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头头发疯狂飞舞起来,似乎表示赞同。
夏云拍了拍床铺放话,“既然它干的最多,那就它挨打就得最多,给我打!狠狠地打!”
她说这话时真的很像一个大贪官。
听到她的吩咐,零件们铆足了劲的揍这些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鬼物们,直到夏云再一次喊停。
她坐在床上看着这些敢怒不敢言的鬼物们,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些东西已经被她绑了好几天了,到了它们需要回去复命的时候,她就会把它们放走,然后等它们回来又把它们绑上。
心情好的时候,她不会对它们做什么,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们就会挨一顿揍。
没办法,跟错人是这样的。
虽然她有办法确保这些鬼物不会出卖她,但是这么一直绑着它们也不是个事,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的。
尤其是她的对手,夏老太太这么聪明的一个人。
突然夏云耳朵动了动,她抬眸看向门的位置,不一会儿便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抬手比了个动作,零件们便自觉带着被捆绑的鬼物们藏了起来。
动作相当熟练。
在它们刚刚好藏好后,敲门声响起。
“谁?”夏云躺在床上懒洋洋发问,声音有气无力。
“云小姐,是我。”老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休息了吗?”
“没有。”说完这两个字夏云顿了顿,问道:“有事吗?”
“老太太吩咐我给您送牛奶。”
“哦,进来吧。”
明天都打算冷落自己了,今天还让人给自己送牛奶?咋的,断头饭啊!
得到夏云的允许后,苏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个托盘,盘中间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夏云盘腿坐在床上,头也不抬的玩着手机,听见苏伯走进来后说道:“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儿再喝。”
“好,那云小姐你早点休息。”苏伯很自然的回复,只是即将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又停下来嘱咐了两句,“小姐还是少玩手机,伤眼。”
说完他转身关门离开,一切自然无比。
没有非要盯着夏云把牛奶喝掉,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慈祥的老管家。
虽然没有那些让人不安的多余流程,但夏云也没心大到真的喝掉牛奶。
可为了不露馅,总得有人牺牲。
于是这杯牛奶就被强行灌进了那位挨揍最惨的鬼物嘴里,牛奶一进肚子,这位鬼物的神情顿时变得绝望起来,看样子它是知道些什么的。
什么都没做的夏云站在零件们的身旁拍了拍手,“看吧,第一天我就给你们说过了,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你们还不服!这下都信了吧!”
闻言其他没被灌牛奶的鬼物们紧紧挤成一团,相互依靠着瑟瑟发抖。
它们总算是明白了‘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做完这件事,夏云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到点了,该睡觉了。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老太太的手段确实多。硬生生把她一个熬夜选手的作息都改了,让她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而在改掉她作息这件事上,老太太并没有使用什么过激手段,只是准时断电断网而已。
这两样东西一断,那是一点办法没有。
早已洗漱过的夏云带着对老太太手段的敬佩慢慢闭上了眼。
忽然,一阵琴声钻进她的耳朵。
琴声缠绵悱恻中带着幽怨,好像一个深闺怨妇在簌簌低语。
夏云睁开眼,卧室内已经恢复了光亮。
“嗯?今天不断电了?”顺手摸起手机一看,还是没网,“oK,是我想多了。”
随手将手机塞进口袋,夏云下床穿鞋,抓了件外套披上后打开门走出卧室,循着琴声一路走到花房附近。
晚上的花房和白天不太一样。
要是说白天的花房生机勃勃,充满着热情和能量,那么晚上的花房看上去就一派鬼气森森,让人无端恐惧。
夏云站在离花房不远的地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神色莫名的往花房走去。
刚靠近花房准备伸手推开门时,夏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跟我走吧,再这样下去就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快,不难听出她很急。
与之相反的是女人,她一开口,声音平稳,“来不及?我倒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一切都是刚刚好。”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声,紧接着琴声再次响起,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是,这次的琴声充满了欢快。
她在琴声中越笑越开怀,到最后她的声音甚至压过了琴声。
这动静,让夏云的眉头越皱越紧。
“够了!!!”男人突然爆发,愤怒的指责女人,“你变了!自从你回到这个家后你就变了!明明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指责让女人停下来弹奏。
一阵沉默后,女人轻声询问:“哦?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在她开口之后男人半天没有回话,直到她再次按动其中一个琴键,才从男人嘴里听到答案,“你以前聪慧、善良、温柔,漂亮但从未嫌弃过任何人,体贴……”
长串的优点不断从男人嘴里冒出来,但女人却突然打断对方,“原来这就是以前的我吗?”
“对,所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哪样?嫌贫爱富?盛气凌人?还是尖酸刻薄?”女人顿了顿,“没有说这些词不好的意思,我很喜欢。”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女人说完这句话后,花房里突然亮了起来。
夏云朝着光源看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位身着复古蛋糕裙的女人,她提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却照亮了整个花房。
然而花房里的另外两个缺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他们的对话扔在继续。
只是看到两人时,夏云被震惊了一下。
因为坐在钢琴前说话的女人,分明和站在角落提着灯的女人长的一样,不仅如此,她们甚至穿着打扮都是一样的。
唯一能区分她们的,大概是一个面带微笑,神情讥诮,而另一个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
在夏云震惊的这段时间,坐在钢琴上的女人还在说话,“凭什么我就要温柔善良,谦让和善,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应该给别人,而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女人越说越愤怒,连带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