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帝闻言，心中也有了决断，“打入诏狱，好好审上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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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施韵终是醒了过来，张侧妃也在一处废旧院落里被救了出来。又得知施钧为救施韵做的事，母女俩既心疼又愧疚，倒是消停了不少。
靖北王府暂时恢复了平静。张家这边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家父子本来打着靖北王府姻亲的旗号，私下疏通了关系，本有望在六部谋个肥缺。
出了这档子事，那些官员都是人精，很快就变了脸。
张家父子吃了几次闭门羹，也终于回过味来了。他们这次可是狠狠开罪了靖北王府。
原以为施韵已脱离危险，张夫人上门赔礼道歉，多说几句好话，看在十几年照拂张侧妃母子的份上，这事也就揭过了。
没想到向来亲近他们的张侧妃也一心照顾女儿，闭门谢客。
眼见一同进京的几个世家，或多或少借着姻亲故旧的势头在朝中找到了位置，张家人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家族前程面前，张以珍成了全家的罪人。无论张夫人如何哭求，张以珍还是被罚跪了三天祠堂，苍白着一张脸又连夜被送往苏州老宅。
何时归京，已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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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反，申国公府又收到了靖北王府的谢礼。
王妃派赵嬷嬷上门，恭恭敬敬向秦夫人致谢，转达了一番王妃对南烟的一番溢美之词。
赏的都是十几岁小姑娘常用的首饰、布匹，还有狗蛋的玩具、吃食等日常用品。
南烟还借机向亲爹撒娇，讨要了一名王府里曾照顾过狗蛋的丫鬟，就是先前施熠给她找来保护她的春影。
理由很简单，秦夫人责怪她介入王府家事，她推说那天恰好狗蛋跑进王妃院里。
为免再次发生同类事件，理应指派一个人照管狗蛋。
秦夫人虽然不大乐意，奈何秦国公宠爱女儿，就同意了。毕竟国公府多养一个丫鬟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只是两府正常的人情往来，然而却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揣测。
比如锦乡伯夫人米氏，那一日王府前往申国公府送礼的马车，正好与她擦肩而过。
进京这一段时日，她的长子空有爵位，却没有谋到一个实职。多番打听，倒是发现金吾卫有个空缺。
上京城防卫由靖北王负责，她的夫君派她打头阵，往王府递了不少帖子。
奈何王妃都以孕期不适为由，拒不见客，却巴巴地给国公府一个黄毛丫头送礼。
米氏心里瞬间不得劲起来。程氏原也就是普通商户女，要不是运气好拜了个好师父，又正好在军中遇上了当年还只是义军将士的靖北王。
出身又比她一个农家女高贵多少，凭什么瞧不上她？
越想越是恼恨，回到府中还臭着一张脸，偏偏就被女儿瞧见了。
彭茵自是忍不住好奇，缠着打听今日在王府的情形。她还指望着阿娘和王妃打好关系，将来嫁给施钧呢。
米氏却是甩了帕子，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茶，语气泛着浓浓的酸意，“别提了，我悄悄去王府门口打听情况。
人家就不出门，偏偏还有心思派人往申国公府送礼。要不是为了你大哥的前程，我还不想去贴人家的冷脸呢。”
彭茵听着也有些不是滋味，“要不我们走走别家的路子？偌大的上京城又不是只有靖北王府一家权贵了？”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米氏一脸哀怨地点了点女儿额头，“你大哥想进金吾卫，那是世家子弟们抢破头都想去的地方。
哪还有比靖北王府更好的门路？”
彭茵抿了抿唇，也说不上来，母女俩一时无话，低头假装喝茶。
不知过了多久，彭茵忽然眼前一亮，兴奋地开口道：“娘，您忘了靖北王妃给谁家送礼了？”
米氏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女儿，随即也回过味来，“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一个申国公府。”
彭茵受到鼓励，语气欢快地分析起来，”金吾卫虽然不是申国公直接管辖。但是他兼任吏部尚书，官员任命可绕不过他。
要是能搭上申国公府，对大哥前程的助力可不输靖北王府。”
米氏眼前浮现秦夫人那高贵美丽的脸，人家可是出身东昌侯府，真正的世家贵女。
虽然明面上没有瞧不起她这样泥腿子出身的人，却不见得会搭理她。
“可……你爹与申国公平日也无甚交情。”
彭茵这时已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想法倒是大胆起来，“娘，你忘了我们家还缺一个世子夫人吗？
凭我大哥的容貌和家世，求娶国公府大房嫡女，也不算辱没了她。”
施韵几次三番向秦雯示好，她可不能坐视不管。让秦雯嫁给大哥，既能帮衬家里，又给自己除去了一个嫁入王府的阻碍。
简直一箭双雕。
米氏倒是不知道闺女的心思，嘴上还是有些嫌弃，“国公府是二房当家。你大哥娶个大房嫡女，不见得有用。”
上次赏花宴秦家那小蹄子欺负女儿的仇，她可没忘。这才多久，就让她开开心心上门去提亲，她还不乐意呢。
彭茵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见亲娘提不起劲，忙扯着衣袖撒娇，红着脸将自己的盘算给说了。
米氏这会儿竟真有心动了。靖北王府、申国公府都有从龙之功。
女儿嫁靖北王庶长子，儿子娶国公府大房嫡女，那他们锦乡伯府以后在京中可不得横着走？
母女俩当即抚掌一笑，下定了决心，当晚就分头去寻锦乡伯和世子商量。
锦乡伯对她们的大胆设想一笑置之，没拦着但也没出手干预。
锦乡伯世子却乐见其成。自打见了秦雯几次，那娇俏明媚的身影就映在脑海里。
眼下亲娘和妹妹都主动要撮合这桩亲事，他一颗骚动的心也就跟着跳了起来……
这家人行动力倒是极强，母子几人一合计，没过几日就往太仆寺卿贾家送了厚礼，请贾夫人作为中人，去打探一下秦家大房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