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盯着她的眼神,带了恨意,柳云云把他当舔狗,对他呼来喝去的,他的舔狗却跑了,陆城眼前恍惚了下,女孩子的脸突然变成了许栀那张浓妆。
许栀挑衅地跟他竖中指:“陆城,当了你七年替身,这一次是我不要你的。你算什么东西,我不伺候了。”
女孩子喉咙上的手指不断收紧,听陆城骂她:“贱人,你个贱人。”
女孩子哽咽道;“我是贱人,我是贱人,陆总,求你了,放过我吧。”
“哈巴狗而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陆城咬牙。
“我是哈巴狗,呜呜。我不敢放肆了。”
陆城眼睛一花,发现他掐着脖子的人不是许栀,而是陪酒的女孩子。
他盯着那女孩子哭的梨花带雨的,眸底露出鄙夷,他最瞧不上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那个哈巴狗怎么就不能跟她一样求饶,贪生怕死呢。
眼看女孩子被掐得脸色都没血色,两眼翻白了,他才冷冷地放开手。
女孩子被甩到了地上,她吓得身体跟筛糠一样,这个有钱人太变态了,太可怕了。
“陆总,我是贱人,我是哈巴狗,绕过我啊。”女孩子哭着。
哭声吵得他心烦,软骨头一个。
“滚!”陆城怒骂道。
女孩子如释重负,开心得眼泪直流,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腿打颤的拉开包厢门,跑远了。
……
陆城手里拿着红酒瓶,一边喝酒,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街边的行人看到他,都离他很远。
一只流浪狗跑过来,去蹭他的裤腿,希望他能带自己回家,不停的跟陆城摇尾巴。
陆城一脚踹到狗肚子上:“滚!”
他再也不能有爱心了,狗是养不家的,长大了,吃饱了,翅膀就赢了,敢忤逆他了。
等了快二十天,那个贱人竟然敢离职,换号码,还跟其他人去泰山,给他拍照的那个摄影师到底是谁,男的女的,她们什么关系。
陆城心情烦躁地把红酒瓶扔地上,红酒碎了一地。
许栀回到出租房,没有电梯的老破小,这是阿成曾经给她租的房子,所以这几年她一直住着。
一方面她节省惯了,她是个对住宿条件没什么特别要求的人,只要不脏乱差就行,另一方面,她拼命地想抓住阿成留下的任何痕迹。
出租房是一居室,屋里只放得下一张床,床头柜,一个衣柜,冰箱,一个吃饭的桌子,做饭都是在厕所的洗手台,插电用电锅。
许栀累了一天,脱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了。
*
陆城喝醉了,不知不觉地乱走,抬眼,发现来到了老小区住宅,五楼那个房间还亮着灯的。
许栀她,回来了!
他要找她问清楚,她敢这么忤逆他,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如果敢背叛他,他不会手软的,他会亲手捏死她。
踉踉跄跄地进入楼道,楼道很黑,声控灯也坏掉了,他爬到五楼,哐哐哐,砸许栀出租房的门:“开门!贱人,开门!”
陆城砸门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把整个楼层都砸得震天响。
对面的邻居突然开门,是个白发花白的老太太,楼道里灯都没有,她又没戴老花镜,所以并没认出来是陆城。
老太太忍不住提醒他:“年轻人,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啊,你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那么大的火气干什么?你不睡觉,我老太太还要休息呢。”
陆城喝了酒,心里本来就烦,扭头扫向她:“你个死老太婆,多管什么闲事?想让我不打扰你,可以啊,你让许栀开门。或者你搬走,换个更好的小区,穷鬼一个,住这么差的环境,你怪我啊?”
老太太是孤寡老人,一生没结婚,也没孩子,听他这么说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不敢找事,只得关了门,摇着头:“真没素质。”
……
许栀在洗澡,洗澡水放得哗哗哗的响,她压根没听到有人再砸门。
刚把沐浴露抹头发上,放在洗手台的手机就响了。
她没接,但手机一直再响,她便用浴巾擦了手,去拿了手机,是隔壁邻居老太太,老太太是个孤寡老人,但人很好,以前她上班回来晚了,门口经常放着果篮和蔬菜。
老太太不会用智能机,也是她教会的,一般很少给她打语音电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栀拧着眉,划过接听键:“婆婆,你有事吗?”
“哎,栀栀啊,我这么晚没打扰你吧?”
“不会,我还没睡。”许栀说。
老太太着急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呀?”
她想了半天,她都是与人为善的,怎么会得罪人。
“没有啊。婆婆你怎么这么问?”
“有人再砸你门啊,你没听到吗?他叫你名字,骂得可难听呢。酒喝多了,估计是个神经病。”老太太问:“你不认识他?”
许栀压根都不知道是谁:‘不认识的。’
“那就行,那你千万别开门,赶紧报警把他抓起来。那个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好,谢谢婆婆告诉我。”
“咱们是邻居,不客气的。我无儿无女的,有时候生病拿药还是帮我,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挂了老太太电话,许栀后背一阵发凉,她当时是图便宜,才租了这个地方,住了好多年,什么事都没有。
今天怎么会有人尾随她?
许栀拨了110,跟警官说明了她被酒疯子骚扰砸门,警官告诉她,千万别开门,他们现在就出警。
报完警,浴室里的水柱冒着热热气,她也没心情再继续洗澡洗头了,她上飞机前再酒店里洗过了。就把头上的洗发水和身上的沐浴露泡泡冲洗干净,关掉花洒。
换上新买的睡衣。
走出浴室,她就听到门外砸门的声音了。
——许栀!你别他妈的跟我装死,老子知道你没睡,你在屋里面。
——开门!
她自然是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她的门是防盗门,却被那么一脚一脚的踹着。
这是许栀第一次发现,陆城喝醉酒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