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晾在这里。
语气不自觉硬了起来:“霍总,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霍临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文件,眸子冷清清地看她:“生气了?”
盛浔低下头:“没有。”
她低头看着脚尖,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霍临珩语气放缓了些:“酒吧鱼龙混杂,你和陌生男人喝酒,万一出点什么事你想过后果吗?”
盛浔只觉得他这话全是指责,听在耳朵里不舒服:“我觉得这是我的私生活,霍总不应该过问。”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霍临珩没说话,但是眼睛里的神色变了。
“我知道您帮过我很多次,在我心里您就是救命恩人,但就算如此,我觉得您也不能随便过问我的私事,再说了您都要订婚了,这么关照一个女下属的私生活说不过去吧。”
盛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但是这番话的确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
尤其是陆笙笙那些话说完以后,她就更想和他说清楚,借此机会说出来,她觉得正好。
“出去!”
霍临珩冷冷吐出两个字。
盛浔没犹豫一秒,直接出去了。
出去碰到了沈楼月。
沈楼月已经出院了,不过额头上还贴着纱布。
沈楼月看她神色不对,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就是一点工作上的问题被霍总骂了。沈小姐是来找霍总的吧。”
“嗯,我做了点好吃的,给临珩送过来。”
她的称呼已经从霍先生变成了临珩。
看来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您进去吧,霍总就在里面。”
沈楼月推门进去,一下就发觉男人不高兴。
“临珩,和盛助理闹不高兴了?对下属宽容点嘛。”
霍临珩见她来了,收了低气压:“没事。”
沈楼月给他递了一块自己做的点心:“你尝尝,我亲手做了好久的。”
霍临珩尝了一口,腻得发慌。
“好吃吗?”
霍临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应完又继续低头工作。
沈楼月今天来其实是有另一件事,她动动嘴唇,忍不住说了出来:“我哥最近缺一个助理,我觉得盛助理就挺合适的,正好我哥还喜欢她,这样还能促进促进两人感情。你觉得怎么样?”
沈楼月是个正常女人,觉得把盛浔留在霍临珩身边,就算他们没那个可能,她始终不放心。
“我觉得不怎么样。”霍临珩头也不抬,龙飞凤舞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但那字迹明显粗了很多,笔力很用力。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沈楼月不甘:“我知道你信任盛助理,但是跟着我哥,我哥不会亏待她的。”
霍临珩心烦意乱,扯了扯脖间的领结,语气已是不耐:“再说吧。”
沈楼月咬咬唇没敢再开口。
到了下班地点,盛浔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齐仲忽然跑到她的工位说:“明晚霍总和海外公司的皮特夫妇有一场饭局,皮特夫妇和我们公司签订了最新季度的合作计划,所以这场饭局非常重要,我手头上有一些别的事冲突了,和霍总去饭局的重任交给你了。”
“可是我……”
“切记啊,我已经把重要注意事项发给你了。”
不等盛浔话说完,齐仲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盛浔只能临时接下这个重任。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霍临珩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小时后和皮特夫妇吃饭,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霍临珩脚步一顿,回头看到盛浔:“怎么是你?”
“齐特助有别的事要忙,让我陪您去。”
“备车吧。”
车上。
霍临珩说:“皮特夫妇是华裔混血,祖上是京城人,据传,皮特夫妇手上有一批祖传的未开发的金矿,没有人知道这批金矿的位置,他们这次回京城,就是想找一家具有开发资质,有实力的公司共同开发金矿,你知道这里的利润有多大吗?”
盛浔张大了嘴巴,不是铁矿,不是银矿,是金矿!
这得多少钱啊。
霍临珩这么重视,看来也是势在必得。
到了地方,见到了皮特夫妇。
皮特夫人在看见盛浔的第一秒,眼睛里迸发出喜悦:“是你?”
盛浔隐隐有了些记忆。
皮特夫人抓着她的手:“要不是你昨天救了我,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昨天过马路的时候忽然发病了。
醒来以后一直在找救命恩人,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盛浔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巧。
她看了眼霍临珩,有了这个意外的开头,事情会不会好办很多。
霍临珩也很意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小插曲。
盛浔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古代字画送给皮特夫人。
皮特夫人一直很仰慕中国文化,就喜欢收藏一些古典的东西,这幅画送在了心坎上,皮特夫人笑着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很喜欢,谢谢霍太太。”
盛浔被她的称呼吓到了,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
“不是吗?”皮特夫人有些讶异:“你实在太漂亮,太有气质了,我以为你是霍总的太太呢。”
盛浔尴尬的脚趾扣地,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霍临珩。
“您误会了,她是我的助理。”
皮特夫人十分地欣赏,这个助理又善良又漂亮。
入座以后,皮特和霍临珩谈一些生意上的事。
盛浔则是对皮特夫人讲一些有意思的中国文化。
皮特夫人听得很感兴趣,对盛浔有了更多的好感。
加上皮特夫人十分的好酒。
盛浔问:“您的身体能喝酒吗?”
皮特夫人不在意地说:“不是有句古话叫人生得意须尽欢吗?没事的。”
盛浔酒量也可以,一直陪着喝。
皮特夫人更喜欢盛浔了,还邀请她去他们国家玩。
盛浔面上陪笑,胃里却是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
她强撑着挤出笑意:“好啊。”
她看了眼霍临珩的方向,他还在谈事,一时半会完不了事。
痛感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她胃里使劲地搅来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