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耗尽体力之后,才将将地控制住了喜悦。
她累得坐在凳子上,朝门外喊道:
“素云?”
等素云进来后,李纨开始下自己的午餐订单:
“去厨房给我叫桌菜,我今日要糟鹅掌、糟鸭信、酸笋鸡肉汤、板栗烧鸡、火腿炒枸杞芽儿。”
“还要些山楂糕、蒸酥酪、栗粉糕,再冲一壶玫瑰水。”
等饭菜端进来,她带着耳机边看西游记,边慢慢地享用饭菜。
一杯庆祝自己喜得财源,二杯庆祝猴王出世,三杯庆祝美味佳肴。
看完大闹龙宫、大闹阎王殿时,饭菜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等到被骗上天庭当弼马温时,李纨如醍醐灌顶,整个人清醒过来。
哪怕学到了长生不老,拿到了定海神针,也还是被别人给忽悠到了。
满招损,谦受益,切记,切记。
得意莫忘形,切记,切记。
她还怕记不牢,硬是逼着自己念了十遍。
心境才慢慢地平复,整个人又沉稳下来。
她还给自己催眠,现在不属于自己呢,还没有拿到手呢,低调,一定要低调。
而且庄子虽好,但是恶仆难训啊。
那几个庄子上的贪墨风气,一时半会儿地根本去不掉。
想要清除蛀虫,保证自己的收益,且得等好一段时间呢。
还好父亲已经包揽过去,她只等着收钱就行。
论一个好爹的重要性!
盘算着自己的身家,已然不是往日的小虾米。
她现在已经是小鲨鱼,再奋斗奋斗,可以长成大白鲨的。
继续努力!
喝掉壶里的最后一点子玫瑰水,让人收拾好桌子。
她就倚靠在窗边的炕上,围着狐皮大氅,晒着温暖的阳光,慢慢的睡着了。
等下午贾珠过来时,她才刚刚睡醒收拾好,脸上还是带着些惺忪睡意。
“大爷这是带的什么?怎么包得这样严实?”
“这是从西洋那边儿来的玻璃,安在窗子上一块儿,整个屋子都能亮堂堂的。”
李纨:“。。。。。。”
“哇,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呢!”
老娘见过的玻璃,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光是砸碎的,比你满府上下加起来的都多。
这个真不稀罕好吧!
他可能觉得李纨是没用过这个,才兴致不大,心里还非常大度地原谅了她。
兴冲冲地安排人来换窗户,把早就定好的窗框拿过来一起用上。
李纨就看着他忙过来忙过去的,跟看舞台表演一样,倒也有些趣味。
等都安好,屋里确实明亮了非常多。
“这个东西真是不错,再看书也不用担心伤着眼”
“就是价钱上,不便宜吧?”
然后贾珠说了个千两的价格。
李纨:“…………”
我突然知道空间里的那些玻璃制品的用途了呢。
别的不说,各种杯盘碗碟,各种瓶瓶罐罐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啊。
改日都拿出去换钱去。
还有几毛一个的小镜子,两元的大镜子,几十的全身镜,全拿去。
这些东西都堆在空间里呢,只用掉了两件。
一件圆形大镜子,让人镶上紫檀边框,在贾母过寿时送过去,当作五百两的礼物。
一件四方形镜片,在王夫人寿辰时,镶上黄花梨的边框,当作四百八十两的礼物。
等贾珠稀罕够玻璃窗,李纨开始问他:“兰儿的满月都过了,大爷的小名还没想好吗?”
是什么好名字啊,能一个多月都取不出来?
贾珠:“……”
他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满:
青雀、鹤儿、阿龟、菩萨奴、太平郎、长庚、明月奴、小羊这些。
李纨看完之后,只感到深深的无语。
你想不出来赶紧说啊,还借鉴别人的小名干嘛?
“要不,让老太太给取吧?”
“还是直接叫兰儿?”
见他还在那沉吟,李纨直接定下来,“要么叫梦舟,要么叫兰儿,你选一个吧?”
“梦舟可是出自李太白的‘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正是,希望他长大后,能胸怀大志,稳步前行,也做个念头通达,飘逸洒脱的人。”
他点头,那就这个。
李纨:“…………”
还好,就是让你走个仪式而已。
让孩子知道有父亲的爱护和期待就行了。
至于以后叫哪个,你又说了不算。
看着他的身形还是十分瘦削,面部没有多少血色,连嘴唇都隐隐约约的透着些许紫色。
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的身子最近怎么样?王太医之前开的药已吃完,要不要再把他请来诊诊脉?”
他摇摇头,“我没事的,不用太过担心,只是之前损耗的元气还没补回来罢了。”
看着他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之前那副救急的药还留着吧?最近你可有心悸和胸闷?”
“还留着呢,我要是难受会喝的。”
“我生产亏损了身子,没法常常过去照顾。老太太和太太也不一定能时时顾着你,你照看好自己哈。”
见他点头,李纨才稍稍的放心。
又过了几天,明明要进入春天,却突然寒冷起来。
去请了一次安之后,她就觉得有些冻着了,鼻子有些不通。
当晚在风里又站了一会儿,感觉鼻子堵得更加厉害了,才回到屋里。
第二天,赶紧让人通知王夫人,请了大夫来,说是感了风寒,需要喝药静养。
李纨这才松了口气,对着赵嬷嬷说:“好啦,嬷嬷,我这里没事儿。”
“让钱嬷嬷把我感了风寒的事情传出去,让满府里都知道才好。”
“叫素云去替我向老太太请罪,再请她也保重身子,照看着些大爷。”
“碧月去替我向太太请罪,也让她保重身子,照看着大爷。”
“嬷嬷,你不用常过来,跟姝颜一起照看好兰儿就行。”
她点头应是,按照吩咐办事去了。
李纨最近心里老是觉得有些不安,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不准不要紧,准了真的能救命啊。
为了拖长生病的时间,她这次没有好好喝药。
每次药来了,她就把人支走,全部倒进保鲜盒,扔进空间里。
吃饭的时候也只吃七分饱,营造出一副没有胃口的样子。
短短几日,脸上的肉就眼见着消了下去,整个人瘦了一些,也憔悴了些许。
感冒也从鼻塞发展成了发烧、咳嗽。
这天半夜,院子外面就有人使劲儿敲门,守门的婆子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