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洋脸颊肿起,小狗眼水润润的,可怜兮兮的拉着京墨的衣角晃了晃。
“仙子,他好凶啊~”
京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被叫仙子,还是该斥责霍渊无端打人。
这种感觉怪怪的……
霍渊气的头顶冒烟,干脆也过去拽着京墨另一边的衣角,学着孔令洋的姿态,扭扭捏捏,夹着嗓子“撒娇”。
“仙子~他先骂我的~”
京墨浑身抖了抖,揉揉自己的耳朵,感受着这耳朵上的温度,低头轻声骂了句“妖精”。
感觉更怪了。
但好像挺喜欢……
此时的京墨还不还不太能理解自己此刻的感觉叫心动。
她只是揉着自己的耳朵,瞪了一眼惹事的霍渊,然后叫李婆子拿来了外伤药,给孔令洋敷上。
孔令洋自然是想让京墨给她上药的,但两人现在才第二次见面,他也知道男女有别,遗憾了一下,就配合的让李婆子给他上药了。
得知孔令洋的身份后,京墨自觉不自觉的就对他多了几分疏离。
这种身份带来的巨大差距,是当初得知霍渊身份后并未感受过的。
体现在行为上,就是京墨跟孔令洋说话明显恭敬许多,带点小心翼翼的感觉,就连称呼也换成“您”了。
孔令洋不明白为什么,但能够感受到京墨态度上的变化。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先离开。
孔令洋一走,京墨松了口气。
这种富家子弟,万一人家脾气上来要搞事情,她是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还不如少打交道来的愉快。
孔令洋走后,京墨对霍渊也下了逐客令。
霍渊一屁股坐在桌边,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朝京墨遥遥一举。
“我今日来,也是有合作要跟你商量呢。”
霍渊是镇国将军府世子爷,与孔令洋的身份相差无几,刚刚他还在劝京墨不要接受孔令洋提的合作条件,一转眼又自己说要合作。
“你俩有什么区别?”,京墨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霍渊,并反手抛出疑问,“边关事不忙么?流民都送走大半了你为什么还在云县不走?”
霍渊伸了个懒腰,桃花眼定定的望着京墨。
他的气场太强了,就那么姿态随意的坐在那,就无端端让人觉得周围的香炉桌椅摆设都贵了好几倍似的。
但最让京墨受不了的,是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太专注了,与他对视时,总有种被深情注视着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眼里只能盛得下她一人一般。
京墨被他看得呼吸一窒,慌张的移开了目光。
霍渊的嘴角在京墨低下头的一瞬间勾起。
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到京墨低下头后通红的耳朵。
在小姑娘细白的肌肤映衬下,那双泛红的耳朵格外的显眼,霍渊脑子里蹦出来四个字——活色生香。
霍渊动了动手指,努力按耐下上手去捏京墨耳朵的冲动。
“我与他可不一样,我与你合作,是私人合作,跟人合作赚钱的时候我不喜欢谈感情。”
“谈感情……伤钱。”
京墨无语抬头后,看到霍渊脸上的笑容都淡了许多。
“或许你没听过,但霍家独子,纨绔无度,见钱眼开的名声,全京上下无人不知。”
作为镇国公府的独子,霍渊敛财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即便是当今圣上,只要霍渊师出有名,他对霍渊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霍渊抓“蛀虫”出来,于大靖来说是好事,而且他每次行事都是按规矩来的,抄出来的金银也会上缴国库一部分。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全家都在边关为国尽忠,但朝廷国库空虚,连军饷都发不够……本身就有够丢人了。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冬衣,赚来的金银都将是我大靖打胜仗的保证。”
“光靠我现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到处打秋风,不过是饮鸩止渴。”
“我与你合作,是想做长久生意。”
霍渊这样在商言商,京墨心中反倒踏实不少。
“你说的什么粮草,等生意做起来,我说不定还能有点办法,但冬衣什么的,这东西我不熟悉……”
而且照着霍渊说的想下去,那摊子铺开的可就大了。
要想对边关有所帮助,那可不是什么小小酒楼可以做到的。
即使是京墨继续做贵价席面的活计,把生意做到京城,那盈利也不太可能够得上霍渊的标准吧……
霍渊不急不缓的拿空茶杯轻轻敲了敲茶壶,听着陶瓷相撞的清脆声响,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熟悉可以学,但这生意要是交到阴私之人手上,只怕不止边关的将士要遭殃,我霍家也难逃灾厄。”
京墨琢磨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理。
霍渊敏锐的察觉到京墨软化的态度,面不改色的继续往下说。
“我的想法是继续做食肆,只是这食肆就不能是以前你们那种只接私人预定那种了……可以换个称呼,叫它酒楼。”
“我们不仅要吸引百姓,更要将达官贵人都吸引过来,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常客。”
“到那时,酒楼就不仅仅为我们赚取金银,还将是我们最好用的消息收集之所。”
霍渊的语速太快了,完全没给京墨打断的机会,就将他的想法清晰的阐述完了。
京墨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被霍渊的节奏带着走,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劲,只是本能的几次想中途打断他,但都被霍渊不动声色的堵了回去。
等霍渊停下来,让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晚了……京墨都气想扇霍渊。
对于他如何做生意,目的是什么,要达到什么效果,本就是两人达成合作的情况下才应该讨论的事情,尤其是霍渊这个目标,说起来还是需要严格保密的。
霍渊一口气将这么多事情都说出来,不可能是完全不怕自己说漏嘴,他这是压根就没打算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你这手算盘打的响亮啊!”
“我霍家立于危墙之下,不得不早做打算罢了。”
两人对视良久,在霍渊含着笑意的注视下,京墨的愤怒偃旗息鼓。
霍渊现在已经说了这么多,自然不可能让她有出去乱说的可能。
跟偌大的镇国将军府作对……京墨也没这个魄力。
“是我大意了,我认栽。”
“说说怎么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