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压根就没想过这些，反正只要不和夏歌分开就行。
李敏很无奈，可也说不出啥来，她又不是家长。
“去吧，好好复习。”李敏揉着眉心，挥了挥手，爱咋咋吧，现在学生真难管，一个个都有想法，说了也不听，听了也不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太累。
下学期她说啥也不想当班主任了。
“哦，那老师再见。”
等林书从办公室出来，就在走廊拐角看见等他的夏歌。
双手插着裤兜，靠着墙，脚尖还一点一点的。
看见他出来，夏歌走过来问：“你又干哈了？”
“我啥也没干，老一套，就是问问我学习，问我想上哪个学校？”林书无奈，他是好学生，真的。
夏歌点了点了，走在他身边：“那你想上哪个？”
“你定，我肯定跟你走啊。”
听到这，夏歌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也没说话。
好一会又扭头接着走，也听不出什么开心还是不开心：“你想学什么？之后打算干啥？我们是去外地还是在家？”
“你不用管我，你先来，我看着选，至于你想去哪就去哪。”
听到这话，夏歌没好气瞪他一眼，伸手就对着林书后背捶一拳。“不管你我管谁？什么都我决定我决定，那要你有个屁用？”
“嗯？我听你的也不行？这又打我干哈？”林书纳闷。
夏歌哼了一声：“看你来气。”
这一气就气了一天，等下了晚自习回家，书包一扔，衣服也没脱，回了屋就趴在床上，双手双脚乱蹬。
宋青春看的莫名其妙，过来问：“咋了？累了？”
“没有。”
“那咋了？”
“林书。”
“你俩吵架了？你别老欺负他啊。”宋青春翻了个白眼，拍了下她屁股：“起来，给你热了饭，换衣服吃口。”
“妈，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明明他欺负我好不？”
“你可赶紧的吧，挺大个姑娘了，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一在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可说呢，还挺能咋呼，手劲还挺大。地也不会扫，饭也不会做，可吃一个顶俩。往那一躺跟祖宗一样伺候你，让你干点啥成费劲，就你这样，以后你嫁了人别被打包送回来，你这样隔壁你婆婆知道吗？”
“……”夏歌憋的满脸通红：“妈你胡说什么？”
“行了，我也懒得管你们，这最后阶段了，好好努努力，等毕业了爱咋咋，没人管你。你啊，也别老欺负他，小心跑了，没人供着你了。”
听到这个，夏歌从床上爬起来，跑过去搂着宋青春肩膀：“妈，你说我上个什么学校？”
“你考上什么上什么？咋？我让你上清北你能去？”宋青春翻了个白眼，当大白菜呢？
还挑上了。
一天天净想美事。
夏歌觉得和她妈说话一点劲都没有，跑去找夏城。
“爸，爸，你说我学啥，去哪好？”
夏城想也没想：“家里蹲。”
“……”
“爸！”
“好了好了，现在想这干哈，成绩够了，想选哪个选哪个，成绩不行，啥也白瞎，”夏城给她把菜放上桌：“不过就留家边吧，别跑太远，别想我老姑娘见不到人，像你哥似的，一年见不到人，还不打个电话的。”
夏歌想了想也对，回身就又跑了。
“干哈去，吃饭了，你妈给你孬的豆角子炖的排骨。”
“等会，有事。”
夏歌跑回屋趴在床上，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给林书打电话。
“一会楼下集合。”
“哦。”
“你哦什么哦，你再哦一个？”
“啊？好，我给你带冰棍。”
“行，我先吃口饭。”
等吃完饭，夏歌就往外跑：“我去溜溜食。”
下楼就看见林书拿着冰棍坐在楼下花坛边等她。
跑过去坐在他旁边，接过林书递过来的冰棍，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说：“我们就留家这边上学吧，离家近点也挺好，周末还能回家，太远的话想吃我妈的饭都吃不上。”
“嗯，行，无所谓。”
这话又给夏歌气到了，伸手掐他：“无所谓，你总无所谓。”
“可就是无所谓啊，这有啥？”林书躲着，他也不傻，光挨揍不跑。
去哪，学什么他都没概念，甚至林书都觉得，无论学啥最后的目的都是考公靠编的。
要么就创业吧，不懂，就招懂的就行。
夏歌叹气：“哎，可咋整。”
愁。
俩人简短的开了个小会，这黑灯瞎火的，也没去哪，就坐在楼下，一人一根冰棍，吃完就回去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
回了家林书坐在书桌前琢磨，马上毕业了，那怎么表白才合适。
虽然可有可无的，但还差一个表白来明确彼此的关系，这才是爱情的开始。
林书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想着在一起之后都要做什么。
第一条：拥抱。
第二条：亲嘴。
第三条：亲嘴。
第四条：……
“嘿嘿嘿嘿……”林书自己吧唧吧唧嘴，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笔尖不停，一个个“亲嘴”写满了一张纸。
“哎。”林书拿起来看了又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撕下来放在旁边，又重新提笔。
这回认真不少，一边回忆，一边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写出来。
都是不需要藏的小心思，是青春里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喜欢。
等写完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小心翼翼的折好。
“要买个好看点的信封才行。”林书自顾自嘀咕，收进抽屉。
现在还不是时候，林书看了看时间，还有九九八十一天才毕业。
和取经一个样，一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
数不清的试卷接踵而来，测试，复习，周考，月考，一模，二模，三模，跨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历经九九八十一劫。
直到黑板上的数字变成0，进了考场。
各类大学，各种专业，是无字天书，还是济世经文，是佛陀还是菩萨，就看这一路是否功德圆满，修炼的到不到家。
不过三百六十行，也并非一道，天地人神鬼，没有高低。
林书写下最后一个字，便时不时左顾右盼。
监考老师盯着他：“坐好。”
“老师，我要交卷。”
“再检查检查。”
“我就这点能耐，会的就会，不会的我检查再多也不会啊。”
“那也再检查一遍。”
林书叹了口气，一个负责的老师，说实话，有点压力。
提前十分钟，林书冲出学校，就看到乌拉乌拉不少等着的家长，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人群中的冯翠兰。
“妈，妈，快把东西给我。”
冯翠兰把书包递给他问：“考的怎么样啊？”
“就那样吧，大差不差。”林书拿过冯翠兰抱着的花：“你先回家吧。”
“不是，这么急？”
“急，急死我了。”
他们不在一个考场，林书看了看时间，撒腿就跑。
“喂，等你俩回家吃饭啊。”冯翠兰在身后喊。
“知道了。”林书挥了挥手，找到他的电动车。
他准备的可充分了，这时候堵车，还没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