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竟然连黄大仙都敢杀,这小子简直生猛至极啊!”
围观者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还想着叨叨两句,现在全被吓得头皮发麻。
生怕黄大仙死后将他们缠上,赶紧裹起银两珠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李观棋继续道:“银两等还能找回,但丢失的鸡鸭都已经被黄皮子吃掉。”
“孙绍,你稍后统计个名单出来,折合成现银返给他们。”
毕竟,此事是因他而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再者说昨天进山也不是没有收获,单凭一颗血灵芝就快抵上这肉铺三五天的盈利。
“多谢李司长!”
“李司长宅心仁厚,刚才我等还恶语相向,简直不是个东西!”
遭窃百姓闻言,纷纷露出自惭形秽的神色,身板站得绷直,深深朝前方作了一揖。
“观棋兄弟,既然事情都已经查清楚,我就现在弟兄们回去了。”
王强招了招手,撤走看管肉铺的衙役。
“什么,你们还找到了一颗血灵芝!”
王权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差点蹦起来,看着布袋里芝肉血红的奇珍,两眼顿时放光,“李掌柜,我们赶紧把这颗灵芝卖了吧,起码值五十两往上!”
“这个不急。”
李观棋淡淡道,要论此等山珍,还得是魏青权给出的价格高。
只是他这段时间不知去了何处,接连几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反正这颗肉灵芝一时半会也放不坏,索性等魏青权回来再说。
出了肉铺,他立即赶往医馆,将一块黝黑泛着血色的肉块交到大夫手中:
“这便是熊瞎子的熊胆,有劳大夫配个药方出来。”
大夫一愣,随即面带惊讶道:“李司长真乃神人也!”
说完,便去了内屋配制药方,这一等就是半天,眼瞅着日薄西山,大夫才满脸疲惫地走出:“按此药量服下七天,便可见效。”
“多谢。”
李观棋长舒口气,提着沉甸甸的药包回了家中。
“娘,您的病有救了!”
“真的?”
沈秀芳心头一喜,忽然又觉得内心非常不是滋味,一双粗糙的手掌轻抚着李观棋的头发,“都怪娘,又让你费了这么大心思,你看看,人都瘦了。”
“别这么说娘。”李观棋微微笑道,“现在咱家肉铺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忙得是不可开交,就等着您身子骨好了去柜上帮忙呢。”
沈秀芳欣慰笑道:“好好好,娘一定去。”
“哥哥哥哥,笙儿也要去!”
李笙儿眨巴着小眼睛,活泼可爱地说道。
李观棋拍了拍她嫩滑的小脸蛋,宠溺道:“好好好,到时候笙儿一起。”
……
翌日,清晨。
李记肉铺内。
“开分店的主意好啊!”王权一拍桌面道,“现在猎队扩招,又有二十多名好手加了进来。”
“再加上全城一大半的猎户都往咱这肉铺出货,城内的酒楼酒肆都快达到饱和的状态,急需打开别的销路。”
陈老刀也附和道:“而且李掌柜前两天不是拉了两车山货去宣化县吗,仅仅半天的功夫就全部卖光,可见野味在宣化也十分受欢迎。”
孙绍则是脸色略显担忧,但看着大家伙的热情如此高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是在担心吕玉堂会再找事?”苏云雪冷不丁问道。
“算是吧。”孙绍点点头,马上又挺直腰板道,“不过做生意也正常,我们连吃人猛兽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李观棋,就更不用提了,压根就没把姓吕的放在眼中,随即拍板道:“既然大家伙都同意,那就干!”
他们此行主要是为了考察店铺,交付租金,不需要去很多人。
所以只有李观棋苏云雪孙绍三人各骑一匹快马,出了城门。
在宣化县接连逛了好几圈,终于锁定了一家无论是位置还是规模都十分合适的店铺。
“此地坐北朝南,位处市集中心,每天都有大量百姓经过,果然是个好地方。”李观棋赞许地点点头,“就它了!”
苏云雪问道:“敢问老伯一年的租金是多少?”
一头裹白巾,年迈苍老的老者伸出五根手指。
“五两?”孙绍皱了皱眉,“还能不能再便宜点?”
老者摇了摇头:“老夫说的是五百文。”
“多,多少?”
孙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他们之前租的那处店铺一年就有两吊钱,这个地方足足要大上一倍,虽然说宣化县是穷了点,但地皮也没贱到这种地步吧。
老者神情肃穆道:“老头子膝下曾有一子,前两年出城做生意时被黑风寨的那帮畜生劫杀,幸得李郎君深明大义,铲除匪患,此恩怎能不报。”
苏云雪喃喃道:“原来这位老伯一早就认出了我们。”
说完,老者双膝一弯,就要跪倒在地,马上被李观棋托住肩膀:“你五百文的租金租给我们,已经帮了天大的忙,何须再行此大礼。”
李观棋使了个眼色道:“给这位老伯拿钱。”
苏云雪很快会意,数出半吊钱以后又暗中在袋中加了两块碎银子,笑盈盈道:“老伯,这里一共是五百文,你点点吧。”
“不用,老头子信得过李郎君。”
老者将钱袋子接过,直接装入袖中,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苏云雪叹了口气道:“这位老伯也是个可怜人。”
“谁又不是呢。”
孙绍苦笑一声,快速调整着情绪道,“没想到租店一事进展得如此顺利,要不了两天,李记肉铺的分店就能正式开张了!”
……
与此同时。
消息已经传进了一处宽敞豪华的宅邸内。
“狗杂种,竟然还敢来宣化做生意,这次不把你大卸八块,老子就不姓吕!”
吕玉堂脸色骤阴,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很快又牵动脸庞的淤青,疼得呲牙咧嘴。
刚骂完,随从走上前道:“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吕玉堂不耐烦道:“见个屁,就说老子没心情,让他滚!”
随从并没有离开,谨慎道:“那人说是李观棋的叔父。”
吕玉堂沉吟一声:“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