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稳稳地停在了王府井附近。
车门一开,四个小萝卜头就像炸了窝的兔子,一蹦一跳地窜了下来。
哇,好多人啊!”大毛瞪大了眼睛,小脸兴奋得通红。
二毛、三毛和秀儿也好奇地四处张望,对这繁华的景象充满了好奇。
“都跟紧点,别走丢了!”梁拉娣一手牵着二毛,一手牵着三毛,秀儿紧紧地抱着她的腿,像个小树袋熊。
李卫国走在最前面,带着大家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一会儿,大家眼前出现——百货大楼。
哇,这楼好高啊!”大毛感叹道
三毛则好奇地问道:“妈妈,这楼里都卖些什么呀?”
秀儿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我想吃糖葫芦!”
梁拉娣温柔地摸了摸秀儿的头,说道:“娘等下给你买。。”
走进百货大楼,夹杂着各种商品的香味,让人眼花缭乱。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柜台,从衣服鞋帽到日用百货,应有尽有。
孩子们看得眼都花了,不停地指着这个,摸着那个,兴奋地不得了。
梁拉娣走到柜台前,轻轻地抚摸着一件小棉袄,问道:“同志,这黑棉袄棉裤怎么卖的?”
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带着一股热情劲儿,她上下打量了梁拉娣和她身后的四个孩子,笑着说:“这棉袄棉裤啊,得看孩子穿多大的。是你身后那位买。”
李卫国开口道:“给四人一人一件。”
“行,这几个孩子都挺壮实的嘛!”售货员笑着说道,她伸出手摸了摸大毛的胳膊,又捏了捏二毛的小脸蛋,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量量尺寸,看看穿多大的合适。”
说罢,售货员拿出一把软尺,开始给孩子们量起了尺寸。
量完尺寸后,售货员站起身,在柜台里翻找起来。
“我给您找好了!”售货员把几套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袄棉裤摆在柜台上,颜色都是清一色的黑,看起来朴实又保暖。
她指着其中一套,说道:“这套是给大孩子穿的,您看,做工多好,料子也厚实。我跟您说,这棉袄棉裤穿上,保准暖和!”
梁拉娣仔细地摸了摸,料子确实不错,厚实柔软。
“多少钱。”
”这大一点的孩子穿的那一套,七块,外加四尺布票。”她顿了一下,又指着另外几套,“另外那三个孩子的小号,价格略便宜,五块外加3尺布票。”
梁拉娣闻言有些犹豫地,这时李卫国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和一叠布票,放在了柜台上。
“同志,你数数。”
“好嘞!”售货员笑着回应道,她伸出手,开始数着钞票和布票,“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一边数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
梁拉娣的目光被一件衣服吸引,款式简洁大方,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仿佛是被时代遗忘。
“这衣服不错,怎么还有灰?”
售货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哦!这是女士列宁装,以前老受欢迎了,去年开始无人问津了。现在流行的都是皮草外套,双排扣风衣。”她说着,指向一排衣服,
“这些可都是狐狸毛、水貂毛做成的。你看这件,”她拿起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衣服,“这可是貂皮做的,买一件需要我整整一年的工资!不但需要几十尺布票,还得有工业券。”
梁拉娣倒吸一口凉气,一年工资?
这得多少钱啊!
李卫啧啧称奇, 要知道,售货员的工资在当时可是相当不错的,一年差不多有500块呢!
哦!对了,值得一提是女士列宁装50年代最受欢迎,去年开始北方老大哥上蹿下跳,天老大,我老二,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
撤走了1390名在华专家。撤走就撤走还把全部图纸、重要资料。急需的重要设备全部带走。北方买的机器坏了,没人修。国人会买你的衣服才怪,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不像后世那怕跟小鬼子在怎么样,鬼子的日系车一样卖的火,只能说有些人跪的太久,站不起,就喜欢跪舔。可以说这年代是最团结。
售货员察言观色,看出他们并非等闲之辈,于是取下一件相对朴素的羊皮大衣,介绍道:“这件是羊皮的,100块和18尺布票。”
李卫国用手摸了摸比顺滑,没有后世的柔软对于现在来说还是不错的。
“就这件了。”
梁拉娣刚想开口拒绝,毕竟100块也不是小数目,却见李卫国已经对售货员说道:“包起来吧!”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哭声打破了店内的宁静,“我没有!我没有偷……”
梁拉娣和李卫国循声望去,只见二毛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呢子大衣的男子揪着衣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男子一脸凶神恶煞。
“怎么回事?”李卫国眉头紧锁,快速跑了过去,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发开来。
大毛一见李卫国来了,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告状:“李叔,二毛只是碰了他一下,他就抓住二毛不放,说二毛偷了他一百块钱!”
李卫国眼神一凛,这男子分明就是讹人!
他轻轻拍了拍大毛的肩膀,
“别怕,有叔叔在呢。”
随即,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男子,语气冰冷:“这位同志,请你放开二毛。”
周围人 窃窃私语声。
“他又开始讹人了?”
“可不是嘛,仗着家里有点小势力,就喜欢欺负老实人!”
“嘘,小声点!小心惹祸上身!”
那穿着呢子大衣的男子,完全无视周围的指指点点,依旧嚣张跋扈,他指着梁拉娣和李卫国,:“你们是这小兔崽子的家长?我的一百块钱不见了,赶紧赔钱!少废话!”
这人早就盯很久,见李卫国出手阔绰才有这一出。
梁拉娣一听这话,火冒三丈,这不明摆着欺负孩子吗?
她一把推开男子,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二毛这么小,怎么可能偷你钱?我看你就是想讹钱!”她一把将二毛搂在怀里的孩子,她自己清楚,别说偷一百块钱,就是一毛钱,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二毛,别怕,跟娘说实话。”
二毛被吓坏了,眼泪汪汪的,抽泣着说:“娘,我没有偷钱。”
“娘知道,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梁拉娣转身看向那个穿着呢子大衣的男子,眼神中满是鄙视和怒意,就这样,
“啪!”
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这不讲道理的混蛋,你是男人,居然跟一个小孩动手!”