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气定神闲地将手中的碗缓缓放置到桌上,而站在一旁的钟诚简却是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我踏马扎死你!”
然而,尽管他嘴上说得凶狠,但手上却并未有丝毫实际行动。钟诚简见男主人毫无反应,不禁又提高声调喊道,
“我踏马真扎死你啦!?”
话音未落,只见男主人一手高抬猛地一把夺过了钟诚简紧握着的餐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诚简瞬间呆若木鸡,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仿佛要再三确认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哎……不是说鸡蛋破了他才能杀人吗?我的鸡蛋没破啊!”
此时的钟诚简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男主人面无表情地将餐刀重新放回桌上,然后走近一步逼近钟诚简,压低声音冷冷地说道,
“那我也可以,先弄碎了你的鸡蛋再杀了你啊,对吗?”
这番话语犹如一阵寒风袭来,令钟诚简不由得浑身一颤,惊恐万分。
此时的钟诚简早已吓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哀求道,
“我,我才二十六,还没处对象呢。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听到求饶后的男主人微微扬起嘴角,似是戏谑般的轻声询问,
“你说什么?”
此时的钟诚简早已失去了刚刚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只见他满脸惊恐。面对男主人强大的气场压迫,再也提不起一丝反抗的勇气。他艰难地又用那微弱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再次说道,
“我说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说完,他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紧紧盯着男主人,生怕对方会突然暴起发难。
就在这令人感到压抑、不上不下的气氛当中,坐在沙发上的小一一个不留神,没能紧紧咬住嘴里的那颗鸡蛋。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鸡蛋仿佛像是一颗被引爆的炸弹一般,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之上,瞬间碎裂开来,蛋黄与蛋清四处飞溅,将周围的地板弄得一片狼藉。
原本还能勉强维持住平静心态的男主人,此时此刻他像是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小一面前,怒目圆睁,扯开嗓子大声咆哮道,
“不是说过不要把鸡蛋弄碎吗?!不是说过不要把鸡蛋弄碎吗?!”
面对男主人如此愤怒的质问,小一满脸委屈地回应道,
“我不想玩儿了,我要回家!”
听到这话,一旁的大姐小土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嘴里含着的鸡蛋用力扔到地上,表示强烈的抗议。她同样撅起小嘴嘟囔着,
“我也不玩儿了,我也要回家!”
男主人见两个孩子如此任性妄为,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起来。他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小土的胳膊,恶狠狠地吼道,
“你们哪儿都不能去!”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小十竟然也有样学样地把手中的鸡蛋丢在了地上。男主人见状,高高扬起右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扇下去。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小十那张略带惊恐的小脸时,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臂。
随后,他转身快步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又拿出了三枚新鲜的鸡蛋,重新回到客厅,将它们分别递到三个孩子手中。紧接着,男主人看了看手表指着房门对着三胞胎说道,
“时间到了,回房间。”
就在他们走了之后,钟诚简这才如梦初醒般缓缓回过神来,眼神之中依旧充满着迷茫和后怕。他喃喃自语道,
“我,我是不是得救了?”
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没有完全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挣脱出来。
一旁的田燕很是无奈,用一种近乎无语的眼神注视着他,没好气儿地说道,
“你只是这会儿得救了。你这么冒失死还不是早晚的事。”
就在这时,只听得“嘎吱”一声响,那紧闭的房门忽然缓缓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略显踉跄地走了进来。待那人完全进入屋内之后,大家才发现来者竟然是那个一直缺席的终焉!
此时的终焉面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般,就连嘴唇也显得有些发青。她的步伐虚浮无力,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耗费了极大的力气,让人不禁担忧她是否能够站稳。
就这样,终焉无视了在场的其他人,径直穿过人群,如同熟悉自家环境般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厨房。
来到厨房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接着在两杯之间轮流倒。温了之后,她端起水杯,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似乎想要用这温热的液体缓解身体的不适。
然而,仅仅一杯热水显然并不能满足她此刻的需求。于是乎,终焉开始在橱柜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她便成功地找到了一瓶药。
终焉拿起那瓶药,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说明书。片刻之后,她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拧开瓶盖,将几颗药丸倒入手心,然后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并再次仰头猛灌了几口水,以便顺利把药吞下。
或许是因为那药实在太苦,终焉忍不住皱起眉头,又接连多喝了好几口热水。看到这一幕,一旁的凌久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关切之情,连忙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凌久时的询问,终焉艰难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热水,然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沙发上。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别提了。肚子着凉,拉了一晚上。”
说完,终焉轻轻地闭上双眼,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