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儿,你看看这是什么钱?”何雨柱风风火火地掀起门帘走进屋子,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递到裴行远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好奇。裴行远接过钱,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凭票即付,这是一百块港币,许大茂给你的?这家伙挺大方的嘛!”何雨柱一听,忙把港币拿回去,翻来覆去地瞧了好几遍,嘴里嘟囔着:“还真是一百块啊,我还以为这上面的两个零是假的。不行,我得把钱还给他,做一顿饭哪要那么多钱。”
“哎,你等会,他让你给他做饭?”裴行远叫住正要往外走的何雨柱,指着他手里的港币解释道,“按现在的汇率,这一百港币大概能换成十六块钱人民币。不过你要是拿到鸽子市去,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换到二十块。还给他多少,你自己掂量着办。”“什么?一百港币才这么点钱,嘿,许大茂这孙子!”何雨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地把港币塞进了口袋里,心里暗自盘算着,晚饭就按十五块的标准来做,看许大茂到时候心疼不心疼。鸡鸭鱼肉蛋,专挑贵的买,再给他整两瓶茅台,哼,自己结婚都没这么奢侈过,可不能便宜了许大茂这小子!他何雨柱如今在京城勤行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要不是看在许大茂那个国际友人老婆的面子上,就许大茂也想吃他何大厨亲自掌勺做的菜,门儿都没有!
随着天边的太阳缓缓向西边移动,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裴行远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不经意间朝门口望去。只见门帘被轻轻掀起,许大茂手里提着东西,满脸堆笑地推门走进来,池上洋子则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哎呦,你在看书啊,这个送给你,这可是香江的蛋黄酥。”许大茂大大咧咧地把点心盒放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炫耀。裴行远平静地看着他,心里犯起了嘀咕,以许大茂的性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送东西给别人?
果然,池上洋子紧接着开了口,验证了裴行远的猜想:“你好,我叫池上洋子,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以后还请多指教。”裴行远暗自叹息,这熟悉的台词,让他不禁想起硬盘里那些来自东瀛的影像。他起身,微微点头,礼貌地回应道:“我叫裴行远,希望你在华夏过得愉快。”池上洋子的目光在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上扫视了一圈,她能看出,每一本书都被频繁翻动过,显然这个书架并非只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她心想,这个叫裴行远的少年,似乎是这个院子里最有意思的人,莫名地,心底涌起一股别样的念头。
裴行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异样,眉毛微微一扬,手指下意识地弹了一下桌面,心中暗忖,有意思,看来许大茂这家伙的头顶上怕是要变颜色了。“谢谢你的关心,不好意思,我们还要去别的邻居家。”池上洋子向裴行远微微弯腰行礼后,转身轻盈地离开了。许大茂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裴行远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最后还是决定把这盒点心送给棒梗吃。刚才许大茂那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样子实在让他心里不爽,不就是一盒蛋黄酥嘛,搞得好像别人没吃过一样!
当天色彻底暗下来,夜幕笼罩大地,已经收拾一新的东厢房,时隔一年后,再次热闹非凡。许大茂拉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在屋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他们的热闹劲儿让院子里的其他人感慨万千,一个曾经犯了错误、跑路在外的家伙,居然就这样翻身了,不但成了有功人员,还娶了个品貌双全的东瀛女大学生!更让人羡慕的是,人家池上洋子居然还不介意许大茂不能生育,这让胡同里那些大龄青年们情何以堪啊!
“呸,一个酒色财气,五毒俱全的家伙,居然还成了什么研究员,难道那些领导都瞎了眼吗?”何雨柱满脸不悦地推开门走进来,径直走向厨房,盛了一碗粥,一屁股坐下,一口气喝了半碗,然后开始发起了牢骚。旁边的老太太笑着劝道:“在许大茂那受气啦?别跟他这种人计较,多吃点菜。”何雨柱闻言,夹起碗里的一块腊肉,狠狠地咀嚼起来,仿佛嘴里嚼的不是腊肉,而是许大茂。裴行远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来何雨柱刚才在许大茂那儿被挤兑得不轻。
等等,裴行远突然回过神来,何雨柱刚才说许大茂成了研究员?“你刚才说许大茂成了研究员?知道是哪个单位的研究员吗?”裴行远连忙问道。何雨柱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好像是什么历史文化研究所的研究员。”历史文化研究所的研究员?裴行远心里一惊,他太清楚这个职称的分量了,这相当于正教授的级别啊!就许大茂这样的人也能当研究员?裴行远不禁咂舌。
就在裴行远暗自猜测其中缘由的时候,何雨柱突然一拍额头,懊恼地说道:“我都被气糊涂了,他许大茂就是个研究员助理,他那个东瀛老婆才是研究员,他就是给他老婆打下手的。”“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裴行远不满地瞪了何雨柱一眼。这下事情就说得通了,如果池上洋子才是历史文化研究所的研究员,以她东瀛京都大学高材生的身份,倒也勉强够格。不过,若不是有国际友人的光环加持,有关单位怎么可能聘用她呢?还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裴行远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池上洋子潜入华夏的关键。历史文化研究所,单从名字就能看出,这是研究华夏历史文化的地方。池上洋子去那儿做什么?真的是单纯研究华夏历史?别人或许会信,但裴行远可不信,他深知池上洋子绝对不简单,她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裴行远一边慢悠悠地喝着粥,一边在脑海里不停地猜测这个东瀛女人的真实目的。她会不会是想在华夏寻找什么东西呢?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裴行远每天都会悄悄地跟在池上洋子后面,想要探个究竟。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半个月来,池上洋子每天过着从研究所到家,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根本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裴行远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怀疑她真的只是来华夏当一个普通学者的。由于池上洋子的目标不是自己,双方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裴行远最终还是放弃了对她的跟踪。面对这种耐心十足、行事谨慎的人,除了直接抓起来拷问,似乎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