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陈氏每天都要喊女儿起床?
因为她不喊,李云溪能睡到午时。
至于李云溪为何能睡到午时,那是因为她睡得晚。
就如今晚,她写好信,将信和肉放进空间,就一直盯着那盘肉,呃,眨眼之间,肉和装肉的盘子一起消失。
信没动。
李云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神识再次进去,盯着那封信,她倒要瞧瞧,李云泽到底看不看信。
等了许久,她躺在软榻上都快睡着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嘎吱’声,惊醒李云溪,一个激灵,她猛地起身,竖着耳朵听。
屋顶有人在走动,还不止一人,望着快要熄灭的蜡烛,李云溪立刻闭上眼,缓缓躺下,佯装睡觉。
果不其然,窗外响起一道极低的声音。
“是一小姑娘,没灭蜡烛。”
“嗯,那我们快去萧府。”
萧府?
这么晚出来溜达?还去萧府?不是做贼,就是杀人,李云溪默默数着声,直到外头再无任何声响,她才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扯出床下的黑布,跳下窗。
等她来到萧府外,里头已经打了起来。
擦~
李云溪暗骂了一声,趁着黑,摸到萧扶云的房间。
刚推开窗,一柄泛着寒光的刀,倏然立在眼前。
“是我...”
“是李姑娘,快,放下刀!”
李云溪麻利翻进去,大致扫了眼,屋内有六七个侍卫,萧扶云被他们簇拥在中。
“李姑娘,你怎么来了?”
“怎么回事?外头那些人是谁?”
李云溪、萧扶云同时出声。
“哎哟,主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李姑娘,你能不能带主子离开?”
李云溪点头,抓着萧扶云欲离开。
“李姑娘,我不走,我若走,这里的人都会没命,一会打闹起来,外头很快会来人,再坚持下,他们就会走。”
“胡说,我来时,你们这里都打起来,也没见人过来....”似乎想到什么,李云溪后背一凉,这么大的动静,怎会没人察觉?
刚刚,整个巷子格外安静。
安静到,连平日张大的鼾声都没有。
来不及细想,外头脚步越发凌乱,不少人正朝这边赶来,李云溪上前,凑在萧扶云耳边说了两句,“夏贰,扛着你主子,先走!”
“主子,得罪了!”拉着萧扶云跳窗离开。
等两人消失,李云溪夺过竹言手中的刀,一脚踹开大门,“你躲好,他们杀来了,护着你们主子离开。”
“是...”
这些骑兵胆子真大,肆无忌惮举着火把,冲进来杀人,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
李云溪暗骂一声,仗着个小,弯着腰,藏在一花坛下方,给身后之人招了招手。
虽然李云溪没见过这群暗卫。
但这群暗卫却熟悉李云溪,看她动作,便知其意图。
很快,就有暗卫冲过去,将人往花坛引来。
李云溪自知自己飞不起来,个又不高,冲进一群武力高强之人的中间,难免会吃亏,躲在暗处放阴招才最有用。
不多时,一暗卫引着两人过来,李云溪眯着眼,听着他们踏踏脚步声,待人靠近,猛地抽刀斜砍过去。
“啊...”那人猝不及防被砍中,惨叫一声,瘫倒前,手中的刀还朝李云溪甩来。
李云溪侧身,用刀抵挡。
“丁----”
“哐当”
跟过来的另外一人,也没闲着,抽刀砍来。
李云溪起身躲过刀,一脚踹了过去。
“人在这里...”那人在死前发出一声哀鸣,抽了两下,就彻底失去知觉。
也是这一声哀鸣,让李云溪忘记自己到底砍了多少刀,身上的黑纱,都透着一股腥味,让她很不喜欢。
几名暗卫打掩护,李云溪藏在中间,时不时跳出去,踢一脚或砍一刀,但凡被李云溪伤到,不是死就是半死。
没有还手之力。
暗卫们简直兴奋坏了,他们只需要补刀,不断补刀。
整个萧府很安静,安静的似乎被人遗忘。
唯有‘丁---’‘哐当’不断响起。
眼见,手下越来越少,骑兵头头见状,吹了声口哨,余下之人才纷纷撤去。
半夜的风很冷,吹跑李云溪的瞌睡。
“追吗?”
凌七摇头,冲她抱拳:“今日多谢李姑娘!”
李云溪摆手:“他们应该还会来,你们怎么办?
凌七也不知道,转头看向身后,“竹言呢?”
“竹言--”
李云溪指了指萧扶云房间的方向:“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凌七松了口气,他是暗卫,只负责主子的安全,竹言还活着就好,眼前烂摊子他会来处理。
“李姑娘,我想去看看主子。”
李云溪望着天际,隐约浮现的白云:“嗯,走吧。”
“你们留下....”
回到李家,李云溪没有第一时间找萧扶云,而是走到李云泽的屋前,推了推门,发现门栓插着,打不开,她没犹豫,踹开门,对身后的凌七说:“你进去看看,他们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动静,竟一个都没醒。”
凌七没犹豫,径直进去。
而李云溪则来到李大牛屋,同样踹开大门进去,看着睡死的夫妻,李云溪伸手摸了摸他俩的鼻子。
嗯,没死。
“姑娘,他们没事,只是晕了过去。”
“你是说,他们把住在萧府周围的人,全部迷晕,然后跑到萧府杀人?”
“他们是想带走主子。”
李云溪站在屋檐下,周身被黑暗笼罩,凌七看不清她的脸,只觉莫名阴冷。
可他再冷,也比不上李云溪心头的震撼。
她知道,无论身处何地,都有好人坏人,哪怕前世,她在别人眼前,也是个坏人,但她是偷偷摸摸干事啊。
都不敢站在阳光下。
今日,这些人坏到明目张胆,坏到不顾无辜之人,想迷晕就迷晕,想杀人就杀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缓缓走出屋檐,看着即便是黑夜,也有月光洒下,照亮大地,她笑了笑“走吧..你主子都等急了...”
凌七跟着李云溪走入绣楼,又走到二楼,视线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人:“姑娘,主子呢?”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夯实的‘砰砰’声,吓得他猛地回头,看向墙角那根厚厚的柱子。
“砰--砰”
良久,他转过身,一脸呆滞:“他们在里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