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熨斗的模式只有两种,一种是炭火熨斗,另一种是铸铁熨斗,也叫火熨斗。
城里一般选择的是铸铁熨斗,但基本上都是私人购买或者制作,农村基本上是需要集体公社制作铁质工具。
但两种熨斗都麻烦。
需要煤炉或者柴火烧热,熨烫的时候还需要频繁的回炉加热。
不像是国外,在五十年代就已经有了喷雾蒸汽式电熨斗。
要是有资料,他或许能快速复刻下来,但国外资料封锁的很死,他身份敏感,更是不可能私自去调查。
贺远思索片刻,决定学!
说干就干。
蒸汽功能他学过,关键是需要掌握热力和电子学。
机械厂关于这方面书籍还是有的,贺远趁着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先把资料找全了,决定回家学。
得知贺远要了一批关于热力和电子书籍的毛建国来找贺远:“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自从贺远来了之后,很多停滞不前的项目都有了新进展,导致毛建国对贺远一举一动都很关注。
贺远:“感兴趣而已。”
毛建国半信半疑,“那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沈厂长已经找我谈过了,无论你需要什么,他都会尽力配合。”
“好。”
贺远重新戴上面罩。
研究所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光鲜亮丽,除了名头好听一点,工资高了点,跟车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贺远作为研究小组的组长,工作时长是十一个小时,一周一休,有时候可能会主动申请加班。
但每个月工资有七十九块钱,各种票据但凡需要就能提。
待遇不错。
毛建国看他忙起来,也不好打扰,只是意味深长看了眼里面的研究员。
小远这张脸。
怪不得岳玉珠为他疯狂。
都是平平无奇的面罩,其他人是工具,可在他身上,被赋予了新的一层魅力一样。
暗红色的防护面罩的光影照在他脸上,只把他五官映得更加凌厉冷冽。
贺远帅气,其他人也有鼻子有眼的。
“有事?”
贺远不耐烦地问。
他微抬头,眼神淡漠,眼型极度漂亮,看得人心尖一颤。
今日他穿着寻常的灰色一件连体工装服,宽肩窄腰长腿,比寻常人好看的不知道多少倍。
毛建国:“小远,你可能要当上我们机械厂的厂草了。”
这脸,这身材,他一个男的看了都羡慕啊!
贺远重新遮住脸。
对于他无聊的话不予置评。
容貌对他而言,从来没有一点好处,全是麻烦!
也不是……
陈清喜欢他的脸。
勉勉强强算一点好处吧。
毛建国见他不理睬,讪讪摸摸鼻子。
对于超强实力的贺远来说,长成这样,应该经常被误会搞裙带关系升职的吧。
真惨!
哈哈哈。
谁叫他长得那么让人嫉妒。
毛建国也没再打扰,回到自己办公场所去了。
最近和所长斗法斗得厉害,他更加约束塔莉娅。
原本她能在走廊走走,害怕被别人乱说,都只能委屈她待在屋内,这几天塔莉娅天天和他吵架、打架,多次提起离婚,她要回国!
毛建国不愿意。
所以他浑身都是抓痕,大热天的都得穿长袖。
要不是陈清有自己的专属小院,毛建国其实很想利用自己的人脉,把陈清调到自己隔壁去住!
塔莉娅唯有见到陈清是正常人,那一天还会饶恕他。
其他时刻……呵呵!
恨不得他死,她好带着孩子回国。
毛建国家里家外两头烦。
叩叩叩——
毛建国起身去开门。
办公室的门轴发出悠长的叹息。
毛建国看到熟悉的身影,惊讶道:“岳同志?”
“毛副所。“
岳玉珠红着眼眶。
“怎么了?进来吧。”毛建国对她还挺有好感的,原本多么勤劳朴实的女同志,结果误入歧途,哎。
他率先走进去,岳玉珠低垂着头缓缓进入,只是关门时顺势脚尖往后一踢,把门关上。
“怎么门关了?”
正要泡茶的毛建国纳闷。
一转头,看到褪色的蓝布工装绷出少女腰线,衬衣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两颗纽扣。
“我有事要跟毛副所你说。”岳玉珠轻咬嘴唇,轻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无助又渴望。
毛建国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怜爱,示意她坐下:“出什么事儿了?”
“毛副所,你知道的,之前那件事情也不是我有意的,只是那份文件放到我眼前了,又没有人来取,为了我们机械厂能有更好的效益,只能先用上,怎么就成了这样?”
岳玉珠捂脸痛哭。
毛建国手足无措。
他媳妇是不爱哭的,一般生气或者遇到事情了,只会疯狂殴打他,或者自暴自弃折磨自己,因此他对于哄哭了的女孩子并没有经验。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不也是在车间吗,无论在什么岗位,只要能为祖国奉献,能够发光发热,都是好同志。”
岳玉珠哭声一滞,又擦了擦眼泪,苦笑道:“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还有那天比武大赛……算了,不说了,陈清她是厂花,总是能赢得别人喜欢的,不像我。”
毛建国重重点头!
关于陈清这点,他深受其害!
他怀疑如果他媳妇是皇帝,会一脚把他踹了,顺带把天下送给陈清。
岳玉珠一股火气腾地冒上来。
都说毛副所爱媳妇,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知道陈清好看,不还是迷的不行。
呵,男人!
一样的贱!
她收敛心神,把手中文件给他:“这是我新研究的东西,我保证百分之百是我自己的成果,我真的很想回到研究所,希望毛副所长你能帮帮我。”
“我会好好看看。”
“谢谢。”
岳玉珠起身。
毛建国便去送她。
岳玉珠低垂着眉眼,观察着他的步伐,在他要往前迈进的时候,转身时踉跄了一下,单薄的肩膀撞进他怀里。
隔着衣裳,毛建国依然能感受到年轻躯体滚烫的战栗,吓得要闪开。
岳玉珠轻呼一声,扯着毛建国衣裳,在毛建国震惊的眼神中,惊呼道:“毛副所,你怎么……”
女人将滚烫的呼吸送进他耳蜗,松开他衣裳的手划过他磨出茧子的虎口,声音颤抖:“抱歉,我心里是有人的,你别告诉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