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来的妖怪妖气一个比一个重了,再等一段时间估计会来个大家伙。
每日等他们都睡着以后我都在致力于加固整个院子的屏障,毕竟辟邪咒每使用一次都会有损耗,而恶鬼试图破墙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现实的灵气太过稀薄,以至于我想设置一道结界抵挡一些妖怪也无从下手,毕竟这结界是有时效性的,也不能离我太远。
在院子中央蹲着,抿着嘴冥思苦想。
突然灵光一闪,如果真的来了一个大妖就好了,给它下一道禁制,让它在这慈幼堂守门,那等我离开了我也不担心了。
一连挑了好多天,也没见到一个靠谱的,荒地里都快不够埋了。
好在我每天随机抓一个妖怪带去荒地杀了的行为已经在这周围的妖怪里传开了,识时务的小妖已经收拾包袱跑路了。
这个世界清净了许多。
小妖都不见了,自然只能等着大妖送上门。
连张阿妈都在说这几天门口的陌生面孔都少了许多,她都快吓坏了,生怕是拐子看上了这里的孩子,把我们几个都看得死死的,年纪大要出去做工的每天早晨出门前都要被她叮嘱个不停。
但我也丝毫不敢松懈,觉得这些只不过是风暴前的宁静罢了。
终于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张阿妈也同意了我跟着几个“姐姐”去绣房做工。
有了前期张阿妈教过我一些女红的基础知识,进入绣房后我进步飞快,一个月下来攒下了不少铜板,趁着休息时间在附近的书铺里租了一本历史书,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翻看着。
在这本书里提到了当年我刚出山时的年号,距今居然已经一千二百年了。
而我现在身处的城池居然是从前那个年代的京城,只是从前皇城的建筑也全不见了,整个城市的色彩都变了。
不仅仅是城市都变了,连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
我踏在了一千多年前我曾踏足过的土地上,真是沧海桑田,世事无常。
这已经弄清了我身处何处,在脑海里自然就勾勒出了回宗门的方向。
怎么将这纯灵体的气息收敛起来,师父一定有答案,我要快些回到宗门里。
突然有人朝我打起了招呼:“顺心,你居然认识字!”
我抬头一瞧居然是马大叔,我赶紧将书合上了斟酌了一下话语说:“马大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见这些书我居然认得。”
说完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马大叔听了这话倒是很高兴:“那说明你的爹娘是念过书的,既然还能教你认字,那必然疼你,我要好好找一找你的爹娘在哪里。”
听到他说这话,我心生一计。
如果做出两个人偶来扮演我的爹娘将我领走,正好能够脱身。
戒指里还有从前在妖族修炼时捡到的一些灵木,正好来当作这次的材料。
说干就干。
每天夜里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的空隙,我都施了障眼法,就算她们起夜也不会发现我没在床上。
结合着自己的模样雕刻了一个中年文人模样的男人,只不过着发型只能遵循现在的人前面光秃秃后边留一根长辫,再推演着自己如果能够与其他人一样生老病死到中年时自己的模样又雕了一个中年妇人。
这灵木确实好用,在经历了好几个晚上以后,雕刻完成的那一刻,这两个木雕人偶闪了一瞬的光。
成了。
我搓了搓手,还缺个户籍证明,得偷偷去官府瞧瞧。
反正这个年代做一个远一些地方的他们也无法查证。
我偷溜进了府衙里。
正巧见到了这县衙里有一间房挂了一张舆图。
我怎么从来就没想过来这边找呢!
赶紧从戒指里掏出一张空白的帛书,将这舆图用法术拓印了一份。
对比着从前肉身时师父给过的舆图,很快便确定了接下来该怎么走。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事情,找出户籍证明。
我将神识释放了出来,把这房间里所有的书籍快速地过了一遍,总算被我找到了户籍证明的模板,赶紧编了两个名字编了两份出来。
近日这西京城出了个新鲜事,有两夫妇直奔府衙报案,说是被拐子拐了女儿,多方打听才知道这拐子来了西京城将女儿抛下又走了。
这府衙一听,赶紧查了查他们的身份,又结合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赶紧将他俩带到了慈幼堂。
他俩一进慈幼堂瞧见我便扑了上来抱着哭个不停。
我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在他们怀里,脸部表情挣扎了几瞬,又扮作恍然大悟一般喊着爹娘。
马大叔和张阿妈一听便也放了心,放我跟着他们走了。
走之前依依不舍的还给我准备了不少吃的用的,就算是我表达拒绝也不管用,张阿妈会很生气。
只不过在我出城后,张阿妈会在我睡过的床铺里发现我这些日子上工剩下来的所有钱。
而他们也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不再受到邪祟的侵扰。
等出了城以后,我将人偶收了回来,加紧赶路。
城外的世界与城内截然相反,当向南走了许多日子以后,见到的都是一些荒废的村落。
每个人都是骨瘦如柴的样子,带着一家老小像着一个方向赶,不时还有几个人就这样倒在了前进的路上,再没起来过。
而我瞧着这些内心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感,包里的吃的早就掏出来了,见我包里有吃的,饿急眼的人们都扑了上来撕抢着,也不顾我在中间,仿佛要把我也一起吃了一样。
好不容易脱身我只能慌忙地隐蔽了身形朝前逃走。
倒在路边的这些人有的自己化成了饿死鬼吞噬着旁边的尸体,有些则被路边的野兽吃掉。
而这些吃人的野兽则在日积月累之下逐渐有了药性。
这总算是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世道会有这么些恶鬼与沾有人命的妖怪的出现。
我能做到事情也只有将有些可怜人还未动手沾染人命之前讲他们都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