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
“蛇虎兽还没找到,靖边将军命悬一线,他们怎么会撤军离开呢?”
“再说了,就我跟李天的交情,对薛景云的救命之恩。”
“他们要真的打算搬走的话,起码应该跟我打个招呼的吧?”
江尘充满疑惑的走在军营里。
只见大营的军帐旁,还有晾晒的盔甲和战袍等,以及一些毁坏需要重修的兵器。
种种迹象表明,大军并没有撤离。
“我知道了!”
“肯定是情况紧急,为了能尽快找到蛇虎兽,所有的兵卒都进山去了!”
江尘的目光,落在了西北角上的那座特殊的大军帐上。
“别人或许都进山了,但薛景云断然不会!”
“她的腿部重伤,没有十天半月的,恐难行走自由。”
但江尘的目光,忽然惊呆了!
那所军帐前,空空如也!
“战马呢?”
“那匹枣红色战马呢??”
“薛景云走不了路,也肯定上不了战马,怎么可能会不在军帐前呢?”
几次相见,薛景云和她的战马形影不离。
往往都是马在人在,马不在人也肯定不在。
江尘加快了脚步,一溜小跑的到了军帐的门口,一掀门帘闯了进去!
外面虽然寒冷,但大帐里依旧温暖如春。
甚至连那熟悉的淡淡香味,也依旧萦绕在江尘的鼻息之间。
但薛景云呢?
大帐里,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西墙上,薛景云那身银盔银甲还好好的挂在那里。
而北墙的兵器架上,红缨枪依旧在。
上次跟江尘一起吃火锅的那个桌上,放着几本兵书,其中还有一本,掉落在地上,显出几分凌乱。
“薛景云是个精致型女孩,对自己和对别人的要求都非常之高!”
“她的东西,分类排摆都十分的有规律,绝不是个随意随性的人……”
“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把书本扔在地上而突然离去了呢?”
江尘又缓步走到绣榻前。
伸手撩开了帷幔。
床上的锦被,叠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弥漫散开的那份薛景云身上的清香,让江尘回味不尽。
“难道薛景云忍不了了,又带伤进山了?”
“不可能啊!”
“就算她可以骑马进山,但是要搜索蛇虎兽的下落,就必须徒步行走,就凭她腿上的伤病,那绝对是玩不转的!”
“回家了?”
“如果回薛家了,倒是有可能。”
“毕竟薛家长公子,靖边将军似乎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她回去探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
“看这仓促凌乱的样子,要真的是回薛家了,大概率薛家长公子性命不保了!”
“卧槽,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用心良苦抓到的蛇虎兽,岂不是报废了?”
“还有个鸡毛用??”
江尘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一声尖锐的马嘶,响彻在军帐之外。
“薛景云回来了?”
江尘能听得出,这战马嘶鸣,正是薛景云的那匹枣红马。
江尘跨步来到帐外,嘴里还喊着:
“薛景云,你回来了吗?”
但等他抬头,又愣住了!
只有那匹枣红马站在面前,马背上空空如也,哪儿有薛景云的影子?
战马看到江尘,又是一声长嘶,上前用头在他的身上不住的磨蹭。
“这……”
“几个意思?”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了?”
“我是江尘,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可不是你家主人,俏美薛景云!”
江尘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这战马的意图,反而被它的头顶的往后退了两步。
战马抬起头,粗大的鼻孔在江尘的面前突突呼着气息,喷了江尘一脸的水点。
“你……”
“是让我帮你寻找你主人?”
江尘灵机一动!
战马最有灵性,这枣红马行动如此异常,必然是有其原因!
战马又是一声嘶鸣,似乎是在回应江尘的话。
“可是我也不知道啊!”
江尘摊了摊手:
“我跟你主人萍水相逢,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去了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江尘委屈的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战马似乎有些暴怒,奋起前蹄,在江尘的面前人立了起来,又是一声尖锐的嘶鸣。
听起来带着几分忧伤和萧瑟。
“莫非……?”
江尘忽然想起来,老马识途的故事!
“莫非你知道你女主的下落?”
江尘的心头一动,迅疾转回薛景云的军帐之中,来到北墙的兵器架上,寻摸了一翻,最后选了一把三尺长的宝剑。
当他再次返回账外的时候,那匹枣红马已经伏在军帐的门口,似乎在等着江尘。
“你得是多看不起我啊?”
“虽然你长得魁梧高大,我还不至于连马背都上不去吧!”
江尘一夸步,上了马背。
枣红马先起前蹄,然后站起,一转方向,沿着江尘的来时路,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起来。
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江尘就看到自己的院子一闪而过!
“往东?”
“这是要去哪儿?”
江尘紧紧的抓住丝缰,掌握着自己身体的平衡,至于枣红马想要带他去哪?
江尘只好来了句:“随它去吧!”
这匹战马乃是经历过百战的宝马良驹,虽然急速前行,但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并不觉得十分的颠簸。
所以纵然江尘的马术不在250以上,也不在250以下,正好250,还是能从容的驾驭。
跨过几座丘陵,趟过两条小河。
越往前走,道路越崎岖,山上的树木越少,石头越多。
“东山?”
“清云寨?”
江尘的心头一沉,差点从马背上掉落下去!
“我去!”
“这家伙不会带着我去清云寨吧?”
“那不是去送死?”
“清云寨的百十号人,分两批死在了我的家门口,他们必然得到了消息,还能对我友好?”
江尘想要勒住战马。
但枣红马如同疯了一般,根本已经不受江尘的控制,奋开四蹄,翻山越岭,跑的比平原的时候。
更加的快了!
“娘来!”
“我这是千里赴死啊!”
江尘暗暗叫苦连天,却有无可奈何。
在这崎岖陡峭的山路上,他要是跳车求生,那不如说是慷慨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