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娘在家中与几位太太打牌,闲聊间说起这杨柳枝刷牙,牙缝间刷不干净,且细毛容易掉在口中,我当即便想起,咱这昙州县目前还没有铺子售卖牙刷,而这手艺,大哥就有,咱不妨开个作坊,制作这牙刷,放在香皂铺里售卖。”
沈家众人一听,也很是心动。这牙刷的好处他们是感受过的。
大嫂陈氏也开口道,“还有这刷子,用来刷鞋子、刷衣服甚是干净,上次张嫂子还问我在哪里买的。”
沈老大听大家这样说,也很心动,他自小便喜欢木工活,如今有机会能继续做木工,他自是欢喜。
“可是,这牙刷需要很多猪毛,咱哪里去买如此多的猪毛。”
“这个大哥无须担心,昨日和我娘打牌那刘太太,她有个庄子养了很多猪,每日都需要宰杀,供给各大酒楼,昨日说起猪毛,她便说可以把庄子里那猪毛送给咱。”
“这送给咱怕是不妥,毕竟这生意是长久买卖。咱还是写下契书定下来得好。”
“是,昨日娘俩也是这样说的。”宋攸宁看向沈母。
“昨日我还不明白,今日听娘如此说,才知晓缘由。”宋攸宁说的越发真诚,“娘不愧是掌家能手,想得就是周到。”
沈母听儿媳这般说,也有些开心,倒不是因着被夸,而是儿媳妇赞同了她,她一个农家夫人,见识浅薄,只要儿媳妇不嫌她多事便好。
宋攸宁又看向大嫂陈氏,“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委屈大哥和大嫂分居了。”
沈大哥和陈氏被说得脸一红,连忙摆手说无事。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等那作坊走上正轨,大哥就不用日日坐镇,只需每隔一段时日去查看一番即可。”
这时,沈父想了半天,也说了话,“可这牙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如何制作,可会被人学了去。”
宋攸宁笑了笑,“爹的考虑确实有道理,但这牙刷,也只是一两文一把,虽看似简单,但制作起来却有些麻烦,富贵人家不缺买牙刷这点钱,却是最怕麻烦。普通人家虽不怕麻烦,可做这牙刷也需多种材料、工具,自己做委实不划算。”
众人听得直点头,花一两文买把牙刷,这就算是以前的他们,也还是愿意的。
“弟妹的意思,这牙刷咱们也就挣个辛苦钱。”许氏有些不理解,那他们家又何必费那功夫。
宋攸宁点点头,“二嫂此话不假,这牙刷确实利润不多,可是卖一两个牙刷,是赚不了几个钱,可如果咱卖一千个一万个呢?”
沈睿泽也认同的说,“娘子此言不假,这牙刷卖价低,人人都能负担,且这牙刷是每个人都需要的,咱这昙州县也有一万人口,更别说全国了。”
“可是,弟妹,这牙刷虽有材料,做起来也颇费功夫,就算我再找几个木匠一起做,可一天也做不了多少。”沈老大有些担心,这么多牙刷,他如何做得出来。
“大哥不用担心,咱既开了作坊,就不能再像在家那样,一个一个慢慢做。”接着,宋攸宁给宋家讲了批量生产的事情。
沈老大听得直点头,“弟妹此法甚妙,这竹片先统一钻孔,再切割成小块,确实就快多了。”
沈母看着宋攸宁,“睿泽媳妇,这牙刷虽好,可木质的毕竟粗糙,这富贵人家可看得上?”当初那么好的肥皂,那富贵人家都看不上,这牙刷虽好,可是……
宋攸宁笑着说,“娘,咱这牙刷自然也不能都如此粗糙,咱可以找一些别的材料制作刷柄,让这牙刷更加精美,自然这价格也就……”宋攸宁看众人都懂,也就没有再说。
沈睿泽这时开口了,“那牛骨就不错,将其磨光滑后,不仅手感好,而且外形似玉,很是精美。”他之前见过有人佩戴牛骨做成的发簪,确实不错。
沈父点点头,“睿泽这话有理,虽说牛乃珍贵之物,不可轻易宰杀,但那些病死被宰的牛还是有的,且这骨头也没甚用处。”
“是的,这牛宰杀之前,都会在官府报备,咱只要去那查,便知谁家宰杀了牛。”宋老二补充道。说着,众人都看向沈睿泽,沈睿泽毕竟是秀才,是在府衙登记在册的,这等小事,官府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沈睿泽想了想,没有拒绝,“不如等秋闱之后吧。”乡试之后,知县会在官府宴请各位举人,那时,他也好结交一二,将这事过了明面。
众人想到明日沈睿泽就要出发前去省城,也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