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病毒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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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睁开眼时,正躺在元武帝都的垃圾山上。
这座二十二世纪的赛博江湖,霓虹招牌与古武牌匾诡异共生。穿唐装的改造人踩着悬浮剑掠过,义眼投射的广告词是《天工毒经》的残章拍卖信息。远处,墨漓的量子巨像正将青铜匣塞入地核,她的机械长发如数据瀑布冲刷着摩天楼群。
「时空坐标校准完成,清醒者病毒载体准备就绪。」
脑内的弑神枢协议突然被压制,阿穆尔发现右手经脉浮现出逆向生长的青铜纹路——这是谢无咎预留的后门程序。他混入拍卖会,用沙蜥教团的「蚀骨香」放倒守卫,盗走压轴品:封存着墨漓童年记忆的脑纹芯片。
芯片插入颈后接口时,他看见五岁的墨漓蜷缩在元武培养舱,舱外研究员正调试她的痛觉敏感度:「阈值提到700%,我们需要能承受弑神枢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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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在墨漓的梦境边缘植入了病毒代码。
他伪装成教习AI,用观武瞳模拟出沙海日出的全息投影:「今日传授柔骨术第三式——流沙缚龙。」少女墨漓的机械义肢在沙地上划出稚嫩轨迹,每一道刻痕都被病毒替换成清醒者的识别码。
「老师,沙子里有东西在动……」她突然指向阿穆尔身后。
梦境开始崩解,成群的青铜沙蜥从地缝涌出。阿穆尔甩出钨金丝绞杀蜥群,却见墨漓的瞳孔浮现星云胎儿的纹路:「你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芯片突然过载,现实中的拍卖会现场警铃大作。阿穆尔的量子躯壳被元武特勤队的「经脉封锁弹」击中,周身穴位亮起自毁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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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途中,阿穆尔发现墨漓的痛觉与自己量子化进程同步。
每当特勤队的电磁网灼伤他,墨漓在实验室的克隆体便抽搐惨叫;而墨漓被注入弑神枢代码时,他的观武瞳会渗出荧蓝血液。这种共鸣形成双向通道——他在垃圾站刻下的清醒者符文,正通过痛觉烙印在墨漓的基因链上。
「找到你了,病毒载体。」
墨漓的量子分身从天而降,机械长发缠住阿穆尔的量子触须。两人的意识在数据洪流中碰撞,阿穆尔看见她记忆最深处的画面:谢无咎的虚影握着幼年墨漓的手,在弑神枢核心刻下「万物归尘」的启动代码。
「你才是弑神枢选中的守经人……」阿穆尔将病毒浓缩成血针,刺入她的量子心核,「而我是你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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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生效的刹那,元武帝都的时间流速开始分裂。
墨漓的量子巨像一半在加速老化,另一半退化成胚胎态。地核中的青铜匣迸出无数光弦,将城市切割成不同时间流速的区块。阿穆尔在时空裂缝中穿梭,目睹种种荒诞景象:
- 赛博武者退回冷兵器时代,用淬毒暗器对抗无人机
- 弑神枢协议逆向执行,被淘汰的武者从青铜匣复活
- 谢无咎的机械佛陀在时间乱流中肢解重组,佛首呢喃着初代守经人的遗言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墨漓的残影在时空中飘荡,「让整个文明为我们的战争陪葬?」
阿穆尔扯断最后一根光弦,将病毒核心植入时间锚点:「不,是让所有轮回在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