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杂院在一片静谧中逐渐苏醒,斑驳的阳光透过错落的屋檐,洒下一地金黄。裴行远站在院子当中,听闻何雨柱的话后,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和平的身影,猜他大概是回来了。他扭头看向满脸好奇的何雨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要节制啊,柱子哥!”心中暗忖,这世上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照何雨柱这状态,估计何家不久便要添丁了。话落,他不等何雨柱反应,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后院走去,只留下何雨柱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心中暗自庆幸今儿起得早,但愿没人听到刚才那番话。
裴行远回到家中,老太太满脸欢喜,眼中的牵挂瞬间化作了笑意。她拉着裴行远的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裴行远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安抚好老人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去见许和平。
次日下午,阳光正好,裴行远提着一篮从山里采来的药材,朝着破烂侯家走去。一进院子,便瞧见许和平夫妻俩正坐在院子里。许和平一见到裴行远,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地搓着,眼中满是热忱:“小裴先生……”裴行远赶忙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哎,许叔您太客气了,你和侯叔是师兄弟,叫我小裴就好。”坐在石桌前的破烂侯也笑着开口:“行了,都不是外人,你们俩就别在这客套了,坐下,都坐下说话!”
两人在石桌前刚一落座,许和平便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神色郑重:“师兄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我以茶代酒,多谢裴哥儿仗义出手,你的大恩大德,许家铭记在心。”说着,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裴行远侧身避开,并未接受这一敬,认真说道:“许叔抬爱了,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哪敢就这么受了您的礼!”许和平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默。一旁的破烂侯见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和平,裴哥儿说的对,这杯庆功酒,我们等到许师沉冤昭雪那天再喝也不迟!”这番话显然说到了许和平的心坎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憧憬,喃喃道:“希望这一天尽早到来啊!”
破烂侯见气氛稍显凝重,便笑着转移话题:“不聊这个事了,咱们说点有趣的,和平,给裴哥儿讲讲你在香江的见闻吧,让我们也开开眼界。”裴行远闻言,立刻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虽说他对香江的了解不少,不过大多源自邵氏电影,此刻倒也想听听许和平这个亲历者的讲述。
许和平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自己这小半年在香江的所见所闻:“说起来香江确实乱,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小偷小摸的人,那些横行霸道的帮派分子更是随处可见,更可恶的是那些皇家警察,什么狗屁皇家警察,分明就是一帮只会趴在民众身上吸血的绿皮!”提及香江的治安,许和平许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经历,呼吸不自觉地沉重了几分,猛地举起茶杯,将杯里的茶一口灌下。
裴行远对这些情况再熟悉不过,当下正是四大探长、五亿探长,还有跛豪这些人最为风光的时代。破烂侯给许和平倒了杯茶,劝道:“那里毕竟不是新社会嘛,忍忍吧,我们迟早要把香江拿回来的!”许和平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难,你要知道英吉利鬼佬在这里的利益太大了,它们是不可能放手的,难啊!”裴行远闻言,目光坚定,语气铿锵:“终归能拿回来的,华夏在慢慢强大,想想二十年前,我们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呢,飞机大炮会造了,就连蘑菇蛋都有了,假以时日,我们必定要将过去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裴行远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一刻,未来那个繁荣昌盛的华夏图景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看着对面满脸自信的裴行远,破烂侯和许和平对视一眼,瞬间被他的豪情所感染。破烂侯感慨万千:“是啊,东瀛鬼子还在京城的时候,我还年轻,那时候憋屈啊,想想就他妈的窝囊。今时不比往日了,只要小鬼子还敢来,老子非把它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不可!”“好,师兄豪气,来,以茶代酒,咱们干一杯!”
此时,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的玉芬和侯素娥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禁探头朝院子里张望。只见三个男人正激情澎湃地谈论着,侯素娥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男人,不管聊什么都会聊到国家大事上,累不累啊!”一旁的玉芬却轻轻笑道:“这不就是他们的魅力吗?素娥,你可不能找一个就知道家长里短的对象啊!”侯素娥闻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跺了跺脚:“我知道了,玉芬婶!”
许和平放下茶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下额头。“我想起来个事,裴哥儿,我在香江碰到了我那个堂弟。”裴行远神色一动,试探着问道:“你说不会是许大茂吧?”许和平一拍大腿,兴奋道:“对喽,就是他,你猜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是做什么的?”不等裴行远开口,他便迫不及待地揭晓答案:“佳士得香江有限公司艺术顾问,你说巧不巧,有了他,我们的计划想必会更加顺利的。”“嗯,挺好的。”裴行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心里清楚,以许大茂见钱眼开的性子,很容易被人收买,估计只有等许和平吃了亏,才会明白这家伙有多不靠谱。
虽说许大茂这个艺术顾问说白了就是个掮客,就跟后来满大街的商务经理似的,听着光鲜亮丽,实则就是跑业务的,并非佳士得内部核心人员。但佳士得毕竟是世界顶级的大拍卖行,许大茂能混上这个职位,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如此看来,他竟也懂些古玩鉴定技艺。想想也是,如今京城古玩这一行近乎绝迹,像破烂侯都被逼得以捡破烂为生,许大茂有这手艺,自己之前竟不知晓。
“许叔,您再去香江的时候,帮我去看望一个人。”裴行远看着许和平,认真说道。“行,你把这个人的情况跟我说一下,越详细越好,毕竟香江那么大,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许和平爽快地应道。“她叫娄晓娥……”裴行远刚一说出这个名字,便看到许和平嘴巴张大,一脸呆滞,不禁脱口而出:“看你这样子,你不会也见到她了吧?”许和平用力一拍大腿,惊讶道:“没错,我还真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