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
血腥气扑面而来。
看到满院子的尸体,苏妤迩吓了一跳,差点跌倒。
惊蛰站在一旁,小声交代。
“那个鬼面人出现,一口气杀了上百人,听说昨天晚上哭喊声不断,堪称血流成河。”
原来如此。
苏妤迩走到院子里,首先就看到了那几个,欺辱她人的尸体。
那些人一个个瞪大眼睛。
死不瞑目。
而且,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被没收了作案工具。
失血过多的她,脸色苍白。
此时脸更白了。
红唇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脚步声传来。
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
“退下吧。”
苏妤迩淡淡的挥了挥手,然后向一棵大树下走过去。
大树下放着两个躺椅。
身体虚弱的她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放心,好奇心害死猫,我不会多说什么。”
“你担心我会杀人灭口?”
沈确嗓音落寞。
身上带着淡淡的哀伤。
苏妤迩偏头看过去,就看到他那身红衣服更红了。
许多地方是用鲜血染红的。
她悠悠叹了口气,“你无需自责,你是人不是神,不会未卜先知,底下的是阳奉阴违,你也是被骗的。”
“你相信我?”
沈确愕然。
月色下,深邃的眸子,满是不可思议。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苏妤迩,两只眼睛如同繁星般璀璨。
苏妤迩轻笑一声,“很奇怪吗,无论是老国公爷还是你,你们两个表面上名声不好,但是,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吗?”
仔细调查过沈确。
也曾调查过老国公爷。
老国公爷晚年,听说纳过不少小妾。
家里妻妾成群。
却只有沈确一个独子,说明什么,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
关于沈确。
手握重兵,若是一个文武全才,恐怕早就成刀下亡魂了。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沈确声音低沉,“当初父亲交代过我,无论如何,都要护着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以及他们的后代,可是……”
声音戛然而止。
嗓音干涩。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我建立这个地方有私心,但是真的从未想过,他们竟然敢祸害老百姓。”
苏妤迩沉默不语,有没有回答。
而沈确似乎也没有期待着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沈确声音不断响起。
苏妤迩一开始认真听。
可是失血过多的她,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流失。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的沈确,歪头一看……
“快点带着你们小姐回去,你们小姐晕了。”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诊脉后,老头子一脸尴尬,“这是失血过多,好好养养就行,老头子这里有上好的补血药丸,一个月可康复。”
“你这个混账东西,原来是大夫,竟然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对得起大夫这两个字吗。”
看到苏妤迩身上的伤口。
惊蛰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拼命。
老头子害怕撒腿就跑。
惊蛰将目光落在沈确身上,“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离开。”
……
再次醒来。
苏妤迩躺在马车上。
一睁眼,惊蛰一脸惊喜,“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没什么。”
苏妤迩扯出一丝虚弱的笑,“贫血而已。”
马车外。
正要掀帘子的沈确,动作顿住。
他一脸尴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骑着马继续领路。
马车内的苏妤迩对此一无所知。
她压低声音,“山上的事情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惊蛰摇头,“奴婢是您的人,至于那两个人,奴婢也试探过了,他们现在在您身边就是您的人了,没有您的允许,他们绝不会传任何消息出去。”
听到这话。
苏妤迩明显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绝对不许告诉任何人,只是……那些女子怎么安置?”
“放心好了,我名下有一些酒楼铺子,那些女子可以过去当差有一条活路。”
沈确声音传来。
苏妤迩吓了一跳,掀开帘子才看到,沈确骑着马就跟在一旁。
“你怎么在这?”
“我正好去那边办点事,一路同行,我也能负责你的安全。”
“好吧。”
苏妤迩放下帘子。
脸通红一片。
没办法,想起了那天衣衫不整被沈确抱着的画面。
男女授受不亲。
好在这件事情没人知道,不然,死路一条。
沈确,“……”
看到苏妤迩面色红润的样子。
他轻轻摩挲着手指。
想到那天把人抱在怀里时的感受,红晕悄悄爬上耳根。
……
侯府。
一连几天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柳如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鬼面人是京城之中最靠谱的杀手组织吗,人呢,银子呢?”
没有收到苏妤迩被自杀的消息。
银子也没有还回来。
她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那些混账东西也欺负我吗?”
那可是她所有私房钱了。
好多首饰全部卖掉,才筹集到。
甚至还有……
她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一旁的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
恰在此时,老管家匆匆跑了进来。
“夫人,您快点过去看看,侯爷不好了。”
“什么?”
萧临川可是这家里的天。
天不能塌。
柳如月顾不得其他,脚步匆匆的来到了萧临川这边。
床上。
萧临川双颊通红,上手一摸,滚烫无比。
“这是发烧了,赶快请大夫,不行请大夫没有用了,赶快去请太医,要把最好的太医请来。”
柳如月想了想,将一块金豆子递了过去,“记住,一定要找最好的太医。”
老管家看了看手里的金豆子,一脸嫌弃,不敢多说,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很快,一个年轻的太医跑了过来。
柳如月脸色难看,“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把最好的太医请来吗……”
“夫人,这位是太医院院判的孙子。”
担心柳如月说出口不择言的话。
老管家连忙打断。
柳如月,“……”
尴尬的低着,站在一旁。
年轻太医冷哼一声,“本官才疏学浅,先行离开,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