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地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你们是被抓来的吧?”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其中一人低声回答道,
“我们不能说。”
听到这样的答复,阮澜烛哪里肯罢休,不轻不重的威胁了一下,
“不说,我们怎么一块愉快地玩耍?”
然而,阮澜烛这番看似颇有威胁意义的说辞好像并没有产生任何作用。
眼见对方还是不肯松口,阮澜烛脸色一沉,威胁着说道,
“还不说?再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们手里的鸡蛋砸碎。”
站在一旁的终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暗思忖,这两个大哥哥,一个扮作凶神恶煞的样子,另一个则装出和善可亲的模样,这一唱一和、红白脸搭配得倒真是很有默契......
就在这时,或许是因为害怕鸡蛋真的会被毁掉,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说了你会放过我们吗?”
阮澜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道,
“会。”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三胞胎缓缓说道,
“我们是被他抓来的。”
见到事情有所进展,凌久时趁热打铁,紧接着又抛出了下一个疑问,
“那你们认识他吗?”
只见她们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
“不认识,但他说他认识我们。对我们也很好,但就是不让我们离开。还让我们玩儿保护鸡蛋的游戏。”
默默观察着的阮澜烛此时插话进来,不解地问道,
“他也没把你们关起来,为什么不自己跑出去?”
“有浓雾,谁也回不去。”
凌久时满脸狐疑地追问道,
“那他为什么让你们咬着鸡蛋啊?”
面对凌久时的疑惑,三胞胎也是一脸茫然,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不知道。他天天训练我们,说鸡蛋碎了会死人。他十岁的时候被坏人抓了,坏人让他和他妈妈叼鸡蛋,谁的鸡蛋碎了就杀谁。后来,他妈妈的鸡蛋碎了,那个坏人就杀了他的妈妈。他说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
凌久时听完这些话后,身体微微往侧边弯,轻轻倚靠在了身旁的阮澜烛身上,并压低声音说道,
“七楼那个,就是男巫的故事了。”
阮澜烛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阮澜烛连忙开口向三胞胎询问道,
“哎!你们不会碰巧知道门在哪儿吧?”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终焉猛地转过头来,满脸惊愕地望向阮澜烛,心中暗自思忖道,不是!还能这样操作?!
而原本就已经对阮澜烛此番出人意料的提问感到有些诧异的三胞胎,此刻更是面面相觑,三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阮澜烛身上,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问出来这种问题的。
见到三胞胎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阮澜烛脸上流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神情,悠悠开口道,
“本来呢,我是想咱们合作的。你们告诉我门在哪儿我们帮你把他除掉,带你们出去。现在看来……”
恰好在阮澜烛滔滔不绝讲述之际,先前被紧紧关闭的那扇门竟然鬼使神差般、静悄悄地开启了一道缝隙。
终焉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她迅速转过头朝着门缝望去,果不其然。不用想都知道偷窥的是先前在楼道里偷偷窥视众人交谈情况的田燕与钟诚简二人。
待到阮澜烛话音刚落,那对三胞胎姐妹就像是事先排练好了一般,极为默契地齐声回应道,
“我们知道。”
紧接着小十用手指向某个方位并补充说明道,
“出去的门就在那里。”
顺着她所指示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
“你是说那个杂货间?”
小十点了点头,表示确认阮澜烛的猜测无误,就是那间看似毫不起眼的杂货间充当着逃生之门。
“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他不让我们离开太久。”
凌久时此时迈步上前,主动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半掩着的门。阮澜烛见状,则满脸笑容地冲着众人挥了挥手,同时嘴里还不忘念叨一句,
“谢谢,下次再约。”
……
阮澜烛把杂货间的门给撬开了,凌久时这次亲眼看了看还是蛮惊喜的。
“你还真会开锁?”
“我会的,比你想的要多。”
随后阮澜烛对着许晓橙和终焉说道,
“在外面等着里面危险。”
然而终焉可不是个听话的主,
“我跟你进去。别想劝我,没用。”
直接一句话堵住了凌久时和阮澜烛。
进去之后其实没什么危险,杂货间如其名,堆放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还落灰了。一进门左手边就是被大一点的物件挡住了,拿下来一看就是出去的门。
阮澜烛看了看说道,
“看来她们没骗咱们,门就在这儿。”
凌久时点点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是不是得告诉大家了?”
终焉对此无所谓,有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实力不咋样,但有手有脚可以做些小动嘛。
阮澜烛听此直接开口道,
“田燕,钟诚简!进来吧。”
田燕一听到声音就赶过来看看门,见到是真的后便安下心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外面?”
阮澜烛呵了一声说道,
“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凌久时缓缓开口道,
“禁忌条件已经很明显了。鸡蛋碎了,男巫就会杀人。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鸡蛋。”
听此终焉弯了弯嘴角想道,凌久时这也是学坏了,话只说一半……
“门找到了,只要拿到钥匙就可以离开了。”
听到田燕这句话阮澜烛摇摇头说道,
“钥匙可不好拿,男巫根本就杀不死。”
听到阮澜烛说出那句话之后,钟诚简突然像炸了毛一样,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起来,
“怎么就杀不死呢?!他就是个人,要不是他妈妖魔鬼怪!”
终焉本来就心烦意乱,此时更是被钟诚简这歇斯底里的吼叫弄得心情愈发糟糕。对于终焉来说,这种大喊大叫、情绪失控的场面实在是让她感到无比厌烦。
不过,转头一想,这类的新手们被困在如此恐怖诡异的地方,精神濒临崩溃边缘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相比之下,凌久时的表现则显得异常镇定。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钟诚简,语气平静地说道,
“常规手段肯定是不行的。”
然而,此时的钟诚简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他继续愤怒地咆哮着,
“常规手段不行,那怎么才能行?那要我们死在这里吗?我踏马刚进第一扇门——”
一直沉默不语的终焉这时想到,去尼玛的情有可原……
钟诚简的抱怨还未结束,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侧袭来。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钟诚简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原来是忍无可忍的终焉终于出手了,只见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钟诚简的侧腰上。
由于这一脚力道十足,而且门的旁边就是上来的楼梯。钟诚简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直地朝着楼梯下方滚落而去。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起,钟诚简重重地摔落在了楼梯底部。
更糟糕的是,他的鼻子在剧烈碰撞中受到重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任凭他如何努力捂住伤口,那鲜血依旧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流淌着,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