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慧妃的循循善诱,陆家老宅里的陆正羽和陆正翼,此刻的处境可谓凄惨万分。
二人直挺挺地跪在陆老爷子跟前,双手因之前遭受的惩戒而红肿不堪。
“陆正丰已然考中秀才,你们为何隐瞒不报?”陆如松怒声斥责,手中的戒尺又重重落下两下。
今日陆老爷子回府后,便将他拽到祖宗牌位前罚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就连老族长也将他狠狠数落了一番。
本以为陆如柏归来能让事情圆满收场,没成想只回来了陆如柏一人。
“爷爷,我们知错了,求您让爹别打了,再打下去,明天我们都没法写字了。”
两人不住地求饶,陆正翼更是满心委屈,心想又不是自己参加的院试,何况前些日子自己还考上了童生呢。
“写字?还写什么字!陆正丰都考上了,而且是廪生,你们却榜上无名,还敢隐瞒他考中的消息。”
陆如松一脸恨铁不成钢,但是他自己却忘了当初自己也读不过陆如柏,害的陆如柏也只能放弃学业。
“罢了。”陆老爷子抬手示意陆如松退下。
“正羽,你平日里功课比正丰要好,怎会此次正丰能过你却落榜?”
陆老爷子不是觉得陆正羽有多厉害,单纯觉得正丰不如正羽。
“阿爷,我俩本就不相上下,以前正丰学业很差,夫子多次训斥过他。后来换了个夫子教导,我怀疑是沐晨帮他作弊。”
“没错,定然是沐晨托人找了关系,这才让他通过考试。”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觉得此事顺理成章。
“如柏,你怎么看?”
“正丰其实正半年的时间学习都是非常的努力,即便是沐休回来,也是日夜苦读,参考之前夫子便说他的水平当是能中秀才,不过能得廪生却是有些运气。
另外正丰参加院试时,沐晨正在北边送粮,应当不知晓考试之事。”
陆老爷子自然不相信陆正羽的话,这是杀头的事,哪个敢造假。
陆老爷子此举,实则是借陆如柏之口,让众人知晓陆如柏如今在家中的地位已今非昔比。
“学政阅卷由多人共同进行,廪生的卷子更是经三名考官审阅,你们学问不如人,还编造这种谣言,你们这一房真是愈发不成器。”
陆初霜一人蠢笨,那是她个人的问题,可若个个都如此,便是陆如松的失职,故而他陆如松今日这一个时辰的跪,并不冤屈。
“阿爷,沐晨给正丰请了一位举人每日指导,我不如他也是正常的,都怪阿姐,好好的婚事不答应,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幸好陆初霜此刻不在,不然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弟弟。
“自己不努力,反倒怪罪他人。”
好在陆初霜如今已被送往临江城,不然听到陆正丰的话估计又要训斥他。
自那日接亲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算是声名狼藉,南江城的大户人家自是无人敢娶。
于是陆如松夫妇商议后,决定将她送往临江,想着依靠太守舅舅,或许能寻得一门好亲事。
陆初霜在临江的日子,相较之下或许会好一些。而陆正羽和陆正翼兄弟俩,在学院里已然沦为笑柄,毕竟嫡子竟不如庶子。
他们不仅丢了颜面,还输了赌注,要不是临江书院不如南江书院,若不是陆老爷子不同意他们转学,两人怕是早就跑去临江求学,以图躲避这难堪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