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几步,莫宁的两只胳膊都感觉要累断了,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小树荫,她一步一挪地走到树下休息。
正在大喘气的时候,她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辆警车靠边停放,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健硕的警察从车上下来。
莫宁定睛仔细一看,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天啊,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那人竟然是和她管着同一片区的警官——兰成。
她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扯着嗓子大叫:兰成,快来帮我一下。快帮我把这孩子送到医院。
刚下车的兰成正准备向前走,隐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有人向他示意,正准备向前走,又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看到莫宁,当下心里乐开了花。
莫宁可是警花,全市公安系统的未婚男士都对她虎视眈眈,现在终于有个表现的机会,哪里还能错过。
他的脸上立即就笑成了一朵花,美滋滋地一路小跑着过来。他看着莫宁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解地问:孩子有伤,你怎么不叫个救护车?还要自己抱着去?
莫宁一把把孩子推进他怀里,不高兴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得好听,叫救护车的钱你付啊?
还没等兰成说话,莫宁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明明是求人办的事,自己说话还这么冲,着实是不够友好,人家这是欠着你了呀,这传出去可是丢人的要紧。
她急忙解释:我的车停得远,想着医院也不远,就直接抱过去,谁知道孩子虽然瘦,但是体重可真不轻,我根本抱不动啊,真是愁死个人。
兰成憨憨地笑:没事的,莫宁,我现在也忙完了,现在就送你俩过去。
说着话,他小心翼翼地从莫宁怀里接过孩子,上了车兰成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放好,又将车里的空调打开,一路拉着警报,将两人送到了最近的人民医院。
经过全面检查,发现小男孩左侧胸部一根肋骨骨折,另一根出现骨裂,其他的都是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孩子进了手术室,莫宁才抽出时间给队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也让队里尽快联系社区通知家属过来照顾。
谁知道手术做完,孩子从观察室出来,都没有一个家属过来。
这下莫宁急了,她给管床的医生和护士交代了一下,让旁边病人的家属帮忙看一下孩子,她连口水都没有顾上喝,又风风火火地去了男孩的家里。
她赶到这个老旧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坐满了打麻将的、下棋的,和一些乘凉闲聊的老人,一堆一堆的,很是热闹。
忽然看到窄窄的铁门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警官,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八卦,目光齐齐地聚集到莫宁身上。
莫宁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看着坐在单元楼门口的几个老太太:阿婆,你们知道3号楼5单元的刘阿婆家住哪里?他的小曾孙生病住院了,我来通知她一声。
听她这样说,有一个年轻一点的老太太拎着自己的小板凳站了起来,对着另外的两个老太太说:你们两个先聊,我带这闺女去一下,一会儿再来。
说完,自顾自地就向前面走了,莫宁连忙跟了上去。
她们一直走到了小区的最里面,最旧的一幢老式楼跟前停了下来,老太太指指了最东边的那个房子:闺女,刘阿婆就住在那里,不过,我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她了。现在屋子里还是黑的,也不知道人在不在家。
正说着话,一位打着手电筒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阿婆,你和这位警官是找刘阿婆吗?这边有一点黑,我陪你俩去吧。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我是咱们社区的主任柳建平,你们放心,咱都是自己人,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走到刘阿婆家门口,柳主任敲了几下门,没听见什么动静,仔细一看,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柳主任一边叫刘阿婆,一边推开虚掩的门,发现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臭味,他打开灯,才发现刘阿婆还在床上睡觉,他又叫了两声,还是没见答应。
他用手在她的鼻子下面轻轻一触,又在左耳下方颈动脉的位置停留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刘阿婆已经不在,莫警官,您和李阿婆先到外面等一下,我立刻通知社区值班人员和120。
很快120和社区的人都来了,医生查看了一下刘阿婆的情况,说道:看这情况已经死了七八个小时,已经没有必要再往医院拉了,我给你们开个死亡证明,你们赶快联系家属往殡仪馆送吧。
莫宁一看这情况,只能把现场交给柳主任和社区的工作人员,一个人又赶快返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