷跑车,到了陆氏子公司楼下。
陆母这时突然打电话过来,问他:“云云昨天跟我说,你额头被许栀用杯子砸了,缝了十针,真的假的?”
他有点无语,柳云云这个嘴,真是个河马,什么都往外说。
陆城说:“嗯,真的。”
“她是不是被你抛弃了,就神经错乱,不正常了?她凭什么用杯子砸你?你们怎么又碰到一块儿去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仔细跟我说清楚。”陆母是真的担心自己儿子,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都舍不得打一下的,还让一个下等人给砸了额头,想想她都生气。
实话当然是不能说的,甩锅陆城是专业的:“妈,你还不知道她吗,她这个人就是天性下贱得很,被我抛弃了,再陆氏的职务也没了,她就想跟我和好呗。把我骗到酒店去,就想得到我。你儿子我是那么不挑食的人吗?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云云呢。我就拒绝了她,还好言相劝,让她自爱点,没空可以看看女戒,修修德行。她生气就,就用杯子砸我了呗。”
“不过你别担心,一点小伤,死不了人。”陆城说。
陆母气的咬牙:“这个贱人,真是狠毒心肠。得不到就要毁掉啊这是。幸好我们不同意她进门,这种贱人,也只配被你玩,还是云云好,云云的家教,她一辈子都比不上。”
“你放心,妈会收拾她。你受柳云云的气,已经够辛苦的了,怎么还能受那个下等人的气?这是绝对不行的。你妈我收拾人,那是很有一套的。”陆母抱怨道。
陆城也觉得许栀该收拾,但听到母亲要帮他收拾,他就有点不高兴了;“你别插手行不行?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我自己处理的好。”
“我看你是想护着她吧,她都把你送进局子里了,这次还用杯子砸你,下次保不齐拿菜刀砍你,你信不信?女人要拿捏,恩威并施。不是一味地纵容就行的。”陆母冷笑道。
陆城拧眉:“妈,我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许栀这件事,你不许插手,就算管教,也该我自己管教。在柳云云那件事上,我已经很听你和爸爸的话了,就让我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成不成?难道我连我自己的狗的去留,都不能做主了吗?别把我逼得太过了,从小到大,你们什么都帮我做主,让我自己做主一次,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